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青白捏着平生的下巴,大拇指与食指发力,就如同要将平生的下巴捏下来一般。平生眼看着他眼中的杀意愈来愈浓,心里直道自己太过于掉以轻心。可不过几分钟,纳兰青白却放开了平生,毫无征兆地笑了起来,那清晰的“哈哈”声,无比虚假。
没一会儿,他的笑再次沉了下去,右手再次抓住了惊魂未定的平生的脖子,那一双温暖的娥手抓着平生柔软的脖子,力道愈发地大,就似乎平生与他有过如何的深仇大恨一般。
“你真该庆幸,你有了这么一张脸……”纳兰青白的另一只手在他的脸上轻轻抚过,眼睛里那充满欲望的眸子看着平生,就如同看着一只猎物,这猎物早已进入他的口腔,只等他大快朵颐。
“纳兰……青白!”
“你叫也没用……这荒郊野外,哪里会有人肯来救你?”纳兰青白的视线未从平生的脸上离开,反而欺身而上,一把将平生压在了身下,而那踏火竟然逃开了去,不忍打扰这二人。
平生微微闭上了眼,果真他应该听无音的话,离这纳兰青白要远些。“你背着封玉对我动手动脚……也难怪封玉对你一直敬而远之。我只不过是一无名小辈,死不足惜,你与封玉二人的情缘如何,不会因我而变……我任平生随你处置,但愿你以后的日子,过得舒畅……”平生将纳兰青白的身子推开,咬着牙警告着他。
不知无音这厮现在何处,竟然任凭纳兰青白对自己这样放肆,只道自己前些日子学习心法受的伤还未痊愈,无力与他对抗,不然非得与他斗个你死我活。
纳兰青白丝毫不理会平生的话,在他的心里想的只是要满足自己的这一时之快,这么一张和云儿相像的脸啊,他都恨不得割下来镶嵌在框里,每日每夜地看……
这不是发疯,这也不是变态,只是他太爱太爱封玉,爱而不得,于是便……
平生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也放弃了挣扎,倒不如将这厮想象成无音吧,他也是个可怜人。但这样的做法未免太放纵自我,也忽视了一贯的原则。想当年他与烟雨、墨墨二人居住在阁楼的日子,即便彼此对彼此之间的心意心知肚明,却也从未发生过何等亲密的事情。性这种事,向来不是他对于所谓的爱情看重的地方。
这样想着一些事情,他静了下来,在这条回廊之上,他被人压倒在地板之上,衣裳半开,那人在他的身上啃着、吻着,唇舌滑过的地方皆留下一片水渍,在月华之中泛着光亮,格外刺眼。水面上的河风不断,凉意不短入侵他单薄的身子,唯有那匍匐在他身上的人满怀热情,却怎么也热不了他冰冷的心。
平生望着那已爬上中天的皎洁圆月,嘴角勾起了一丝无奈的笑,谁料得有一日,自己竟然会卑微至此,来日再面对无音,恐怕也是颜面无存了。
那人嘴里一直叫着“云儿”二字,将手伸向了平生的腰带,这腰带一解,便是啥遮拦都没了。平生冷哼一声,扬起手掌,忽地甩了纳兰青白一耳光——无音说过啊,要甩他耳光的。
“你……”纳兰青白被平生的这一掌打得晕头转向。
“我什么我?你这畜生,就该接下我这几耳光!”言毕,平生的几个耳光再次响在了纳兰青白的脸上,啪啪声响得极为痛快。
平生此刻有些许懊恼,懊恼自己出手太迟,还让这“畜生”吃尽了豆腐。
“任平生,本王肯与你玩乐乃是看得上你!”
“你还是好好将心思放在你的封玉身上吧!我不是封玉,不是你的‘云儿’!我喜爱的人更不会是你!”平生趁着纳兰青白被扇昏头的短暂时刻,一脚往下踢去,直中纳兰青白的命根子,疼得纳兰青白瞬间消失了平日里的形象,捂着自己的命根子滚到了边上,那表情,几欲将平生吃了。
平生捂着嘴直笑,从地上站了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呵呵……我的身子岂是你可以随意玷污的?我墨墨老婆没有享受过,无音没有碰过,你个纳兰青白又从何说起?”言毕,又欲一脚踢上纳兰青白。
这会儿,他的脚刚飞出去便被人抓住了,他惊愕地向那人看去,这才发现是无音。无音冷眼瞥了他一下,往后一推,放开了来,使得平生几乎摔倒在地上。只见无音未理会平生,反而俯下身子去查看纳兰青白的伤势。
“你做的太过分了!”
片刻之后,无音站起身来对他咆哮着:“你可知你这样的任性,造成的后果无法估计?在历史当中,随意改变的一个细节都会带来无法估量的灾难!兴许你我都会消失在这历史当中!”
“我……”已经许久都没有见过这样大发脾气的无音了,以往的无音,只会因为东苍月的事情与他生气。“薛无音,难道你就忍心看着他把我当成封玉的替身为所欲为吗?我任平生的命tmd就这么贱?”
无音生气,他就不能生气了?这简直匪夷所思!
却见角落里,封玉突然走了出来,苍白着一张脸走到了被无音施法弄晕了的纳兰青白的身边,看了平生一眼,说了一句:“抱歉,让你受惊了。”
这令平生在愤怒之余惊讶不已——封玉他究竟是怎么了,为何还跑出来跟自己说抱歉?
封玉俯下了身子,将纳兰青白扶了起来,往回廊的一边走去,在他的前方突然又多出了踏火灵兽前来引路。
“是你将他带来的?”平生没好气地问着无音,双手环上了胸。
“封玉对纳兰青白并非无意!”无音言简意赅地解释,转而又换了付神色,“你那一脚真不知轻重!你同样身为男子,莫非不知这样会要了他的命?”
平生不以为意,道:“我下手也是知道轻重的!他死不死得了哪里是看我踢得重不重,一个人的命如何,不都是被你们的司天命星君给定好了的吗?”
这样倔强的平生是无音感觉到既熟悉又陌生的,似乎在他离开平生身边的这段时间里,又或许是路醒的死,使得如今的平生的自我保护欲高涨,不容得旁人的半点不对!
无音良久未语,平生与他对峙了一会儿,竟又开始害怕无音接下来的反应。别扭一时,尴尬地放下了自己环着胸的手,像无音那边挪了一小步,两手抱住了还在气头上的无音,进而搂住了无音的脖子。
“你欲作甚?”无音欲拿掉平生环着他脖子的手,却猝不及防接住了眼前人儿送来的一个吻,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无音……”那颇为“厚颜无耻”的人学着女子般的吴侬软语轻唤了他一声,似乎觉得味道不错,再次亲了一下。
“我可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