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已然提到嗓子眼,砰砰的跳个不停。只见它裂开嘴,尽数露出锋利的獠牙。几乎咬到脖子,却陡然停住。随后依依不舍的挪开身体,摇摆着尾巴朝角落走去。
朦胧中好似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像在呼唤,又像在低吟。竭力镇定住情绪,缓缓地爬起来,才清楚的看到,角落里有一个模糊的身躯,尔后又燃起火柴划过擦纸的亮光。
没有点燃,他又紧接着划燃一支。退散的黑暗,逐渐勾勒出那沧桑的轮廓。他盘腿坐在地上,脖子以下一动未动,犀利的双眸洞视着跟前的一切。直到火柴烧到手边,才引燃嘴中的香烟。一边吐出烟雾,一边咳嗽着说:“你小子挺眼熟的,确实眼熟,我们在哪里见过吧?明明有印象,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
别像口棺材似的躺着,一点骨气都没有的家伙,究竟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刚才若是有意,还是能躲开的吧!现在本大爷要问你一个问题,答得上来就告诉你一个秘密!过来,靠近一点!”
那轻佻的嘴角开始抽搐,散漫的口气突然转变。此时此刻能清晰的感觉到空气中夹杂的气息,熟悉的味道正悄悄地来到身旁。但我不敢吭声,甚至不敢再哆嗦,就这样静静的等待那一刻到来。
然而他长吁一口气,又接着感概:“已经整整半个月没沾,这东西还是那么的回味无穷,没有一丁点的苦涩。等了五年,今天终于要结束。差点忘了,地下室还有一些储备,就在那扇门下面。不过那里早被占据,不能惹它,否则……咳咳,他们来了,我该走了!长矛乖,过去打个招呼!”
藏獒不舍的蹭了蹭他的胳膊,终于还是朝这边过来。我连忙握紧剑柄,试图拔出,但他却宽慰道:“放松点少年,伯父我都这副鬼样子了,杀了你能有什么好处?虽然吓人,至少我俩不像外面那些混蛋,成天惦记着你身上那点好东西。放心吧,长矛比我更早感染的。到如今还有意识,说明那东西因人而异。
不管是装的,还是真没见过,我都得告诉你。这一切都是李子弦造成的,往后绝对会有更多生物发生变异。呵呵呵,我不知道该庆幸自己无需体验那种绝望,还是该感到失落。无所谓了,反正完全可以想象出来,到时候隐藏在黑幕之中的不仅仅是刀枪,还有超出人类所认知的强悍生物!
这个鬼东西具体是什么,只有诸神知道。姑且称之为病毒吧,它只有通过本体才会传染,而那家伙就在下面。如果不想饿死,你就得下去。是你的话,一定能做到!一颗崭新的太阳!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死亡的气息逐渐散了,熟悉的感觉也变得陌生了,但那释然的笑声却始终游荡在耳边。
藏獒停止发出细微的悲鸣声,又用头蹭了蹭他的手,才回过身来张望着。我不敢作声,但已经没那么害怕。于是松开握紧剑柄的双手,用地上的砖头砸开玻璃门。平缓的楼梯如悬崖峭壁一般,在那里等候的,绝对是比黑暗更可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