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得一阵见路上一碑文道“天剑山庄”四字。
上官婉儿道:“到啦!”
张瑶儿见一处是一道山门,但山门之下是用石头铺彻而成的石阶。而就在这条石阶横向的一条小道旁立着一块巨大石碑,那石碑也没多少特别之处,只是在石碑的正中写着“天剑山庄“四个深陷入去的血红大字。夜晚中借着月光来看倒有几分狰狞。
张正要发足走进山去,忽然听上官婉儿叫道:“咱们不能走正门。这般夜晚未免给人发觉起了疑心?走后山罢。”
张瑶儿想想也是,他初涉江湖未免阅历不足当下只听着上官婉儿的话。
二绕道而行,过得半个时辰忽然见眼前石山多了起来。
上官婉儿道:“这天剑山庄果真够大的。”
张瑶儿也点头同意。忽然见远处一条黑影,但见那黑影停留一阵似在左右探看忽然一闪即逝。
张瑶儿吓得一跳以为遇见了妖怪。
上官婉儿一惊怕他惊叫出来迅速用手抚着他嘴巴。心中却道:“这人武功好生厉害。但此时谁会在天剑山庄的后山呢?”
一想以为是妙公子的奸党便小心跟在后面。
二人走得一阵见这石山错综复杂这般绕来绕去她不觉一惊,心想:“那人怎会对此如此熟悉?”不知不觉间竟穿过一石洞。但洞中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却见那黑影似无半点阻隔。入此黑洞如同白昼一样。
忽听张瑶儿“啊”的一声原来头撞在了石壁间。
上官婉儿吓得一跳但见那黑影早已没入深处似乎并未发觉。
她松了口气压低声音道:“别出声。”
张瑶儿用手抚着痛处不再说话。上官婉儿也不管他竟自跟了上去。张瑶儿正想说什么但没了上官婉儿的身影却不敢多留。
二人走得一阵忽见前方壁上左右插着油灯。但见前方已无去路只有左间有一石门半掩着想那人定是从这走了去。她正要跟去却见张瑶儿跪在地上虔诚膜拜,他膜拜的前方正是那尽头的石壁。但见石壁上隐约刻着一个图案,但图案却已陈旧瞧不清楚。
上官婉儿不知他何故便问:“你这是干么?”
张瑶儿拜完才道:“这是凤凰之神,凡人见了就要膜拜,我娘说的。”
上官婉儿心道:“难道那图案便是刻着一只凤凰么?”
她走近细瞧果然是一个凤凰图腾但这雕刻却是平淡无奇。心想:“定是他们这些村夫野语故弄玄虚想是信奉得多了。”
一脸不以为然之色道:“走了。”
只是就在二人走后那处石壁上的图案忽然发生了一丝异样。
二人又从左间穿了去,这时却感道路忽然宽敞了起来也不教先前般狭窄。但见得前方都点亮了油灯却不知通往何处。再走得一阵忽然阔然开朗原来是来到一间石室。但见石室四周无数断剑,有的斜插地上,有的直插石壁让人瞧得赫然。但正中间却是一柄以石巨剑,却瞧那巨剑似直透天顶无不给人气势磅礴之感。不过这又与四周散落的断剑相比却是那么微不足道。
上官婉儿道:“这看便是天剑派的炼剑之地么?”
忽然“啊”的一声惊愕道:“那剑下是什么?”
张瑶儿朝她手指瞧却,他也是吃了一惊。原来那巨剑剑尖是直插一头庞然大物。再细看那头庞然大物之时正是一只飞腾翱翔的大鸟。
二人只瞧得那大鸟栩栩如生似欲飞出一般但又似乎被巨剑牵压着大有痛苦之感。只瞧二人惊得冷汗直冒。
张瑶儿忽然走上前来道:“这大鸟却是这般可怜不知是谁雕的?”他说得有点伤悲之感。突然双腿跪了下去又叩了三个头却唱道:“南煌庙前孤寂寂,忽来苗子何人敌。南离无难教神火,谁知大乌是圣乌。”
这四句话原是他娘亲小时候给他讲的故事。其故事大意是说在中原之外有一很是古老的族,名南离族。南离族中原来一直拜祭南煌庙中的乌神。但后来因连年天灾及瘟疫南离族人死去过半。但他们祈祷的乌神并没有出来解救他们。而在北边盘居的黑苗族此时趁虚而入。他们散发谣言说乌神是邪神而天灾瘟疫便是它所致,起初南离族并不相信但后来瘟疫不减越发严重,整个南离族也不下十来人。这时南离族果真信了黑苗族人的话又将南煌庙给烧了。这本以为瘟疫得减哪料得更糟糕的事情正等着他们。原来黑苗族在他们拆了南煌庙的第二天便发兵团团围着南离族人。但这时才明白原来是上了黑苗族人的当这瘟疫原本就是黑苗人暗中传了来的。却知他们将毒药散在南离族水源之上。南离族喝了水以为得瘟疫却也久经不治。无奈他们黑苗何故要一块得了瘟疫之地?南离族誓死相搏却也无力回天。就在众族人绝望之际。只见得天上一只庞然大鸟扑天而来。众族人吃惊不小原来这只大鸟正是他们日夜膜拜的乌神。那大鸟扑空展翅足有十丈之长竟是凶猛异常,那黑苗兵将哪里还挡得住,见势不好便落荒而逃。后来南离族是保住了,但乌神却是倒了下去。原来南离族人将它南煌庙拆毁也灭了它的南离神火。这乌神原来就是靠南离神火所生,这么一灭它哪里还有活命?但南离族遭险它却是将最后之力挽救了来,它却到了油尽灯枯。
上官婉儿听完只觉得不可思议但太多的不信。可这月余以来她所遇的诸般要事难道又不出她的理解范畴么?
她收拾心情正要说什么。突然听得一声隆隆巨响。
二人吓得一跳但见得来路通道却被一道石门封死,只是靠右约十步之间竟又裂开了一门缝。若不细心擦看倒是不知。
二人正自愕然之际忽然间黑影一闪正是闪入了那道裂缝之中。
二人都是一惊,听上官婉儿道:“快追去看看。”
张瑶儿应了一声他还未发足但上官婉儿早已快了他几步。只见她闪身来到那道裂缝之处又怕那神秘人躲在其中攻她出其不意,时已想了一想将紫衣剑拔了出来。她又一掌虚空一拍石壁之上但除了碎石纷落却无半点可疑之兆当下放心也闪了进去。
不过她人这一出来却是愣愣的站在那里。而黑暗深处一条黑影负手而立正在背对着她。默默的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上官婉儿眼中默默注视着眼前的神秘人。只是他背对着却没有说话。
而张瑶儿紧跟后面但不料上官婉儿忽然一停人登时撞了上去,他吓得一跳以为上官婉儿会破口大骂却不料她竟像没发生一般也不看看他,他忽感奇怪定睛一瞧见四周两排红蜡烛并列有序却是照得灯火通明。原来这里又是一间石室。但见石室中有石桌石椅石床竟是一应俱全。
但瞧得正中间一张石桌上放着一本青皮书卷。那神秘人目光一直注视着,他双手忽然从未有的颤抖,见书皮上道《太玄经》三字,他轻轻抹去书上已积上的厚厚灰尘。但自顾自的弄着似乎并未将二人放在心上。
上官婉儿看着他的举动一时间却也不知说些什么。料想自己也是擅闯他教重地之人也不知那人是谁。一时间彷徨无策。
忽然地她鼓起勇气道:“阁下是何人……”
话音刚落忽然听得洞中一声青翠的鸟鸣。但听得声音似而哀伤,三人机乎同时身体一震。
那神秘人似乎明白些什么手中迅速捡起《太玄经》往左处逃去。
上官婉儿如何肯放他走?紫衣剑急上正向神秘人眉心刺去,但那人黑布蒙着双脸却也瞧不出他是何人。只见他把头一侧躲了开去。
上官婉儿又连刺几招使将的却是上官剑法。但那神秘人左右急闪竟是一一化去。她不觉一惊想“上官剑法中以柔带劲,剑招以虚为实怎地那人却知哪招是虚哪招是实?”她又探出几招那人果然轻易化去。如此拆得三四十来招几人只听得一阵山崩地裂之声。
上官婉儿越发急促她疑心大起竟也不顾周围碎石下落。心中不停猜想道:“那人既然知道我下招出招之法但要破我是易如反掌却为何只挡而不还击?”
“阁下是什么人何以懂得我家的剑法?”
那人只是闭口不说。
二人又拆了十来招忽听张瑶儿大叫道:“要塌啦!”
远处又传来了几声青翠的鸣叫。但上官婉儿却是问不出来路誓不甘休的决心。
那神秘人显然也是大急,他忽然撤掌,只见上官婉儿剑尖刺去眼见直中要害忽然倒剑而回反手一掌。
这一招着实凶险若不出偏离只怕上官婉儿便是直刺自己要害了。
只听她忽然道:“爹爹是你么?”
那人身体微一迟疑却是不答话。
张瑶儿忽然惊叫道:“姐姐小心。”
只见得一块巨石从石壁上砸了下来。上官婉儿方才觉醒但见得四周早已是碎石如同废墟一般却哪里有先前的整致?只怪她斗得正酣却哪里会想周围物事?
这一惊却已迟了,但那神秘人反手一掌竟将她推出了石壁之外。
上官婉儿但觉掌中纯如有力刚柔并发那一掌直推自己肩膀竟是不痛不痒恰到好处。
而这一招正是上官的绕指柔掌法。不过但看石门“啪“一声巨响整个石门紧紧关闭着,她再也呼喊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