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脸向大门的方向侧了过去,病房门没有开,走廊的昏黄的灯光从窗口倾斜下来,在地上形成了一个斑驳的影子,这边没有问题。我又向里转过头,吓,是一双苍白的脚,我的心猛然提了起来,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
门没有开,在病房里多了一双人脚,这怎么可能呢?我明白过来之后,再仔细观察,这双脚竟然是从床上伸下来的,是刘孜,她醒了?要做什么?不会是上厕所吧,应该是用尿壶,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满脸发烫,不知道应不应该收回目光,不再继续查看。
可是,这双脚并没有下床穿鞋,而是在床边有节奏的摇摆起来。接着,歌声响起,一种诡异类似于有人脖子被勒住时发出的声音传遍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耶和华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致缺乏……”,这是?我听得有些耳熟,想起来了,这是基督徒做礼拜时的赞美诗。她怎么唱这样的歌?声音又是如此难受?
我正想着呢,却见那双脚跳在了地上,也不穿鞋,径直向外走去。我自然不能还待在床下,慢慢的从床下爬了出来,抬头一看,刘孜背对着我走到输液架旁边,把铁架子从底座抽了出来,然后一只手拎了起来。不能想象,三十多斤重的输液架竟然被一个瘦弱的女孩子一只手拎起来,有古怪。
我往前走了几步,想靠近一下刘孜,查看一番,可是我的鞋与地面亲密接触的时候不由得发出了亲吻的声音,这让刘孜猛然的回头。我吓的蹲在了地上,心里想,不好,被发现了。
可是当我看到刘孜的脸的时候,却发现她依旧闭着眼睛。她是在梦游,梦游那她必然看不到我,但我心中却没有任何侥幸的快感,相反却变的恐惧,这么晚,她拿着三四十斤的铁架子会去干什么?如果是去杀人呢?
刘孜再次转过头去,伸手推开了房门。我怕鞋再发出声响,也脱了下来,赤脚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