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袍客头一转,斜睨对面华服汉子,淡淡的道:“华石头,你和你这脓包弟子倒想见到我们内哄,再坐收渔翁之利吧!”
华服汉子轻笑道:“岂敢,岂敢。那人与你们邪魔外道勾结,与妖女苟且。如今天地不收,早该死了才是!”
赤脸客狂喝道:“姓华的,你嘴巴放干净些!”
华服汉子也不在意,续道:“嘿嘿,岂知他竟敢打天道派的主意。现在许掌门颁布‘天道令’,只要是我正道修道者,只要擒得那人回去,亦或杀掉那人,便可以破格收录天道派门下,由许掌门指点道法。华某不才,道行粗劣得紧,又得掌门严令,不敢不努力办事!”
青袍客冷狂笑道:“可笑,许老匹夫颁布口令,天下谁人不从?天下最厚颜无耻之人,莫过于许老匹夫。不过,正道派出那么多‘高手’。刚才,鲜于小子与鬼司两条鬼同时离开,现在正道,只剩下你们叔侄两人。华石头,你以为就你与那个脓包,还能活着离开这里吗?”
“混帐,莫说家叔,便是我一人,也不惧你这个魔教妖人!”
青年再也忍耐不住,指着青袍客狂骂。不过,青年骂得虽凶,浑身簌簌发抖,显然十分害怕青袍客。华服汉子也不阻拦,拱了拱手,笑道:“陆王,现在的年青人不知天高地厚,还望陆王不要与孩子计较。”
青袍客视若无睹,根本不理他,看向对面那灰衫少年,皱眉道:“小子,莫非你也想拜入许老匹夫门下?”
灰衫少年摇了摇头,神情有些落寞,说道:“他是我朋友!”
青袍客大笑道:“好,好,这句话我好生欢喜!”言罢,突然长啸道:“华石头,让你领教一下本王手段!”
青袍客倏地离地飞起,余下四人都是一惊,严阵以待。
万万没想到的是,青袍客飞出了不远,突然就转换了方向,竟然朝车队方向飞了过去,速度快极,迅逾闪电。
那四人都是一愣,不明白青袍客此举何意。但深知青袍客道行通玄,生性又是狠戾狡诈。均担心青袍客此举为声东击西之计,一时都没有动作。
南宫风见五人从天而降,无论服饰言语,都透着古怪诡异。他知道这些人定是正道大派或魔教高手?而且,这些人明显苦战已久,加上起因不明。在修仙界中,最忌贸然卷入别派争斗。
南宫风正在猜测,青袍客却突然攻来,眨眼即至。
南宫风大惊失色,立刻持枪在手,蓄势待发,口中却道:“在下为南国飘川阁南宫风。这次因滇州空氏家族有子嗣前往天回派拜师。南宫风奉飘川阁掌门南宫苍所令护送,路过此地。如果惊扰诸位,还请前辈海涵。”
南宫风见对方来者不善,但为了不与门派树敌。不但道出全部实情,言语客气非常,可谓给足对方面子。但青袍客身法没有丝毫变缓,身形一闪,眨眼将至,强横气势压来,令人气息大窒,几欲崩溃。
“前辈既然看得起南宫风,南宫风可就得罪了,狂雷震九霄,疾!”
南宫风眼瞧青袍客视若无睹,也是动了真怒。正所谓‘言正名顺’,自己被迫迎战,飘川阁占了一个‘理’字。日后假如有甚么变故,飘川阁也是不惧!
南宫风双脚一踏,飞速脱机起,长枪擎出,直直迎向了青袍客。
南宫风高高飞起,刹那飞起百丈之高。居高临下,长枪接连刺出九枪,刹那间。但见枪尖紫芒顿生,光耀数丈、霎时化作成千上万的枪芒。霎时间,漫天都是长枪光影,纵横翻腾,天女散花,如雨如蝗攻向青袍客。青袍客顿时给漫天枪芒锁定,完全包围其中,并不闪躲。
车队所有人见状,皆是欢呼出声。那四人眼瞅青袍客毫不抵御,甘愿受长枪一击,都是大感愕然。一声清鸣,长枪顿时刺在青袍客胸前。片刻后,当枪芒消散。车队中人声音戛然而止,人人张口结舌,根本不相信眼前这一幕。
两人凌空漂浮,青袍客右手双指夹住枪尖,眼神轻蔑,如观蝼蚁般。南宫风则满头大汗,身体似乎给定住。忽然,南宫风全身青红交加,不时一道红线现出。由身体流至右臂,再由右臂涌至长枪,最后由枪尖注入青袍客手掌。红线一入青袍客手心,顿时消失无形。
“陆……姓陆的,你……居然敢仿效圣典?这件事如果被圣主知道,任谁也救不了你。啊,莫非……莫非……那件事竟然是真的?”
赤脸客这一惊非同小可,狂喝中声显惶急,更夹杂一丝颤抖。
青袍客狂笑道:“哈哈,圣典又何足道哉?待本王功法大成,便是圣典,本王也不看在眼里。本王与你们激斗许久,既然这些腌臜小人送上门来,先让本王回复元气。嘿嘿,这件事他不会知道的。因为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南宫风不是不想撒手,但双手仿佛黏在长枪上,根本无能为力。
“难道前辈你竟然是……”
南宫风吓得魂飞魄散,正要开口求饶。体内真元一泻千里,一同流失的还有精血元气。一忽儿,南宫风功力全失,神智模糊,精血仍未停止。
须臾间,南宫风就给生生吸成一具干尸。
啪!
青袍客双指一松,南宫风干瘪的尸体落地。
“小子道行也算可观,但真元精血仍然不够,不够啊!”
青袍客喃喃自语,一双碧眼忽然瞧向车队众人。
“不好,这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头,大家快逃啊!”
青袍客一个回合就击杀了南宫风,众人心胆欲裂。那秃头老者赵先生心中大震,知道这五人的道行,远非自己这些人能够匹敌。当青袍客看向车队,目带凶光。赵先生暗呼不妙,于是高声疾呼。众人先是一愣,不知谁率先发了一声喊,连滚带爬逃走。车队中的家仆小厮、多数武师受到感染,随即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