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一声痛苦之声传来。张瑶儿忽然从梦中惊醒。他直觉告诉他有点不同寻常,果然随后听见身后有人吐血之声。他大骇回头一望却见上官婉儿倒地在一旁,她此刻身上只有一件轻薄的纱衣,但那纱衣一片红色很显然是鲜血所致。他此刻也顾不上那么多转身就跑了过去。
上官婉儿感觉到有人扶起了她,但她并没有晕死过去,睁开眼一看,张瑶儿吓了一大跳,她脸色虽然苍白但眼神却直直盯着自己,那眼神虽然在伤后有一种柔弱但凌厉不亚于全愈之前。张瑶儿的第一感觉就是她似乎看透自己的心底。
被她这一看张瑶儿只吓得汗流浃背半晌才挤出一句话道:“我,我只是看你晕倒了,特过来帮忙。我,我并无他意。”
上官婉儿还是盯着他并没有说话,但却给人一种叹息,良久她才将目光移开。道:“药……在衣服里面,红色那瓶是金创药粉,蓝色的是服用的。你就用红色那瓶吧。”
张瑶儿依她所言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她的衣物,那衣物是轻纱所织极其轻柔但穿在上官婉儿身上还带些体温,张瑶儿伸手去摸索也不敢践越。
过了一会他摸出了红色那瓶,只见那药瓶晶莹剔透,小巧玲珑本身就是一个价值不菲的珍藏品。而瓶口上面是用一层极为柔薄的红布封住显得极其珍贵。
此刻的张瑶儿内心居然无法平静下来,他轻轻弄开上官婉儿那件极为纤柔的白色纱衣但上面已染满了鲜血。张瑶儿呼了一口气但目光却注视着上官婉儿胸口上那道两寸来长的剑上,血迹斑斑在原本白皙皙的皮肤上更添了几分恐怖。
待他再细看那道伤口果然还有淤血渗出,他知道这是伤口破裂所致。原来上官婉儿一路奔腾,她本性倔强所以事事在人面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她虽然服下了止血的药物,但伤在胸口自己一个儿却也无法包扎。若是雨兰在此她倒安心许多。但如今面对张瑶儿这样一个少年郎对于女孩子家来说她怎敢开口?现下只是事出无奈。
张瑶儿看着她,但见她双目紧闭,脸颊微红显然是想备诫着什么。他也不打话就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撕了下来,然后将那金创药粉涂在伤处。但闻见上官婉儿“嘤咛“一声。张瑶儿几乎同时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颤抖,而她脸颊也忽然间变得更红。
张瑶儿却不敢在这个问题上多加深思,他此刻用衣物在她身上来了几圈直至伤口不再渗出血来他才躺在地上松了口气。右手用衣物正要擦去脸颊上的汗水。
“没想到你这小子还挺会。“上官婉儿将衣物穿上淡淡的道。
张瑶儿躺在地上似乎满不在乎,道:“这都是我娘教的。”
“那你娘懂得还真多。”
“那还用……“话音未落忽然间听上官婉儿抽出长剑,只听“铮“的一声张瑶儿便感喉咙冰凉冰凉的,他睁眼一看见一柄紫色长剑锋芒已压过颈边,只教她手一挥人头就要落地。
却听上官婉儿冷冷道:“今天的事你要是敢跟第二人说起我就让你有如此木。“她说完右手一摆,黑夜中只见一道紫芒划过。半晌一声啪啪断枝的声音随后夹着一声巨响,她身后一颗二人来宽的参天大树应声而倒。
看到此情此景若是换作常人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屁滚尿流了。但不知怎么在张瑶儿眼中不仅毫无所惧反而目光多了几分不屑。淡淡道:“那你何不一剑杀了我一了百了?”
上官婉儿一怔似乎也想不到他这脾性如此倔强。不过仅片刻她马上恢复了神态,而且目光多了几分欣然。她把紫衣剑收了回来,道:“杀了你那以后谁当我出气筒呢?那可不好,我还要留着你在我上官府好好的作这个新姑爷呢?”
她说这句话后面故意多了几分阴笑,果然在张瑶儿听来入肉三分,他似乎在想到自己以后在上官府要过的日子是多么暗无天日不想寒颤毛骨悚然。
上官婉儿见有成效,呵呵一笑道:“那你以后是敢不敢听我的话了?”
张瑶儿暗骂几句道:“果然是最毒妇人心,想不到你人长得好看心肠却如此歹毒。一点也不懂得知恩图报。”
上官婉儿呵呵一笑道:“不敢不敢。至于知恩图报嘛?看你这个上官姑爷之前在我家吃好住好倒是混得不错呀。”
张瑶儿怒道:“谁稀罕啊。”
上官婉儿忽然冷哼一声扭头不再说话。
夜风萧萧,四周不知何时已响起了虫叫,丛林间有几只萤火虫好像是被冷风吹得飞来舞去。此间一轮明月当空。其实谁也想不到刚才一翻吵闹突然之间又会变得如沉静。
张瑶儿忽然静下心来细想自己命不久矣又何必去斤斤计较?就算日后在上官府她有什么刁难就让她高兴去吧,若哪一天自己死去了待到十年八年或许她还偶会想起这世上曾经被他戏弄的小子,也保不定她会来我坟前点上几支香。想到这他叹息一声。
上官婉儿道:“你叹息什么?”
张瑶儿道:“没什么。也与你无关。”
上官婉儿似乎早已料到他这样说,但不知怎么她竟然没再反驳他,反而变得平静她忽然幽幽叹道:“其实我应该感谢你才是。在地窟里若不是你我们都逃不出来。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张瑶儿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上官婉儿见他不说也不追问,但夜晚山林间风大,她一件单薄衣裳加之剑伤也不禁打了个寒颤,她双膝紧抱着。
张瑶儿将柴火移了过来发现挂在上面的两只野兔有一只早已烧焦,但另一只却有大半肉还完好,他便将完好的撕了下来递给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看了看但见肉皮上烧得火红还有点焦黑的模样甚感来心。却一把将它扔在地上,冷道:“我不吃这个。”
张瑶儿本想发作但看见她脸色苍白也就将气硬吞了回去,却说道:“这兔肉于你身体有益你却嫌它脏。也罢你们这些千金贵公子的自然是嫌我们这些下等的平民人的粗活。“他说着又将干柴丢到火堆里去。那火势燃得啪啪作响他也不去理会上官婉儿的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