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诸葛殷相视一笑,心里得意洋洋,感觉成功离自己不远了。
“大人!”张二赖对那县令行过礼后,看了看我们。
响木一下,县令道:“张二赖,台下这个人,你可认得?”
张二赖走到跪在地上的华罗医身边,华罗医抬起头,神色却无比紧张。
“这人是城西妙生堂的华罗医,我认得。”张二赖回道。
县令疑惑了半许,却立刻神色平静问:“华罗医,你可认识这个人?”
华罗医连连点头:“回青天大老爷的话,这个人正是当天买断肠草的人,大人,你可要为小民做主啊!”
“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要重新审理,张二赖,你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的再给本官复述一遍。”县令这样说,很显然是有意包庇,想要给张二赖一个洗脱的机会。
我和诸葛殷定定的望着他,张二赖淡淡的说:“大人,我并没有中毒。”此话一出,全场唏嘘一片,哗然不止。
“公堂之上,肃静肃静!”捕头对围观的人群嚷嚷。
县令大惑不解,惊讶之中又有些许紧张:“这……此话怎讲?”
张二赖什么解释也没有,只是回了句:“我当日正好肠胃病发作,又恰好吃过刘家米粉,误将其当作是中毒。”这样也能说是误会,你差点害死人家!我心里愤愤不平,正要理论,诸葛殷摇了摇我的胳膊,示意我不要冲动。
没想到那狗官竟然还顺着梯子往下走,悠悠道:“既然是这样一段误解,那双方当事人,你们是要私了还是要隔日重审?”
张二赖回道:“这件事就没必要麻烦大人了,我们私下里解决便是。”
我赶紧问:“刘大良,你觉得呢?”
刘大良不知如何开口,诸葛殷接道:“刘大哥,你妻子和女儿还在等你回家,有话慢慢说。”听罢,刘大良点点头。
官司就这样糊糊涂涂的结束,县令走之前别有深意的看了张二赖一眼,围观听审的群众也四处散开了,热闹的公堂一下变得门可罗雀,诸葛殷搀扶着已经体力不支的刘大良。
张二赖道:“我也算是没有食言。”
我点点头:“对,你没有将人家一家老**上绝路,可是你刚刚的解释真的很牵强,你看看刘大哥现在被折磨的惨状,这是你一句误会就能结束的吗?”
张二赖不耐烦,皱着眉头:“这样的结局已经是我最大的宽限了,至少保住了他一条小命,让他不用受牢狱之苦!你们也请遵循承诺,不要过河拆桥。”
诸葛殷道:“我们答应过的事情绝对认账,你儿子的病我们会为他治愈,”他又看着我,“落蓁,现在最重要的是快点把刘大哥送回家!”我这才冷静下来,发现刘大良已经处于半昏迷的状态。
我们将刘大良扶进马车里,我关心道:“刘大哥,你坚持一下,马上就能见到你的妻子和女儿了。”他慢慢的点点头。
车子很快到了刘大良家门口,诸葛殷将他扶下车,没想到他的妻子已经在门口等着他,见我们到来,满怀欣喜,却泪眼潸然。
诸葛殷让车夫将刘大良背进房间,一切安顿好以后,诸葛殷从腰间拿出钱袋:“这是一些碎银子,去为刘大哥请个好郎中,剩下的,还可以补贴一下家用。”
她推辞着不肯接受,诸葛殷劝道:“好嫂子,这就是我们的一些心意,再者,这些日子没有开店,亏损了不少吧!”
她便又掉了眼泪,连连感激:“你们真是好人,我们一家老小无以为报。”说着竟要给我们跪下。
我连忙扶起她,安慰:“刘大嫂,你这样岂不是在折煞我们的一片好心么,叫别人知道了一定要笑话的。现在刘大哥平安归来,一切的不幸都过去了,以后还是要重新开始好日子,”说罢帮她擦擦眼泪,“如果真的要报答我们的话,那以后的米粉可不可以给我加量不加价呀?”
刘大嫂破涕为笑:“以后你们来吃米粉,不仅分文不收,还管饱。”
看到气氛缓和起来,我连连拍手叫好,故作调皮:“那你和刘大哥可要小心了,我可能会吃掉店里所有的米粉哦。”
在回去的路上,我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诸葛殷,你明知道张二赖的解释很不合理,为什么不让他澄清事实,就这样不了了之?”
他不屑的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这件事本来就是无头案,硬要追究下去不仅不能解决,还会越缠越乱,不了了之不是最合理的办法,却是最好的办法。”
我明白了些什么,笑道:“看来你还是有几分头脑的。对了,张家小公子的病怎么办?”
他长舒一口气,丢下一句:“这件事应该你来完成吧。”说完大摇大摆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