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墨阳备好了黄金,并修了一封书信,奔波了两天才赶到丘羽特的营地。
乔墨阳快速地扫了几眼丘羽特的营地,发现营地有层层侍卫把守,纪律严明。乔墨阳暗自感叹,只怕这丘羽特确实真的能在这片土地上翻起几层大浪。
乔墨阳和赵子安被拦在了营地的大门之前,书信由一个侍卫传了进去。
一刻钟后,那个侍卫又带着信返回,只说了一句:
“我们将军说了,奸商道貌岸然,不见!”便不再言语。
乔墨阳本就不抱有什么希望,但是听见丘羽特的拒绝,还是情不自禁地叹气。
“这丘羽特,果然是没有人性,本来还指望他能够体恤百姓的痛苦,没想到他居然是这种自私冷血之人!”赵子安愤愤不平,在马车上一直咒骂着丘羽特。
“恐怕他是想借这个机会让扬州城的百姓对官府更加不满吧!”
“难道少爷看出了他的野心?”
“我刚才观察了他的军营,纪律严明,一切井井有条,程序执行一丝不苟,这丘羽特恐怕野心不止于控制方寸之地!”
“少爷的意思是,他要取代当今天子?”
“有何不可?”
“他真不应该存了这样的心。当今天子是上天受命,他何必强求呢?”
“子安,我们是生意人,只管做好生意就可以了。”
“是。”
“可惜,在不久的将来,伴随着改朝换代的,只怕又是百姓的血流成河。”
赵子安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年幼时因为“梅王之乱”而失去双亲的经历再次浮现。
他的眼眶又红了。
乔墨阳明白刺中了他的伤心事,有些自悔失言。
赵子安看出了乔墨阳的不安,很快地笑了一下。
乔墨阳摸了摸他的脑袋,两人相视而笑。
对赵子安来说,这是难得的两人之间的亲昵。
想起往事的悲伤不知不觉中已经烟消云散。
两个人按照乔墨阳的吩咐,在离丘羽特的营地十里远的地方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深夜时,待赵子安入睡之后,乔墨阳穿好夜行衣,蒙上脸,奔赴十里之外的营地。
乔墨阳矫健的身影如同几道黑色的闪电,在军营的每个营帐里出没。
没多久,惊悚的呼叫声四处响起。
丘羽特一向是一个警觉的人,早早地就被吵醒。
他快速地坐起来,努力敛神静气,握紧了手中的剑。
正惊疑不定之间,一名士兵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报告将军,一个可怕的鬼来到了我们这里,很多人都被吓破了胆子!”
“胡说八道,这个世界哪里来的鬼?”
“是真的,小的亲眼所见,他蒙着脸,嘴巴那里却没有蒙,张大嘴巴,露出两颗长长的牙齿!他一吼,几个士兵就平地飞了起来!”
“什么?此话当真?”
“确实如此,现在我们的营地都已经乱了套了!”
“带我去看看。”丘羽特内心也“突突”地跳了起来,但是他知道此时不能没有他。
士兵带着他小跑到营地的中心,一个黑衣人正凌空漂浮。看不清他全部的样子,但是两颗长长的牙齿十分骇人。
黑衣人看见他,凄厉的声音响起:
“你就是那个丘羽特?”
“是……是我。”丘羽特勉强地定住了心神。
“你是非不分,为非作歹,阎王爷派我到这里主持正义!”
“我与朝廷作对,我不认为我是为非作歹!”
“说得好听,你霸占陆路,多少无辜百姓被你们盘剥杀害!”
“我们抢的都是奸商!”
“狡辩!难道所有的商人都是奸商吗?难道替别人运送货物的马夫、仆役、伙计都是奸商吗?”
丘羽特哑口无言。
“那,我该怎么做?”
“不要忘记了你造反的初衷,这是你们人间的事情,我不管,但是我只要求你不要再制造冤魂,否则将来一定要报复到你的身上!”
“好,从此我会命令我的手下不再抢掠百姓,粮草的问题我会另想办法筹措。”
“希望你能记住自己的话!”
“是。”
黑衣人一听,身子往上一冲,又是迅猛的速度,嗖的一声就离开了营地。
在场的所有人全部目瞪口呆。
“都听清楚了?从今天开始,不许再抢夺百姓、包括商人的货物,违令者,斩!”
“是!”
第二天早晨,赵子安起床时,发现乔墨阳已经气定神闲地坐在桌子前喝茶。
“子安,起来了?”
“少爷,今天就是五天期限的最后一天了,我们怎么办?”
“放心吧,一切都没有问题。你先收拾一下,待会我们去这个镇子上最好的酒楼,你想吃什么,都可以点。”
“真的吗?”一听到吃,赵子安连连咽口水。
“水晶肘子、卤牛肉、红烧鸡……”赵子安如数家珍,不断吞口水。
“都可以。”
“太好了!”赵子安欢呼雀跃。
主仆二人一边说笑一边收拾行装,半个时辰后,主仆二人驾着马车,绕着小镇游览了一番,中午时,直奔小镇最好的酒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