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响起的声音还在继续,于是我站起来拼命地寻找。但它很快就消失掉,而且再没有出现。无尽的黑暗只剩下一个,我以为时间会就此凝固。然而那个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仿佛在呼唤,又仿佛什么也没说。
不,他刚才确实说了什么!我还有思绪,却很迟钝,到底是什么?就在自己拼命地回忆之际,脑海却冒出另一个声音。像是自己却那般陌生,肯定是他们的蛊惑!我试图不去想不去听,但根本抵挡不住。他就在心中,他就是我!
难道你就甘愿当个弱不经风的家伙?
你忘了那女人当初的眼神了吗?
那段被时间尘封的记忆若隐若现,我渐渐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没有!绝不能就这么死了!我还要去找她!——陌生的黑暗伴随着愤怒的咆哮逐渐散去,但世界并未改变,周围依旧黑压压的。
长矛感受到动静,逐渐放慢脚步。直到生锈的铁丝网前,才将我搁在地上。足足半米多高的枯草掩盖住周围的一切,唯独身后那道墙格外醒目。水泥砌的,一直绵延到附近的山坡上。
这块地在市区东郊,曾被某家公司收购欲建造厂房。黑暗降临以后,再无人问津。两个月以前,也还是一片荒野。现在谁会闲的蛋疼建造这么大面积的铁丝网,打算阻拦什么还是关着什么?
咚咚咚咚咚咚……
不远处传来激烈的锣鼓声,与此同时,黑暗的深处也透出一束光亮。是某种大型号的油灯,才能照到这么远的地方。隆隆的脚步开始朝这里逼近,很快就能清楚的看到一队人马。
带头的骑着高大的黑色马匹,腰间挎着两把手枪。身后尾随着两排身材不一的少年,有的穿着军装配着长刀,有的穿着便服拿着木制的长矛和盾牌。听口气,估计是最新组建的某种势力。
我拍了拍长矛,让它停止恐吓。缓慢的站起身,对着距离最近的那张黑脸解释:“长官您别误会,小的是被追杀,走投无路才斗胆闯入您的领地。有伤在身,烦劳高抬贵手给条生路?”
那厮装的毫不在乎,命令属下上前来查验。就一个瘦弱的小孩,我故意靠的很近。如料想的一样,他被我的样子吓到,打算往回跑。我趁机用皮带套住他的脖子,拽到身边,并用匕首迅速抵住喉咙。
那小子吓得跟木头似的,一动也不敢动。我以为就此获得筹码,但领队却连开两枪,人质当即毙命。无奈之下只能暂时将他用作肉盾,一边佯装投降一边准备撤退。可那领队的枪法奇准,才挪开一点就被打中胳膊。
伤口没有想象中那么疼,而且弹粒很快被挤出来,短短几秒钟就已愈合如初。虽然被吓到,但当务之急是解除敌意,于是假装伤得很厉害。见那家伙骑马靠近,干脆硬着头皮搏他一搏。
就在这时长矛一跃而起,径直跳到他们身后,单单一个冲撞就撂倒一片。少年兵们吓得屁滚尿流,纷纷逃窜。骑马的也有些许胆寒,连开五枪全都落空,于是掏出另外一把。
趁他疏于防范,我赶紧翻过铁网。他担心有被夹击的危险,策马逃窜。我让长矛别追,却控制不住自己,丝毫没有抵触就以极快的速度冲出十多米。纵身一跃,从数十米高空直窜而下,一脚踢中奔马的侧腹。那马顿时侧翻而起,连同后背上的人一同飞出近十米,撞断了灯塔底部的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