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后,牧非燃去了楼下的厕所,然后拿出一根烟点燃,吸了几口感觉什么味道也没有,倒是多了一些尼古丁的苦涩。
他想起了自己那个是赌成性的父亲,和被逼无奈离家出走的母亲,从小到大,就算他是发烧倒在路边,一宿没回家,也没人找过他。
他感觉爱这个字太遥远了,他感觉自己没有被爱过。所以,他的身上也没有爱,也不会爱,可命运就是这么荒唐可笑,他遇见了宛忆深,两个同样孤独的灵魂,就那么慢慢的靠在了一起。
他掐掉烟,用帆布鞋碾灭,他不喜欢看见她受伤,哪怕只是淤青也不行。
这会儿下课铃也响了起来,他慢慢从厕所里走出来,就看见十米远的地方,宛忆深靠着树,那些斑驳的光洒在她的脸上。好像来自时光深处,又好像不在这三维空间里。
那颗狂躁的心,再见到她那一刻安静了许多,大步走过去:“你刚刚也请假出来了?”
宛忆深直接跳过他的问题,而是嗅了嗅他身上的烟味儿,然后唇向上挑了一点点:“厕所里吸烟就那么别有一番滋味?不臭?”
牧非燃闻闻校服衣服,又看看她:“还行,要不你闻闻?”
她白了一眼他:“谁说你衣服,我是说你嘴,不嫌臭?”
牧非燃痞痞的勾了勾唇,靠近她一点,暧昧不明的反问一句:“要不你试试?”说完,单手撑着树干,一张俊脸往前靠了靠。
就在这个时候,李筱走过来,露出一张单纯无害的脸,笑嘻嘻的说着:“原来你们在这,害的我找了半天。”
牧非燃收起胳膊,然后看着她:“找我们干什么?”
“还不是那个数学老师在班主任面前乱嚼舌,她这会儿肯定在想办法治你们俩。”
宛忆深性子淡,不喜欢和别人拉关系,所以在学校里没什么朋友,也就李筱总在她身边转悠,她不能说自己因为她的热情就能和她做朋友,但总归面对她还是会说几句话。
“没事,被她整习惯了已经,一个更年期的老女人除了说几句难听的,在写点检讨也就过去了。”牧非燃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后就往教学楼走去。
她不如自己,至少自己还有一群狐朋狗友,她身边却连站着的人都没有。女生之间更能说些贴心的话,所以他主动留出一些空间给她们。
李筱的目光一直盯着他,直到消失在视线里以后,她才缓过神来,依旧是笑着,热切的搂着宛忆深的胳膊:“忆深,咱们俩去卖店吧,我都饿了,听说那里新近了一瓶饮料,特好喝,也不贵,才五块。”
她的手放在宽大的秋季校服衣服里,不停的揪着里面的细小线头,没有哪个女孩不喜欢吃零食,她喜欢,可一毛钱都拿不出来。宛忆深闭了一下眼睛,然后对李筱说:“你自己去吧,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