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就设在院子里。此时此刻不知为何竟突然想笑,不仅仅是那种浅陋的敷衍而是无所顾忌的放声大笑。可我习惯于伪装习惯于压制一切真实的想法甚至真实的自己,那不是所谓的谨慎而是与生俱来的懦弱。
一切挑衅在我看来都毫无意义,自决定面对那一刻起谁都会有最起码的脾性。时至今日居然还有人记得是擂比武,或者该亲切地称之为末日角斗场!这并非玩笑却胜过任何一个天大的笑话,以至于在场的大人们笑得如此开心。
持续不断的欢呼雀跃在高墙周围,当铁栅栏被拉起的时候他们才乖乖的躲到角落。负责把关的神奉者全都手持钢枪,将栅栏到院门之间的部分团团包围住。
身后宽敞而开阔的阳台上整齐的排列着两张白桌,万韦钰和酒肉和尚相对而坐,一边品尝美酒一边有说有笑。而大小姐虽然一副病秧之态却目光矍铄,就连张庭赦的细心呵护也被视作耳旁风。
旷荡却又狭隘的空场上只剩两个,退役教官早已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假如在以前,无论是体格还是持久力我都绝对处于下风,不管耍什么小把戏都是一个结果。然而现在已经脱胎换骨,不必拿出真本事也能压制住他。
可问题在于楼上的诸位都想我死,即使打赢后果也比输了更惨。何况至今毫无希捷的消息,得拖时间打消他们的兴致。绸缪之际那家伙已如猛虎一般提拳扑来,躲避不开只能硬硬的挨住。
正如刚才所说的,他的确没有心慈手软,巨大的冲击几乎致使肋骨错位甚至断裂。过后紧随一记勾拳实实得打中下巴,还未着地又猛踹一脚。滑行数米方才稳住身体,根本没时间站起来又被连续三拳搅浑意识。吐出鲜血整个人都懵了,摇摇晃晃的跪在地上完全没力气再抗下一轮进攻。
可他并不打算就此罢手,逮住双腿就一个原地螺旋将我抛出去重重的撞在铁墙上。上方的守卫竟害怕被波及条件反射似的躲开一段距离,机枪手也搁下枪托傻愣愣的注视着底下。
这时那家伙又突然跑过来掐住我的脖子直举到头顶,假装要用嘴撕咬头发而凑到耳边小声奉劝:“再撑下去可就真没命了,小姐让我帮你一把,别不知好歹!接我的力赶紧跳上墙,滚得越远越好!”
他的眼神说明他并不情愿这么做,既然这样我也没必要领情。于是用额头狠狠地撞了一下他的鼻子,并且在墙上猛踏几步趁势一个侧空翻跳到身后,紧接两个翻滚一记扫腿将其击倒。
之前一路消沉的看客陡然振奋,有的喝倒彩有的叫嚣杀了我。就连阳台上的大小姐也激动的站起来,直到被万韦钰的话刺激才不得不老老实实的坐下。届时张庭赦吩咐酒肉和尚进去准备食物犒劳弟兄,由身旁的缺齿老头负责喊话。
他调整好手中特制的扩音器,规规矩矩的咳嗽一声才宣布道:“请各位兄弟暂时安静,幕主大人有话要说!这个呢——由于比赛过于激烈,想必兄弟们也看的饿了!幕主大人特地备好酒肉!每人一碗每人一块,待会就有厨师送来!这个呢——守卫长也暂时歇息一下,胜负待吃饱喝足以后再决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