看着她倔强的身影,玉瓒不由怒道:“你要去哪里?没有我的旨令,你哪儿也不许去!”连清漪悲哀道:“我要去救素儿!她不是真正的下药之人,幕后主使自不是她!”玉瓒道:“那是谁?”连清漪道:“我要先去了那里!怎么,你也要去么?”
玉瓒看了看她单薄的身子,幽幽道:“你的心肠倒是真好!明明是你的丫头,想要谋害与你!你倒还装模作样的关心她!依我说,你这样的人,死了倒是好的!”连清漪激动道:“好!那么你赐我死罢!反正我活着也没有意思!”玉瓒道:“对我而言,你活着,比你死了更有利用价值!”连清漪道:“玉瓒,我受过的苦,终有一天,我也要让你亲尝一遍!”她因为激动,不由又觉得一阵激动。
玉瓒嘲笑道:“自己都不能自保,还谈什么去救别人!”他摇着头又道:“这件事,朕已经交给了琼妃审理!你不用插手!”连清漪激动道:“我的宫女,我为什么不能审问?”玉瓒道:“朕将这丫头给关了起来,难道不是在保护你?难道这样的人还能在清漪宫里么?”连清漪便朝玉瓒悲哀地浅笑道:“不必审问,那主使她下毒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玉瓒听了这话,惊诧不已!他沉沉道:“你要对你的话负责!你倒说说,你为什么要吩咐她对你自己下毒?为何不自己了结,反而痛快呢?”连清漪道:“那是因为我自己缺乏死的勇气,所以就请她代劳了!”“无稽之谈!荒谬之极!”玉瓒冷哼道。
连清漪这一路激动,已是力气耗尽,只怕没到那刑室,自己就要又昏倒了。玉瓒见她体力不支,心知此次,依她的个性,是定要去见素儿的,他在心中深深叹息了一声,明明眼前的这个女人,辜负了自己,背叛了自己,可是自己却依旧对她这般的上心!玉瓒无法,只得上前,狠狠将她拦腰一抱,清漪自是吃惊不已,她喃喃道:“你这是何意?”如今,她对于玉瓒的这番亲密举动,自是内心说不出的反感,她沉沉道:“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玉瓒嘲笑道:“我是好让你快点去!只怕琼妃听说是你,可也不信!我是去看看你如何收场!”
连清漪无法,心中虽恨他至极,可是也只得由他抱着,好不容易过了一个甬路,一处静静的园子,在一处深僻之地,便是囚着素儿的刑室了。连清漪再次说道:“将我放下!”她整理思绪,走到那处刑室中去。她进去瞧着,只见这间屋子,俱是用沉沉的铁条做成的,中间横了一道长长的铁门,隔着这长长的铁门,她看到了素儿正被绑在一个大柱子上!她的手脚全被铁链子铐着!身上衣衫褴褛,自是左一道有一道深深浅浅大声伤痕!清漪进了来,看的触目惊心!她隔着铁门对着素儿叫道:“素儿,你可怎么样?”素儿听到有人叫她,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此前,琼妃为了从她嘴里咬出真凶,已经用皮鞭狠抽过数次了)她看到自己眼前的人,竟是婉贵妃,心中激动:“娘娘,你没死!你还活的好好儿的!”连清漪道:“我还活着!你身上……怎么这么多的伤痕,这都是谁下的毒手!”清漪心里剧痛阵阵。
素儿心中想起了自己被琼妃带到这刑室之时,琼妃似那般的发怒,她狠狠对着素儿道:“你这丫头,看起来忠厚老实,却原来是给别人卖命!我倒还当你真是忠心呢!辛亏不曾托了你做事,否则,还有我的活路么!”说着,便命宫里的太监们狠狠地抽打。素儿疼的简直要晕过去,迷迷糊糊中,仿佛听到丽儿在求情:“娘娘,想必素儿是有苦衷的罢!咱们托她的事儿,倒是都完成了的!并不曾辜负了娘娘!”素儿被一阵冷水给泼醒了,丽儿见了,自是心疼,也是物伤其类的,她上前劝着素儿道:“好姐姐,你就招了罢!不但救了你,还给琼妃娘娘立一大功呢!反正那婉贵妃的孩子也没了!虽然不曾疯癫,可也算是如了咱们娘娘的愿了!在不招,横竖倒是被人打死了!”
素儿想起了琼妃之言,心想:总算琼妃救过她一命,既然事已至此,且自己又对了琼妃发了誓,横竖自己就死守着罢!自是,琼妃这样狡诈冷漠,这倒是她未曾想到的!看清了她的嘴脸,素儿倒觉得心中坦然了!只是,却觉得自己越来越对不住婉贵妃!如是真有人要她死,恐怕头一个便是琼妃罢!
素儿心中回过神来,便惨笑着摇摇头道:“娘娘,这都是奴婢我,咎由自取,辜负了娘娘对奴婢的一番深情!奴婢是罪有应得!”此话还未说完,从刑室后面,忽然出来了二人,自是琼妃和丽儿。琼妃已经看到玉瓒进了来,忙行礼道:“臣妾见过皇上!”玉瓒从外间已经闻到了这屋子里浓烈的血腥气,他看了看被绑在柱子上的素儿,皱了皱眉儿,琼妃已经抢先说道:“皇上,这样小的事儿,还劳您过来!皇上不如回了去罢!”琼妃见了玉瓒对她的话,似是无动于衷,看了一旁的婉贵妃道:“你这**怎么来了!横竖我还在帮你找着真凶呢!你倒疼你凶手来了!可也是矫情!”
连清漪身子虽憔悴,可是经历了这些,她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一味委屈求和的婉贵妃了,她尽力大声道:“琼妃,你这是在叫谁?”琼妃得意道:“我自是在说你!”连清漪大声道:“琼妃,你再说一遍!”说着,已经走到琼妃的面前,将愤怒的目光逼视着她!琼妃没料到连清漪都这副落魄样了,还敢还击,她不禁扬起手来,也顾不得玉瓒在跟前,就要朝着清漪脸上打去,可是连清漪已经牢牢抓住了她的胳膊,(她在嘉国素习舞蹈,手腕这点力道还是有的)琼妃的手被握住,丝毫动弹不得,她便对着玉瓒道“皇上,你看看,这**……可是一点儿不将我放在眼里!”藤儿也欲上前,帮着自家主子,可是看了婉贵妃那愤怒的眼神,又不敢上前儿!
连清漪道:“琼妃,我告诉你,我忍了你很久了!你可知,素儿投毒之事,是我授意她这样做的!那是因为我不想活了,所以求她将毒药放进去的!”一旁的素儿听了,大声哭泣道:“娘娘,娘娘!素儿对不住你!其实,那药素儿本想自己喝下去的!”琼妃听了,哈哈大笑道:“**,满嘴的鬼话!还有人自己求人给自己下毒的!除非你是疯子!”连清漪怒道:“琼妃,你现在就放了素儿,她是我的丫头,自是跟了我回去!真正的凶手便是我自己!”说着,将遏着琼妃的手儿放下,琼妃没有料到她的力道是如此之大,不由心中吃痛。
琼妃对了玉瓒,委屈说道:“皇上,你也看见了!当初可是皇上您要臣妾审理这个案子的!臣妾为了尽责,自是极为重视!现在这贱……这婉贵妃这样说与,皇上说说,该怎么给臣妾个公道!”玉瓒看了看连清漪,又瞧了瞧琼妃,漫不经心道:“既是这样,琼妃你就回去罢!反正这天下有人要自认为凶手!你就撂下手罢!”可是琼妃听了,依旧觉得忿忿,她还想再欲说什么,可是玉瓒已经制止道:“好了,你就回去罢!”琼妃听了,不由问道:“臣妾只问皇上一句话,如今这婉贵妃犯了这样大的错,本就该赶出宫门,杀了头去了,不知皇上为何还要留她一条性命!还不夺了她的妃位!臣妾是大大的不解!“琼妃终于将自己的心思说了出来!
玉瓒听了此话,沉吟了半响,终对了琼妃道:“那依你之见呢?”琼妃大声道:“依了臣妾的意思,不如乱棍打死,将尸体扔了那乱坟岗上去!任那野狗来争夺!”玉瓒听了,幽幽道:“这话有些意思!”他睥睨了琼妃一眼,又说道:“只是……,婉贵妃对朕还有利用价值!所以,爱妃不用管这些!好生教你的父兄,为国出力便是!”琼妃听了,恨恨地盯了清漪一眼,说道:“**,算你走运!不过你如今活着,在这宫里也只是个笑话和活靶子!要是我,早就不好意思,一头撞墙,谢绝了人世了!”
说罢,又朝着玉瓒道:“皇上,臣妾一定会好生嘱咐臣妾的父兄的!定不会辜负了皇上待臣妾的深意!”连清漪便朝着琼妃道:“琼妃,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但是我的妃位在你之上!若是下次还这样,我可要拿宫规拿你!我有价值也罢,无价值也罢!只要我是这婉贵妃一日,你便要向我行礼一日,我告诉你,从前的懦弱的婉贵妃已经死了,今日的婉贵妃,再不会让人任意践踏!”琼妃听了这话,倒是估摸不着她的底细儿了,她被这话怔住了,看着这**凌厉的眼神,倒是不由心生惧怕之意。她看了看玉瓒,讷讷着要开口,可是玉瓒挥手制止了她道:“爱妃回去罢!今晚我要到爱妃宫里用膳!爱妃自去准备准备!”琼妃听了,心中欣喜,便忍住怒气,携了藤儿,出了这刑室。丽儿在后头,看了看绑在柱子上的素儿,低低说道:“好姐姐,你有心瞒着,以后可要受苦!“丽儿说完,便快速跟了琼妃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