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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突然的变化

“你怎么哭啦?真的…很疼吗?”

少年有些惊惶,眼神布满心疼,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我都受伤了,你还骂我!”温鸾努力地想要止住眼泪,可是那些纠集了太多复杂情感的泪水完全难以控制。

“好好,是我的错,是我傻,是我笨,你不要哭了好不好?”少年望着女孩一脸委屈的模样,眉宇间满是无奈和心疼。

他小心地上前,将温鸾轻轻拥入怀中,下巴微抵着她的头顶,温柔地拍打着女孩的背。那一刻,他不再是舞台上那个霸气的tfboys队长,他只是一个平凡的小男生,在手忙脚乱地安慰他的小女孩。

温鸾的泪浸湿了少年干净的衣襟,她慢慢地闭上了眼。

就这样吧,让我再任性一下,真的,一下下就好。

餐桌上,三男一女,对着四碗热气腾腾的……泡面,发呆。

囧。

“就吃这个啊?”王源不满地嘟起了嘴,大眼汪汪地看着正一脸尴尬的温鸾。本来还满怀期待地等着尝温鸾手艺的,结果却只等来了这个,他要抗议:“我不要!”

“你不吃试试!”某队一个眼神飞过去,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抗议无效,王源禁了声,却只盯着包装袋上某著名艺人夸张的表情,迟迟不肯动筷子。

温鸾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毕竟都是因为自己不小心割伤了手,才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要不,我去煎个蛋卷,很快的,而且,也不会碰到水……”温鸾不好意思地说道。

说完,正欲起身去厨房,被一股力量猛地按住手腕,摁回了座位上。

“坐下,不许去!”王俊凯的声音透着一股强势,他紧紧攥着她的手腕,目光冷绝。

沉默中,千玺默默地拿起筷子,在面前的碗里搅了几下,升腾的热气氤氲着他冷峻的面庞。他什么也没说,安静地吃着面。

王俊凯表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慢慢松开了紧攥的手:千玺,你不会也……

一顿饭,四个人,各怀心事。

刚吃完午饭,公司便派了车过来,他们在微博上看到消息,才知道千玺来了重庆。虽然公司对这次的事件有些气恼,但好在没发生什么安全问题,便也没有追究,只尽快把千玺送回了北京。只是他们有些纳闷,微博上说最后看到千玺跟另外一个矮个子男生一起逃走了,看外形很陌生,那到底是谁呢?小马哥忍不住问千玺,千玺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只是一次偶然的邂逅吧。”

脑海里又浮现出女孩奔跑时,长发飞扬的模样。

我把我们的相遇当作一场美丽的邂逅,终究,沉沦的只有我自己。

千玺刚走不久,王俊凯和王源也被接走了。家里又只剩下了温鸾一个人。

大拇指上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再过几天就会结痂,到时候或许会有一些痒,但过一段时间,就会消失不见。

有些人,有些事,也是这样。

只是一时的痛痒,最终,总会被淡忘。

一切好像都没有变。

他还是那个闪着星光的少年,举手投足间透着超乎年龄的气定神闲,偶尔和同学开着玩笑还是会露出两颗虎牙,楼梯口,走廊边还是有女生在偷偷地等候他的经过,操场外的斜坡上“阿姨”们仍在痴痴地守望着他的身影,洗手间的墙壁上还是有人一笔一划地刻着关于他的欢喜与讨厌……

可是,一切好像又在悄悄地发生着变化。

偶尔相遇时会像朋友般露出自然欣喜的微笑,在同伴“你们很熟吗?”的惊讶声中微一摇头,唇齿却溢出浅笑:不多不少,刚好知道。不深不浅,恰是新知。和好友开着玩笑的他会有意无意地瞄向自己,目光交会的一刹眼眸里闪过促狭的笑意。搬着厚重的作业本去办公室的路上总会“巧遇”他,玩笑一句“这次也不需要我的帮忙吗?”,然后并不顾她的回答,自然地接过作业本向前走去……

哦,对了,还有就是……他请教的数学题也越来越难了……囧

温鸾盯着少年指给她的题足足盯了十五分钟,盯得眼睛都发酸了,最后无奈地摊开双手:“这题我也不会。”

“堂堂数学课代表,居然也有不会的题哟!”少年不知是真心,还是故意调侃她,英挺的眉毛微微一扬,眸光清莹澄澈。

温鸾被他一说,有些脸红,不满道:“谁说的数学课代表就一定什么题都会啊!?再说这一部分本来就是我的弱项,我自己都没整明白呢,你又来问我!”

少年目光隐有不悦:听她这意思,自己老来问她,还把她给问烦了!全班50多人,数学好的不止她一个,而他为何偏偏只想问她,她到现在还不明白!?当真是……越想越生气,少年正欲发作,一道略带羞涩的声音忽地响起。

“给我看看吧,说不定我可以帮上忙。”

说话的正是温鸾的同桌,陆羽。

温鸾愣了愣,似乎没想到这个平日里总是沉默寡言的男生居然会主动帮忙。说来她跟陆羽同桌也有两个月了,接触却并不多。温鸾至今记得,有一次她帮男生捡起掉在地上的笔,把笔递到他手里的时候,发现男生原本白皙的脸竟然一片通红,还一直红到了耳根,她不禁暗叹:这个男生还真是爱害羞啊!

“不需要我帮忙吗?那算了,我……”

说着,男生的脸又红了,他正要转过身去,温鸾猛地回过神来,一把拉过他的胳膊,眼睛里闪着期待的光芒:“需要,当然需要!”

陆羽也愣住了,看着女生欣喜的表情,眼神闪躲了一下,默默接过她手中的作业本,埋头钻研起来。看着男生低头做题的模样,不知是紧张还是怎地,男生的脖颈也是一片泛红,温鸾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这个人,怎么比女孩子还容易脸红啊?

她丝毫没有注意到,某个人正站在一旁,死死地盯着她,在捕捉到她脸上那一闪而过的表情时,嘴角竟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眼神随即黯了下来:看他做题,你竟开心成这样!?搞了半天,我倒成了旁观者!少年自嘲地一笑:啧,真像个小丑!

不一会儿,陆羽就把题解出来了,温鸾看着本子上娟秀的笔记,还有清晰的解题思路,忍不住赞叹:“哇,你好厉害啊!字也写得好好看,不像某人,字写得像螃蟹爬似的!”

一旁的某人嘴角又抽搐了一下:……螃蟹爬……

末了,温鸾才抬起头,把本子递到脸色并不怎么好的某人手里,问道:“陆羽已经把步骤写得很清楚了,应该不需要我再讲一遍了吧?”说完,又回头对陆羽说道:“陆羽,没想到你这部分学得这么好,我还有几道题不会,你待会再给我讲讲吧。”

王俊凯看着温鸾有些崇拜似的神情,又看了看她身旁男生腼腆的笑脸,冷笑一声:还真是……一见钟情啊!

“不需要了!”手中的作业本被猛地抽了回去,温鸾回头,便对上少年阴冷的眸子,不禁打了个冷战。她从未见过他那副表情,愤怒,冷酷,还有一丝……失望。

“谢谢!”少年齿缝间挤出二字,决绝地转身,留温鸾愣愣地坐在那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谢谢你,让我明白了,什么叫,自作多情!

自从那天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王俊凯都再没来问过温鸾题。他似乎问过许靥,那个不仅长得漂亮,成绩也很好的女生,温鸾至今记得王俊凯拿着本子走到她面前时,她看向自己的表情,又得意又骄傲。但他也只是问过许靥一次而已,再无其他。

偶尔在走廊相遇也只是远远地就转身离开,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最初。

就这样吧。温鸾叹气,本来就不该有什么交集的。

相反,她和陆羽的关系倒亲近了不少。她发现,陆羽虽然很爱脸红,但是懂得却很多,最令她意外的是,他居然连大学生都头疼的微积分也略知一二。

在她眼里,陆羽更像一本书,开始或许比较乏味,但越读越有味道,只想更深入地去了解。

而那个人呢?他也曾温柔地对她微笑,执子之手,在夜晚为她唱歌,孩子气地捉弄她,帮她吮出伤口上的坏血……

哦,对了,伤口。她低头,右手食指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大拇指,果然,已经消失不见了。指尖仿佛还残留着那日少年吮吸过的温度,喉咙忍不住一阵腥甜。

她,着实看不懂他。

不多不少,刚好知道。不深不浅,恰是新知。出自《十年一品温如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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