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诸葛殷,你到底能不能找到那狗官的狗窝啊?”我跟着他像做贼一般在衙门里窜来窜去。
“嘘,别那么大声,跟着我就行了。”诸葛殷压低声音警告我,我赶紧捂住嘴,四处瞅瞅,生怕引来了衙役。
没想到这狗官的府邸竟然这么大,跟迷宫似的,走的本姑娘小腿酸疼。
“诸葛殷,我不想走了,绕来绕去把我的头都绕晕了,”我靠在墙边,喘气:“跟做贼似的。”
他没好气的说:“现在是骑虎难下,进来就没办法后退了,你若是想让县令给你定个擅闯衙门之罪,那就坐以待毙吧。”我一听,瞬间觉得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便秘快步跟上,“你等等我。”
诸葛殷突然拉着我躲在一棵树后面,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落蓁,你看,这就是县令的卧室。”
我问道:“你怎么知道?”
他解释,语气中有一些不屑:“其他的地方都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衙役看管,而这里仅仅一片地方就有这么多衙役巡视,肯定是有重要人物在这里啊,而这里最大的官就是县太爷。”
我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说:“有头脑,孺子可教。”
他没有理会我,径自说道:“接下来就一切听我安排。”他看我心不在焉的左顾右盼,便拉了拉我的胳膊:“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啊?”我这才回过神来:“我看一看怎么才能接近那狗官。”
他嘴角一丝无奈的笑,说:“你按我说的做,一切都不是问题,听到了吗?”我将信将疑的点点头。
因为我的身材比较小,所以不易被察觉。诸葛殷让我先绕着墙边,借着墙壁投下的阴影掩饰自己,慢慢挪到房子的旁边。我给诸葛殷投去一个安全到达的手势,诸葛殷则向远处扔了一块石头,衙役一听到动静,急忙向声源处寻去。趁着这个空隙,诸葛殷以矫健利落的身姿,移到我这里。
“天啊,诸葛殷,没想到你还真是身手了得。”
他得意的一乐:“你没想到的还多着呢!”我们静静的等了一会,发现什么动静都没有,以为今夜要无功而返。
突然看到一个人走来,被旁边的衙役拦住去路:“什么人?”那人谄笑着回答:“小的和县太爷有约,今日有要事商量。”
我一听这语气如此熟悉,诸葛殷说:“这是张二赖。”
这么晚了,月黑风高的来找县太爷能商量什么事,肯定没好事!我愤愤的嘀咕。
诸葛殷说:“县太爷不在这里,我们跟着张二赖。”
我赶紧回过神来,神经紧张的跟在诸葛殷身后,竟然还暗暗的觉得不像是在找证据,反而像是在探险?!
跟着张二赖,“山路十八弯”一般绕到了一处隐蔽的院落前。
“诸葛殷,这是什么地方,阴森森的,好恐怖呀。”我不自觉的抓住诸葛殷的袖子。
只见张二赖敲了敲那个房子的门,得到允许后开门进入。我和诸葛殷靠近门边,伏门静听。诸葛殷用手指将窗户纸捅了一个洞,我顺洞看去,真是那狗官!
“老爷,这件事小的也是听您指挥,您总不能真的给我定罪吧?”张二赖道。
县令慢慢悠悠的说:“你觉得,这话说出去,会有人相信吗,本官只要不承认,还有人敢说个不?”
张二赖阴险的说:“老爷,你就不怕我把名册交出去?”
“你……”县令欲还却又无语。半晌,县令叹了口气说:“这件事,本官会护你周全。”
诸葛殷看张二赖正要出来,赶紧拉我进了墙角蹲下。张二赖前脚离开,县令也出来了,然后锁上了门,匆匆离去。
我们站起来,“你说,刚才张二赖说的那个名册,是什么东西呀?”诸葛殷若有所思的皱着眉头,看着紧锁的大门,丝毫没有听到我的问题。我用手在他眼前晃晃,“喂!诸葛殷!”我用力搡了他一下,这才有了反应。
他吃痛的喊道:“你干什么?”
“你魔障了吗?叫你几声都没反应!”我冲他没好气的说。
他这才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了?”
“我说,刚才张二赖说的那个名册是什么东西?”我回归话题。
他点点头:“应该是很秘密的东西,上面肯定有县令的罪证。”
我表示很同意:“对,如果我们能找到那个名册,就可以救出刘大良,也可以好好治治那狗官了!”我咬牙切齿。
一阵风吹来,树叶细细簌簌的响,我抬头看看月亮,月色正朦胧,星星若隐若现,我下意识的抱紧双臂:“诸葛殷,我们快走吧,现在好冷。”
诸葛殷听我声音有些发颤,便拉住我的手,说:“怎么这么冰。”
我触电一般,把手抽回。
“好了,快走吧,跟紧我。”诸葛殷看我窘迫的样子,嘴角偷偷一笑。
我们匆匆穿行于了无人迹的羊肠小道,突然,我站住,静静的一动不动。诸葛殷转过身,奇怪的摇了摇我。
我示意他别出声:“嘘,你听,是不是有人在喊救命?”
诸葛殷侧过耳朵,也静听一会,然后说:“你幻听了吧,哪里有什么声音,晚上风大,一定是风声。”
我也发现没有声音了,难道有……算了算了,不能自己吓自己,我心下安慰道。刚走了一会儿,我又听见了有人在喊救命。
“诸葛殷,你快听。”我一把拉住诸葛殷,我们停住脚步,静止了半晌,然后四目相对,诸葛殷说:“我也听到了。”
我一下子跳到诸葛殷身边,四处乱瞅,生怕有什么恐怖的东西会突然出现。“你不会是以为有鬼吧?”诸葛殷一脸无奈。
“这可说不准,万一有什么哀魂怨鬼,我们可就倒大霉了。”我紧张兮兮的说道。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个世界上的鬼都在人的心里,唉,落蓁,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呀?”他坏笑。
我一听,立马辩驳:“本小姐光明正大,有什么怕的!”
他看我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们循着声音慢慢找过去,希望能找到声源处。绕过一处凉亭,发现有一个废弃的柴房。我们蹑手蹑脚的准备进去,诸葛殷示意我绕道房子后面,以免贸然进去被人发现。在房子后面,诸葛殷捡起一块石头,敲了敲墙壁,里面传来拍打墙面的声音,“放我出去,有人吗,救救我。”
尽管声音中带有哭腔和沙哑,显然喊了很久,但还能依稀辨出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我正要回应,突然有人过来,我们立马安静下来。一阵寒风刮来,我冷不丁打了个喷嚏:“阿嚏!”
“谁!”我心下暗暗叫苦,诸葛殷责怪的瞥了我一眼,拉着我就没命的跑,跟逃亡似的。终于跑到了我们来时的围墙边,诸葛殷先帮我上了墙顶,然后轻轻一跃,和我一起纵身而下。
真是惊险,我用手抹了一下额头的汗珠,不知是紧张的冷汗还是跑的急促而出的汗。
我们从后门回到了府里,我说:“诸葛殷,今晚的事不要告诉碧素素,还有我爹娘。”
诸葛殷点点头:“放心吧,回去好好休息。”我头也不回的回到了房间。
只是久久不能入睡,因为耳边都是那个无名女子的求救声,她,究竟是谁?为什么会被关在那种地方呢?思绪烦躁,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