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浮生调整好她的状态,脸上的红晕渐渐消退。
“是苏芷荷。她今天匆匆忙忙回家。估计是家里又出了事。上次她这样回家之后,回来之前尽管掩饰的很好却还是一副惨不忍睹的样子。他爸是个畜生,酗酒赌博,有事没事就爱逮着她出气。她妈不经常回家,也只有在他爸爸没喝酒的情况下才回去,她妈有心脏病气不了。但今天,听她的样子是她妈妈回来了。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顾及亲情我可不顾忌。今天她要是再出什么事,我就直接报警。”
纪流年也冷静下来,听完之后微微皱了皱眉头,苏芷荷他虽然没注意,再加上他也会偶尔注意林浮生,自然记得那个女生,面上看上去挺普通且乖巧的。
但是林浮生居然就为了这样一个朋友,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他实在想不明白,她和沈落奕待了这么多年怎么还是一如当初那般死心眼,善良的一塌糊涂。
但这也许就是他唯一对她还有所关注的一点,倘若,她现在不似从前,那么即使他们曾经相爱过,他喜欢过她。但凭那一点点刚开始的心动。
在两年的时间被磨合下,他也很难在找到那一点点感觉。甚至就把她当成他眼中的任何一个人,毫无差别。
但偏偏,那一点点,就一点点感觉居然还在,或者说,在某一瞬间被点燃了。
“一定要去?”纪流年终于尝试着在她面前稍微一点点妥协。
“嗯,不过你不用管我,我休息一会,兴许就能走了,苏芷荷到现在不回来,家里肯定动荡不安。”林浮生窘迫却丝毫没有手软的抢过他还抓着的那两张闪闪发光的毛爷爷。
“那我去哪?”纪流年问。
这是第一次。
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这是第一次,纪流年看着她,漆黑如深渊的眼睛里带着她永远都不相信的那种,不甘心又稍稍仅有万分之一的可怜语气问她。
纪流年也注意到自己的变化,果然跟林浮生在一起就会消失自己原本的心智。他万年不变的处事不惊,冷漠倨傲,甚至没有情感。
心烦。也是这么多年第一次这么没有原有的心烦,他对她提高音量,“你是骨头错位不是跑了八千,就算你在这待到明天,脚伤还是一样。你这样去,万一出了事,简单还要对我纠缠不休。就像当初沈落奕。”说到这他突然停了下来。
因为这时的林浮生突然稍稍的低下了头,她的睫毛在这深夜中颤抖的像受了惊的小兽。就像两年前他离开的时候,一样的表情。
只是,比那个时候更深刻,更脆弱,更不堪一击。
“你说,当初什么沈落奕什么?”像是下了很大的信心,林浮生开口,纪流年的话里明摆着有着让她恐惧的话。
他只说,“什么也没有,如果想去的话,就先去把脱臼的脚接好。”
“我一直都很想问,纪流年,当初你为什么一句话不说,就走了。”林浮生把手里的毛爷爷,攥的紧紧地问。
纪流年顿了顿,扬了扬嘴角道:“没有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