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忆深叹了一口气坐上去,手扶着座椅,心想他的脾气可真够差的了。
感受到后面轻的要命的分量,他好像把心里难受的情绪都发泄在了把手上,握着把手的手指用力太大,有些泛白,都快可以看清上面的筋络了。
“你怎么又轻了。”
宛忆深晃晃腿,看看自己好像变的更加宽大的校服,然后说:“瘦了好,轻巧。”
牧非燃厌恶极了她那种无所谓的语气,但与其说是厌恶,不如说是心疼,心疼她不爱惜自己时,随口吐露出来的几句话,那些话她不以为怎么样,可到了牧非燃的耳朵里买就变成了一根根的小刺,一寸寸的以一中凌迟的速度,缓缓扎近他的胸膛。
不见血。无声。
可疼的发抖。
“宛忆深,你特么的以后能不能爱惜点自己。”他自小看惯了父亲的暴力,所以性格难免会随他父亲一些,偶尔气急了,就会直接爆粗口。
当然,爆粗口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当然,这种最好的结果只留在宛忆深的身上。
听着他近乎于小吼的语气,宛忆深也有些生气了,直接说:“我爱自己给谁看,爱完了还得慢慢糟蹋掉,有用么。”
听完这话,牧非燃气的牙痒痒,直接捏了闸,一脚撑着地:“滚,下车。”
由于惯性,宛忆深的鼻梁撞了一下他由于弯着腰而凸起的脊梁上,一股酸疼涌上鼻腔,她连揉也不揉的就从后座上下去,指着牧非燃就喊道:“我特么也不稀得坐你这破玩应儿。”
他像是泄恨一样把书包从肩上扯下来,对着她的方向砸过去,书包在宛忆深的脚边摔下,发出利器碰撞水泥地的声音。他扔书包只是为了发泄一下自己的脾气,不是为了打她,所以固然不会落到她的身上。
“我牧非燃就是贱,特么天天送你回家全是我一个人贱的。”说完他就用力的一登自行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宛忆深站在路边,昏黄的路灯将她的身影拉得个格外长,就像是那种写意的画,明明那么渺小的人,却骤然变的比路灯还高大。她蹲下身捡起牧非燃的书包,发现很沉,她颠了一下,里面传出来类似刀子相互碰撞的声音,叮叮当当。
她正要疑惑的打开,就见前面牧非燃又将自行车骑了回来,到了她的面前一句话也没说,一只手抢过书,单肩斜挎,就又走了。
他拽的力气有点大,宛忆深原本抱着书包的身体一踉跄,差不点摔倒。她冲着越来越远的身影,怒声吼道:“牧非燃,你特么神经病。”
那句话他听到了,浑身发抖,眼眶也带着红,狠狠的想:对,我就是神经病,一个见不得你半点不好的神经病。我就是喜欢你,喜欢到别扭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