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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返校前的一天

暑假里正常的档期安排,就是睡到10点,外加半天电视,吃过晚饭继续电视,坚持到12点,有时候是1点,最后伴随着蟋蟀声、青蛙声睡觉,这样的日子我又愉快地度过了2天,终于在老娘的要求下,打包准备滚回学校去了,所谓的打包,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几件带回家来换洗的衣服,2个新短裤,几双袜子而已,打包安排妥当,意味着我暑假里在家的最后一个夜晚来了,可喜的是,按通常的经验,今晚我们家的伙食不会太差.。

2只小公鸡是老娘中午就杀好的,一锅汤在锅里放着呢,中午没上桌子的原因是老爹中午不在家,被亲戚家叫过去帮忙收玉米去了,晚上才回家。

等着老爹回家开饭的同时,接受着老娘不停的教育,教育的内容还停留在“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阶段,当然了我清楚这是老娘为我好,我也没必要去反驳,同时还关照我晚上不要出去,不要和别人“三个成群,两个结党”“马路上车子多啊“等等,伴随着外面独人车落地的声音,我老爹回来了,也终于结束了我目前的老娘教育。

老娘准备去开饭,我也很好歹的去厨房拿碗准备开吃,不过,我和老娘都被门外地上的一条黑鱼给愣住了,因为它足足有3斤重,愣住我们的原因不是它的个头大,而是这个玩意在我们的认知中它真不便宜。

“哪里来的?”老娘随口问了下

“之浪(是我家专门电鱼为生的邻居)今天早上电到的,我早上走他门口看到的,晚上回来还没卖掉,说太大了,没人舍得买了吃,二子(我是二儿子)明天走了,我就拿回来了”

“要多少钱啊?”老娘明知不便宜,但还想问下究竟,赊人家东西总归心虚嘛!

“没算呢,3斤2两,他老婆说等稻收了再给钱”老爹灭掉手上的烟,去河边洗凉水澡去了。老娘到厨房拿家伙事来收拾这个大黑鱼去了,不争气的我这时候眼睛怎么就酸了呢?取下眼镜揉我的眼镜去了.。

鱼烧的是汤,鸡也是汤,那晚我吃了2大碗饭,但是桌子上的鸡骨头和鱼骨头摆的三个堆堆严重不成比例,老爹面前的骨头堆的是蛮高的,但都是鸡头,鸡爪子,鸡脖子等等的骨头,老娘面前仅仅几个鱼骨头,用她的话来说,牙不好,鸡肉塞牙,还是鸡汤有营养好喝,哎,这个理由还当我还是不懂事的娃娃呢!

抱着以后好好孝顺二老的志向吃完了晚饭,收拾停当,老娘叫我把裤子拖下来给她,直到此时我还不清楚我的学费凑够了没有,不过我想也马上就知道了,老娘拿来了针和线,搬个凳子到房间里面折腾了几分钟,拿出来一个纸包,因为是报纸包的,好几层,但我知道里面是钱,是我开学的钱,老娘剥开了外面的报纸,露出了里面的钱,有平整的,有板正的,但总体来说,新的少,旧的多,正因为如此,我还真不清楚里面究竟有多少张。

老娘的手指在嘴里舔了下,数起票子来,数的动作很生涩,基本来说和读书的速度差不多,相当于一张一张的翻过去,事实上我也晓得这笔巨款不知背地里不知数了几遍了。

“二子,这里一共是7500块,你先去把学费交了,剩下的.”

“什么?”我瞬间呆了,脑子也跟着“嗡”的一下,为什么呢?扣去7100块的学费,我紧紧有400块的生活费,其中还有100块钱的路费,这.怎么花?剩下的话我也没能听的下去,总之此时的我僵了,大脑停止思维了。

“你先把学费交了,过几天棒头(玉米)卖了,我让苏老师(我们村的老好人,关键的是懂寄钱)把生活费给你寄过去。”老娘拿出了400块,把剩下的钱用红布包好,缝在我的裤子内口袋里面。

“二子,这学费我好不容易跑到的,你在外面省点,不要弄丢了啊”老爹坐在门槛上抽着烟,不时的还来了这么一句。

此时此刻我头脑里飞过了N个画面,网吧怎么去呢?看人家玩么?怎么抽烟呢?怎么和死党们入伙吃小炒呢?哎.好在苏州我还有个我的亲哥哥,尽管他混的不好,很不好,但偶尔百十二百的还是有的,只有如此了,这是我目前唯一能想到的退路。

老娘把缝好的裤子接给我,就打发我去睡觉了,理由是明天早上6点50我要赶去苏州的长途车,正好我也没看电视的心情了.

躺在床上,扯东扯西的想了很多,但每次换个造型过后,又记不清前面脑子里面想的是什么了,就这样,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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