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磁性的嗓音,摄人心魂的鹰眼,乌黑柔滑的青丝,一身红袍斜斜挂在身上,露出肌理分明的白皙胸膛,洁白如玉的手从红袍中穿过,揽住少女软软的身体。
这嘴角噙着笑意的男人,赫然是赤吻。
“最毒妇人心。”
那妖孽的模样,即是堇色夫人也堪堪红了一把老脸:“你……你是何人?”
外表妖媚却不失男子气概,气场之强大让堇色夫人瞬间意识到自己今日若是想带走酒墨怕是不容易了。
“我么……你还不配知道。”赤吻嘴角的笑意越发的醉人,可气场却是越来越冷。
竟然趁着自己不在对他的人动手,真是该杀掉。
赤吻的原则,只要是能让自己开心的事他一定乐意做,绝对不会让自己委屈憋着难受,于是右臂一挥,堇色夫人愣住。
“噗嗤——”
堇色夫人不敢相信的望着自己的右手,此刻竟生生断开,那只布满伤口的手掌掉落在地上。
堇色夫人半晌才叫出来,可她刚一张嘴,便觉得身上一痛,竟然被点了哑穴,无论如何都叫不出来。
“看在我和丫头重逢的好日子上,留你一命。”赤吻笑眯眯的抱着酒墨,直接从窗户越了出去。
身后,堇色夫人疼的满地打滚,慕离滚落在地上,露出一张年轻的女人的脸,她不断拍打着蹬着周边的东西,可惜屋子太大,摆设太少,挣扎半天竟是什么也没碰到。
“啊……”
沙哑的嗓子拼命想要喊叫发泄出来,却挣不开穴道,只感觉右边身子越来越疼……
南陵酒墨……南陵酒墨!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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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吻趴在床沿上,双手托腮,看着安安静躺在自己面前的女子。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轻颤着,紧抿的薄唇略显凉薄,让人忍不住想要一尝芳泽,修长的脖颈,精致的锁骨,十指芊芊盖在胸膛上,咦好像有长大了点……整个人看起来像只精致的娃娃。
唉,屁大点孩子就这么勾人,长大了还得了。
赤吻双手撑在床沿,缓缓起身,慢慢将头低了下去,嗯,真的很想亲呢,唇落在那薄唇的上方,停住。
亲吧亲吧,反正她迟早也是你的……
忍吧忍吧,丫头性子那么爆,一定会生气的……
拳头握紧又放下,握紧又放下,最后终于“啧”了一声猛地把身子转开。
“嗷嗷……”赤吻忍不住哀嚎,什么时候想要一个女人还这么纠结了!他后悔了!
身后衣物摩擦的声音传来。
脖颈传来冰凉的触感,随后冰凉的呼吸喷在自己的后背上,即使隔着衣袍也是如此的显然。
“你该庆幸你刚才没有做出什么出阁的事,否则你现在后悔的就不是一件事了。”
“既然你是醒的,为什么不反抗?”
酒墨抽离自己的短刃,静静看着赤吻:“你怎么出现在那的?”
“你先回答我,为什么不反抗?”赤吻上前揽过酒墨的腰,一把带进怀里,俊脸猛地放低,作势便要亲下去。
“你是不是很希望我刺下去?”
赤吻身子顿住,后腰上尖锐的触感,心不甘情不愿放手:“好吧好吧,你回答我我就告诉你。”
“我事先用了百草丸,可解百毒,但堇色夫人用的是迷药,所以药劲消失的慢,有意识但是身体还动不了。”
赤吻表示意料之内的失望,委屈的撇撇嘴,:“我感觉到你有危险嘛……”
╰_╯这是什么回答!
“总之,你有危险我一定会赶到。”赤吻摸出玉片,“这个放在你身上会有危险,我就先收回去咯。”
“你?”酒墨只觉得火气上来,这男人竟然趁自己昏迷……那玉片自己是揣在怀里的嗷!她要杀了这男人!
“别发火嘛,上回去找你玩的时候我就拿回来了,这么大意可不好。”赤吻笑的人畜无害,“我若是不在你身边,你可怎么办。”
鹰眼中隐隐流露出一丝哀伤,风吹动他的青丝拂过她的面。
“你……”
“嗯?”赤吻挑起苦笑,受伤的看着她。
“你有病?”
“嘎?”干嘛骂我=。=
“不是要走了么?”酒墨冷哼一声,还装柔弱,“我记得你之前是要杀我的,能让一个杀手放弃任务的只可能是关乎生死或原则的事。”
“……”怎么记得这么清楚,“丫头,你怎知我是杀手?”
因为气,一个人的气是变不了的。身为暗夜杀手,浑身暗黑冷冽的气,即使在阳光下也遮不住。
赤吻的气和自己是一样的。
“我可不是杀手,也没有病。”赤吻摊摊手,然后突然很认真的看着酒墨,
“总之,无论如何,你要答应我,不可以嫁给东丹浸染,也不可以嫁给任何人。”
那双鹰眼,闪着灼灼的光芒,夺人心魄。
“我不会嫁给任何人。”
得到回答的赤吻表示很开心,开心到忽略了话中某些不对,“那便好,待我把该做的事情做了……”
待我做了,我便回来,此生,再不离开。
“待我回来。”
待我回来。
此时的赤吻无法意到之后的无数个日夜,他都会为这句话,悔恨终身。
飞鸟翱翔,未时太阳西跌,余晖落在少女的侧脸,如同剪影一般,美的不真实。
她不会嫁给任何人。
与赤吻无关,与这次的寿宴无关,此生此世,她不会嫁给任何人,也不会爱上任何人。
她不懂爱是何物,但她要的是一生一人。身在古代,封建礼制的社会,无论是谁,都无法满足她的要求。
携子之手,共度白头,一生一世一双人,一心一意永留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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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墨发现这不是个普通的客栈,走道开阔,墙壁上还有水墨画,副副都是精品佳作。厅里繁荣并不乱杂,只有几个人坐在桌边咂着小酒谈话。而这几个人,却没有一个是布衣百姓,穿着都是中上的衣料。
这是什么地方?
“姑娘,你醒了。饭菜已经做好,现在要端到房间里吗?”
“不必,就在这。”酒墨挑了张离人最远的桌子前坐定,“吩咐你准备饭食的男人,你可知是谁?”
“姑娘不知道吗?”小二的语气里带着倾佩,“那可是北宫的国师大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