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瑶儿觉得大奇忽然间那鸣叫之声隐没。石洞顶上也不再下落石块。那人看着他就将黑布从脸上脱去。
瑶儿“啊”的一声叫道:“是你?那上官姐姐不是你的女儿么?怎地又和她动起手来?”
他不知武功的要诣,明明是上官婉儿最先动手但最后却是给他一掌把上官婉儿震了出去。
上官玉见刚才的鸣叫之声渐隐他心头上的恐惧之感登时消了大半。冷哼一声也不知他是张怪瑶儿叫上官婉儿作姐姐而发怒还是不懂尊卑礼法。
“你二人怎会在此?”
张瑶儿见他并没关心上官婉儿安危,心下虽有气但还是将事情经过说了。
上官玉吃了一惊道:“那妙公子终究不肯放过天剑山庄?”
张瑶儿道:“嗯,听说天剑派是中原武林第一大派门下之人劫富济贫十年来传遍江湖。呃,如果它要是落在坏人的手里那就遭了。你可有解救之法么?”
上官玉哼道:“我与天剑派水火不相融怎会救它?”
张瑶儿不再说话。
上官玉忽然道:“小子你这般绕指柔的功夫是谁传与你?快说。”说着竟揪住他膊头,似乎若他不说便是一掌拍落要了他小命。
张瑶儿万料不到上官玉会突然对他出手,他在上官府见上官玉倒是这般快人心意怎么说变就变。但不敢隐瞒事实当下便将当晚如何见他出掌以及变招他又是如何领悟的事情说了。可事实正是让人无法相信。
上官玉不觉骇然。心中在想:
“难道世间竟真有人能过目不忘么?”
但心是这样想口上却道:“你这般说来却是要当老夫是三岁小孩么?”他手中又加大了力道。
张瑶儿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险些哭了。听他道:“我不敢欺瞒你,我从小就是农家儿的是莫大哥救了我才无意进了你家大门……”
上官自然相信他的话儿,原来他先前出掌正是试他内力。若是练武之人在受外人劲力下其自身内力便会不知不觉间与之相衡抗御。但他这么一试张瑶儿果然无半分内力。但他却是不解当晚他是用什么来将叶凌风震出几步之外。若他单单只会绕指柔这掌法却无内力相辅这便跟胡乱乱打的拳法无半分差异。不过这究其原因便是冥海紫莲与那黑衣人的真气有关。上官玉又哪会想得到?
他虽然猜想不透但却缓缓松开了手掌,然后踱步而行又将几根蜡烛燃起放到最偏的石壁上。
但见烛光一照四周石壁竟是出现了无数的人影图案。那图案有抚剑指划,有纤指提劲如弯如钩。
上官玉道:“这些便是天剑派的无上心法当中包含天下武林各派的所长无论剑法还是拳脚功夫这儿无一不有。”
张瑶儿虽不知什么是心法但听得上官玉道“是集天下武林各派之所长。”便知其中厉害之处。但隐约之中又有丝不解。
“既然如此那天剑派拥有这些厉害武功那还怕妙公子一干人么?”
上官玉道:“这洞内经文原是创派祖师天机子所写内含他毕生武学是以非掌教不得进入其中。历来这儿便是天剑禁地那帮天剑弟子又如何学得这洞中功夫?”
张瑶儿心想:“既然是禁地那你又怎么会进得来?”这句话却不敢说出口中。
当下故作恍然道:“原来天剑派二十年没了掌教是以如此。”
上官玉点头称赞他倒是明白事理。
“这些太玄剑法有着诸般奥妙创派祖师穷毕生精力所写。这若是寻常中人要想习得其中功法却也得三四十年。”
张瑶儿吓得一跳道:“你若是练了那不是到老了么?”
上官玉不答。张瑶儿见他含入沉思也不敢打扰。过得片刻听他道:“嗯,既然你已入赘我上官府而我上官家绕指柔功法却又是传男不传女,如今我且将这诸般刚柔迸进的法门授与你。”
张瑶儿听他说肯教自己武功心下大是欢喜但却又有一事不明,道:“为什么这绕指柔功夫不能传女?”
“其一族中自古以定但凡女流迟早也得另嫁这难保指法不外传。其二这指法中柔性强劲于女练之有害无益。这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上官玉淡然说道。
于是让他坐了下来。自己则将绕指柔全十六路指法使了出来。
张瑶儿只瞧得出神果然心领神会。
他先前见上官玉使过一次但那次却是在应敌中随机应变而使出的指法。他虽然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但究竟其中来路拆招化解诸般奥妙之法他是如何也领会不得。如今上官玉将绕指柔指法全套从头打了一次,他领悟极快果然读懂其中顺理之处。
过了几个时辰上官玉又让他打了一次只觉得掌劲如风刚柔并进。脸上一笑道:“这绕指柔一十六路指法你是学会了,但只欠了火候。只是你现下无甚内功。但往调息之间却也不是一朝便得,这虽经长年练就方成。”
张瑶儿道:“所以要像周前辈那样有着几十年的根基武功越是精纯。”
“哪个周前辈?”
上官玉眼神闪烁忽然变得神秘莫测。
张瑶儿道:“这个周前辈名叫周癫却是好酒如命但他武功很高的。”
上官玉目光一寒。
“是他。”
张瑶儿道:“你认识他么?”
上官玉不答却转口道:“这指法中有诸般奥妙若是你心性好,不出时日必能领会得。这却是我说不明白的。”
张瑶儿“哦”了一声。
“但你切要记得不可另传他人,若不然……”
他双眼猛睁,全身一片冰寒。
张瑶儿吓了一跳内心深处忽然感觉到上官玉那一片冰寒的杀意。连忙道:“我……我不敢。”
上官玉目光转柔又回复到了往常忽然沉吟道:“若是将一十六路指法变通三十二路那恐天下再无敌手……”
张瑶儿不知他说的何意。
“这壁上的功夫奇妙之极若是让它沉睡其中倒是可惜得紧啊!”
上官玉他看了看张瑶儿一眼。
“你过来看看。”
张瑶儿依然走了去。见上官玉拿着烛火道:“这些图案记着天剑派无上心法,名为天罡诀。”
张瑶儿见图案首上果然写有三个大字正是天罡诀。
又听上官玉道:“你便照着这些图案来练看看。”
张瑶儿知这是天剑派的内功心法自己又不是天剑弟子这一练总觉不对。上官玉见他迟迟不练怒道:“你是不练却也非死在这儿不可?”
张瑶儿吓了一跳,上官玉道:“这道石门机括已经毁坏你要想出便得以掌劲打开石门。”
张瑶儿吃了一惊心道:“原来刚才一次天摇地动竟把这儿机括给弄坏了,如此该当如何?”却道:“刚才的是怎么回事?”
上官玉道:“天剑山庄传说有一灵兽便是坐落在这后山禁地之中但向来无人见得也不知真假。但灵兽之事却是自创派以来便犹有一说但这诸般缘由我却是不知。但想来是天剑山庄是遇了什么事竟触动了这后山灵兽。”他说着哼了哼声。
张瑶儿忽然想着刚才那巨剑之下的大鸟。
上官玉又转口道:“这壁上的功夫自是天机子所写当中奥妙之处自是大不寻常你且练练罢。”
张瑶儿不再推辞只得照练,但练错之处上官玉又在从旁指点。正练到酣处忽听得远处有人叫道:“是有人闯进禁地啦!你们从这边搜我与梁师弟从这边搜去。彻不可漏了空隙。”那说话之声惭细显是去了。
上官玉忽然道:“难道此间竟有出路?”
……
上官婉儿被父亲以掌击出。她幸而躲过凶险但心中却是担心爹爹的安危。她又在石壁上搜寻石门机关。但见她前后搜了数十遍却哪里搜得到?但她仍是不死心忽然间想到张瑶儿先前在地上跪拜的地方。
其时张瑶儿正当站起,那石门忽然开了。她走到那处又地下敲打一翻,只听得咚咚咚几声,地板果然是隔空的。她喜出望外双掌按在地上微一用力。只瞧得所按之处凹了下来忽然听得一阵隆隆之声。
她倒头一瞧只见得石壁间上有碎石下落但过得一阵便毫无反应了。她又按了几下但那石门依然不为所动。她心性原本刚烈却哪里肯放手。想了想这儿进不了或许还有其他的路可进。于是按原路返回。哪知先前她一路跟着上官玉走而且又在黑夜之中原路错综复杂她哪里还认得?这下只得凭着记忆一步走一步如此大费周折。
忽闻得远山一轮朝阳原来天色已明。她呼了口气又拍去身上的灰尘子原来已走出了这奇阵。忽然瞧得自己身穿的衣服突然想到什么,只瞧得她发足往前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