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御鬼才,并非浪得虚名。”戚文看向无音,语气中难得的多了分赞赏之意,“若我待会有机会进入决赛,还望白存你不要客气。”
“并不会客气。”无音道。
狼鞘咧嘴一笑,手揽过了平生,往怀里带去:“那我与灵羽两个就在边上看戏咯。”
此话一出,听在耳里的戚文自然是不爽,长臂一伸便将狼鞘搂了过去:“你也得上。”
“我一介武夫,来参加这文人间的比试,岂不是自讨没趣?”狼鞘不厌恶戚文的这种举动,倒是对平生充满了歉意,“我还是识相点,和平生二人看好戏吧。”言罢,又向平生所在之处靠了靠。
无音见况,一把将平生往自己身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坐在了指定的坐席上,淡淡道:“你二人还是商量一会,毕竟坐在了这儿,待会儿都是要上台比试的人。”
这话凑效,狼鞘与戚文对视了一眼,坐在了号码对应的位置上。
无音像想到什么似的,又往戚文的方向看了眼,随即问:“难不成你还没学变化之术,或障眼之术?”言下之意便是叫他变张脸出来,不要戴着那斗笠与面纱了。
戚文闻言,默默地念了个心法,扯下了脸上的遮挡物,露出了面纱下的脸。
而面纱一摘下,平生的眼便盯直了——那是一张极其精致的娃娃脸,长在身高仅仅比狼鞘矮上半个头的戚文身上,并不显得突兀,反而十分相称。圆圆的脸圆圆的眼,圆圆的鼻子与小嘴,眨眼时睫毛扑闪扑闪的,煞是可爱。平生抹了把即将流出的口水,呵呵笑道:“戚文要是个姑娘家也不知要祸害多少男人。”那嫩得出水的肌肤,他恨不得扑上去狠狠掐一把,却碍于无音的眼色愣在了原地:“你的这脸是变化出来的还是真的五官?”真是可爱得令人犯罪。
戚文扯了扯嘴角,冷笑了一声:“你猜啊。”
这欠揍的模样,果真与他的轮回了不知多少次的老子有得一拼。平生佯装不开心,清了清嗓子,目光别向了那台子上。几位小厮在上面清扫着,准备着最后的事宜。一刻钟后,舞台的幕布拉上了,一位浓妆艳抹的女人挥着手绢上了台子,对着台下的男人们鞠了个躬,正是红袖楼的翠姑姑。
平生正欲开口与无音说道什么,便被对方轻轻捏了一下手,被示意不要轻举妄动。这场子里的人虽说不多,也有三四十来位,大都达官显贵,若是惹出了什么不必要的麻烦,那还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这是比试快开始的节奏吗?”平生忍下了心中的好奇,岔开了话题。
还未得到无音的回答,便听翠姑姑开口了:“诸位来宾晚好,今天是我大御上元佳节,由衷感谢诸位能在此佳节赴约。由于来者皆是在大御少有的有才人,今晚的比拼也会给大家最公正的裁决。首先由我来为大家解说流程——比试共分为四轮,前三轮分别为文比、艺比、武比。第一轮则为文比,在场诸位均可抽题作答,竞选出最优秀的十位,进入第二轮。第二轮的艺比与文比类似,但是竞选四位,而最后一轮的武比,则是武斗具体原则待比试开始前会具体解说。最终会出一人进入到第四轮。至于第四轮是何比试,在前三轮优胜者未决出之前暂为保密……”
平生听得犯困,反正他在这儿只是个打酱油的,倒时看看第一题是什么胡乱地编几句句子也行。这会儿,他可是忘记了自己连最基本的御国字都不会写几个。
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台上开始了一场火辣辣的开场舞给台下的人提神。
无音揉了揉平生的头,低声道:“你写汉字便可。”
“这儿的人可不识得汉字,我要是写出来,他们看不懂,岂不是太……”这才是最严重的事。
“听我的便是。”无音收回了他的手。
台上的热辣舞娘撤下,有五位娇美女子各捧着个木箱子走了上来,后边还跟着五位捧着纸墨笔砚的美丽女子。
待到这四人抽了题目,平生左顾右盼着,最终打开了自己的那张纸条,不由得噗嗤一笑,他看不懂这纸上的文字。
无音瞧见他这样,悄悄地使了个法,那纸上的文字便发生了变化,成了平生熟悉的汉字——著一首关于灯节的诗词。他不由得再噗嗤一笑,手握起了那只摆在案上的毛笔,便准备开始写了。
狼鞘吃惊地看了平生一眼,不敢相信地道:“你这么快就想到写什么了?”
平生对着他挑了挑眉,颇为自信地一笑,笔尖在砚台里蘸满了墨,在砚台的边缘划了几下,挤出了多余的墨水,捋直了那笔尖,最后地印上了那铺在案上的宣纸。无音悄悄地看了他一眼,嘴角也带上了些许笑意,视线转回到自己面前的宣纸,开始完成自己的试题。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平生艰难地拿着毛笔完成了这幅字,无比满意。作为来自21世纪的人,在经历过小升初、初升高,高升大等各类折磨人的考试后,肚子里若说没有一点墨水,那还真是太丢脸了。
“写得不错。”无音拿过了他的字,看了一会儿,嘴上的笑意愈来愈浓,“真让我刮目相看。”手往那纸上一拂,所有的汉字尽变成了御国文字,又退回给了平生。
被无音这样一说,他还真不好意思。他虽然是“剽窃”了大词人辛弃疾的《青玉案》,但才得了个不错,这无音也太自大了。
“你写的是什么?”平生从无音的手里那过了对方的字,然而并没有什么用,作为一个“文盲”,他只能看出无音写得挺漂亮。
“想让我念给你听吗?”无音问,拿回了那幅字。
平生自然是点头,但是对方仅仅一笑,将那字拿了回去。
戚文完成了他的题目,松了一口气:“话说写诗词这些,我还真是不大擅长,若是侥幸地过了这一关,后面两关完全不是问题。”
“宝贝你的破墨法我还是有所耳闻的。”狼鞘抿唇一笑,收了笔,吹了吹宣纸上还未全干的墨迹,“不介意的话,也让我过了第二轮?”
戚文那一脸的满足感瞬间消散:“去找淬火。”
“……”狼鞘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