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苏苏感觉到了身上好像被什么东西箍紧了一般,越来越挤,似乎要把肺里面的空气全部挤压出去一般。
苏苏猛地睁开了双眼,却发现,消失已久的大衣竟然穿在了自己身上,而且还在慢慢变得紧,似乎要把她压榨死一般。
就在苏苏几乎就要听到了自己肋骨断裂声音的时候,身上的压迫感突然消除了,苏苏一看,发现一张用血画成符的黄纸正牢牢地贴在了皮草大衣身上。
使用这种黄纸的人,当然是苏合香,她和张从正潜伏在衣柜里面,使用隐身咒,用苏苏做鱼饵引皮草大衣上钩。苏合香知道皮草大衣一直在观察他们的动向,但是他们在明,皮草大衣在暗,再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
所以苏合香和张从正才使用了这个方法,麻痹皮草大衣的警惕性,让它以为他们两个对于此事已经疲倦不堪,不想再继续追究了。
皮草大衣在苏苏身上不停地扭动着,就像有生命一般,苏苏被吓到了,尖叫了一声,说:“快拿走她!啊!她在动,我好怕!”
苏合香看到了苏苏惊恐的表情以后,丝毫不敢停歇,立马念道:“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水曰润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从革,土爰稼穑!天地借我五行之力,收此孽障!”
说完,一根闪发着金色光芒的长条棒子出现在苏合香的右手,苏合香笑了笑:“果然是属金的鬼魂,怪不得能藏在衣服里面!”(金曰从革,革,最早出现在金文,用到剥兽皮之意。后来指剥下的兽皮。皮草大衣刚好是兽皮的一类,所以属金的鬼魂能够藏身与此。)
然后苏合香似乎是用极大的力气打向了衣服,但是苏苏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痛苦,反倒是皮草大衣中被弹出了一个黄色的鬼魂。
黄色鬼魂瞪大了眼睛看着苏合香,似乎想要与她拼命,果然,等苏合香正想继续用手中这个散发着金色的打鬼棒继续追击这只黄色鬼魂的时候,这只黄色鬼魂明显后退了两步,似乎对打鬼棒十分惧怕。
就这样一人一鬼,一追一躲,张从正在旁边看着束手无策,只能傻愣愣地看着。突然,黄色鬼魂拐了个弯,苏合香连忙追上去却忘记了看脚下,突然就这样摔倒了,打鬼棒从苏合香手中脱离了出来。
打鬼棒离开了苏合香的手以后,金色的光芒突然就黯淡了下去。黄色鬼魂隐隐约约看出来是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奸佞地笑着,原来,她打的就是这个让苏合香没有了打鬼棒的主意。
黄色鬼魂眼看苏合香要去追打鬼棒,连忙用飞身下去,用身体紧紧可箍住苏合香的身体,不然她动弹,然后双手锋利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苏合香的脖子里,渗出了刺眼的鲜血。
张从正眼见苏合香失利,看起来收拾这只鬼只能靠那根打鬼棒了,不然苏合香怎么乖乖就擒呢?张从正连忙跑向那根打鬼棒,想要捡起来打走黄色鬼魂。
苏合香也看到了,她忍住脖子带来的剧痛,说:“不要碰它!你会死的!”但是这句话说出来以后,张从正的手已经碰到了打鬼棒......
苏合香本来以为张从正会被打鬼棒的巨大力量吞噬掉生命,但是只见张从正轻轻地捡起了打鬼棒,然后一个箭步冲了过来,黄色鬼魂看着冲了过来的张从正,衣服龇牙咧嘴的样子威胁着张从正!
张从正看到威胁苏合香生命的鬼手,本能地想掰开掐在苏合香脖子上的鬼手,但是却发现这黄色鬼魂的力量大得可怕。张从正想起了苏合香对付鬼魂的方法,也不管会不会有效,拿起棒子就往鬼手打去!
如果有人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打鬼棒虽然是普通的银白颜色,但是在银白中却透露着一种比苏合香掌控打鬼棒时更加耀眼纯净的金色。
结果鬼手被张从正举起的打鬼棒打到以后,黄色鬼魂立马吃痛地嗷叫爱哦了起来,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叫吼声,这时的苏苏早已吓得面色苍白晕了过去。
苏合香已经来不及追究为什么张从正能够使用自己的打鬼棒了,她立马脱离黄色鬼魂的掌控,然后一把抢过张从正手里的打鬼棒。
打鬼棒再次亮起了黄色光芒,中医阴阳师苏合香很愤怒,后果很严重!苏合香也不管脖子上还在流血的伤口,拿起打鬼棒就朝着还在痛苦打滚的黄色鬼魂,一下,又一下地鞭打着。
整个房间都充斥着黄色鬼魂的惨叫声,还有苏合香那愤怒的挥动打鬼棒敲打的声音。
张从正觉得打的也差不多了,可以泄愤了,连忙劝阻:“别打了,你这样会把它打死的。”
苏合香瞪了已经缩成了玻璃球大小的黄色鬼魂,说:“打不死!我有分寸的,只不过是让它明白一下惹我的后果。”
玻璃球大小的黄色鬼魂听到这句话以后,身子忍不住抖了一下,用嘶哑的女声说:“别打了,我错了。”
苏合香从裤袋里面掏出了一张涂满符咒的白纸,张从正认出了那就是苏合香用来收这些怨魂的纸鹤折纸。苏合香熟练地折起了纸鹤,当纸鹤成型的那一瞬间,地上的瑟瑟发抖的黄色魂魄被吸了进去,纸鹤变成了十分耀眼的黄色。
苏合香皱着眉头看着纸鹤的颜色,说:“你出来,我问你几个问题,答得好我可以为你消除一些怨气。”
一个缩小版女人的身影悠悠地出现了在纸鹤上,然后抬头看着苏合香和张从正,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是不是想问是谁把我困在衣服里的?还有没有其他怨魂被困在衣服上?”
苏合香赞赏地看了她一眼,说:“既然你知道我想问什么,那你就把你所知道的都说出来就是了。”
那个女人说:“我只记得,我被那个死鬼推了一下以后,后脑勺磕了一下,就什么知觉都没有了。后来,我听到了某个女人的声音,她好像在念咒语一般,叽里咕噜的。再后来,当我有了知觉,我就被困在了衣服里面,心里的仇恨蔓延到无限大,希望杀人来泄愤。”
“我在那里看到了许多漂亮的衣服,也和我一样,都是有怨魂被困在上面,而且都是女人。而那个念咒语的女人的脸好像有一层雾气覆盖一般,让我们无法看清楚她的长相,我们只知道,她喜欢穿着黑色的衣服。”
“每当有人拍下了衣服,她就会把我们快递出去,然后控制我们去杀人,当我们杀完人以后,我们的灵魂也就获得了释放,可以下地府,但是也有人因为不想杀害别人,而被那个女人使用邪法给弄得魂飞魄灭了。”
“真是狠毒的手法啊。”苏合香感叹道,又继续追问:“所以因为那个人被我们发现了,逃窜走了,照理说你应该可以下地狱了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被她控制了我的欲望吧,在她逃窜的时候,我的心里面一直在想,我要杀更多的人,这样我就能变得更强,谁也不能再杀死我!”女人像是回忆一般,说起来。
“那你还记得她有没有什么特征吗?”张从正觉得还是多问一句,希望能查到背后黑手。
“哦!对了!在她寄快递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她的脸!她长得......”女人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可是正在要形容那个女人的样貌的时候,苏合香手中的黄色纸鹤,竟然破裂了,化成了黄色的纸片飞扬在空中!
苏合香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自从她出道以来,还没有人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因为她的师傅无道告诉她,她是学道奇才,现今估计也没有多少道士,更不要说法力比苏合香要高的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苏合香不可置信地说,她似乎还是无法接受她的纸鹤竟然在她面前破裂了,这就证明有比她法力高深许多的人,正躲在暗处监视着她们。
张从正根据这么多年学警察的经验,他立马跑到窗外眺望有没有可疑的人员,果然,他在对面不远的一栋大楼的顶楼,看到了一个站立的女人,她身穿黑衣,头带黑纱,让人无法探清楚她的底细。
张从正转头喊苏合香过来看这个女人,但是等到张从正转过来的时候,这个女人却奇迹般地消失了,无论苏合香和张从正怎么寻找,都找不到那个诡异的身影了。
苏合香有些忐忑,呆在她背包里面的青黛仿佛也感受到了这种气氛,不安地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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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苏苏的衣服事件彻底落下了帷幕以后,张从正本来猜想苏合香不愿意让他一个不怎么熟悉的男生送她回家,但是他却没想到,苏合香竟然主动地邀请他去她家坐一下。
张从正走进了苏合香家门,跟想象中的不一样,是一间充满着女生气息但是布置很简单的房子,不过50平米的地方,就有了简单的客厅、睡房、厨房和洗手间。
苏合香看着张从正吃惊的样子,好笑地说:“怎么了?你以为我做道士,家里面就会贴满黄符和八卦镜吗?做那种事情的,肯定是江湖术士,压根不靠谱。要是道士道行够,没有那个鬼怪敢上门来挑衅。”
当苏合香自傲地说完这句话以后,她却突然想到了纸鹤在她手里面破裂的事情,原本兴奋的语气渐渐低落了下来。
张从正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别那么在意今天的事情,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嘛,看开一点。”
苏合香和张从正有聊了一会,突然苏合香想起了邀请张从正来家里面的目的,她突然严肃地看着张从正,说:“为什么你可以拿起打鬼棒?”
张从正不知道打鬼棒的威力,有些疑惑地说:“我不可以拿起来嘛?我感觉拿起来没有危险性啊。”
苏合香说:“打造这个打鬼棒和我随身携带银针的材料,是我师傅无道从狐仙家族里面拿出来的至宝——噬魂铁,顾名思义,它会吸取普通人和妖魔的生命力和魂魄。”
“那你呢?它怎么不吸取你的生命?”张从正说。
“因为我是它的主人,我的生命,是与它共存亡的。我的命令它必须绝对服从!”苏合香说道“除非我将它转让给别人,否则当我死了,它也会变成一堆废铁。”
“那为什么它不吸取我的生命力?”张从正很疑惑地看着苏合香。
苏合香也同样用疑惑的眼神回敬张从正,说:“我也很奇怪,不过噬魂铁不会吸取比它力量还要强横的人。难道你是这样的人?你以前有没有修炼过道法什么的?”
张从正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我从小就是向警察方向训练的,至于这些道士什么的,我也是第一次接触。”
神秘的黑衣女人,张从正身上的秘密,苏合香的疑惑,一切一切,迷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