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俊皱着眉,转身问阿沫道,“这两日韩子期在狱中怎样?”
阿沫说道,“和之前一样。”
章俊狠笑道,“好!我看他能淡定到几时?那女刺客已有了下落,这几日且不用管他。”
相州韩府,韩琦接过一封密信,粗略一览,不由得面沉如水。只见他沉吟片刻,提笔书写了一封信,招呼家仆送往韦州,又吩咐韩府上下收拾东西,准备次日启程前往汴京。正逢韩忠彦从韩家老村回来,见府中诸人来去匆匆,忙问道,“出了何事?”家仆回答道,“老爷吩咐收拾行李,明日前去京都。”
韩忠彦往韩琦书房而去,见了韩琦行礼问道,“爹,出什么事了?”
韩琦道,“霜儿在韦州城出现,韦州章正恒以女刺客出现为由,将子期继续扣押在韦州牢狱,延期半个月再行送往京城。老夫担心这半月期间会生出什么事来,思来想去,还是亲自往汴京走一趟为好。”
韩忠彦看看韩琦,叹道,“又是霜儿?!这丫头几次三番坏了子期的路,爹为何对她如此宽厚?”
韩琦捋捋胡须,笑道,“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又怎能毫发无伤?何况年轻人初初处世,哪能面面俱到?霜儿灵动聪慧,光风霁月,眼界不俗,这样胸怀的女子世间实属难得,子期能遇到一个知己也是缘分,又哪里碍着你了?你平素也不是小气之人,怎么一到霜儿这里就想不过去了呢?”
韩忠彦无奈道,“若论为人处世,我看阿雪就不错,子期和她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也是难得的缘分。爹怎么又从来不提阿雪呢?”
韩琦笑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这眼力劲还得多练练!咱家子期那颗心十几年没动过,一见着霜丫头就落下了。阿雪到底还是气量不足了些。好了,不说这些了。明日我就上京去了,你在这相州城照看着点。”
韩忠彦担心道,“爹,您身体怎样?不如还是我陪您去吧!”
韩琦咳嗽两声,说道,“不必,你还有公事在身,不要太耽搁了。我总是个闲职之身,去去就回。”
次日,韩琦带着随从家将,往汴京而去。
韦州狱中,刘昌祚看这几日无动静,奇道,“那些人这几日都不见动静,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韩子期皱眉,暗道不好,言道,“依章俊的作风,那日回过神来就该恼羞成怒回来问责了,这几日却不见动静,必定是出事了。这事,说不定还牵扯到了霜儿。按理,韦州府今日就该将我等移送京城让陛下亲审了,此时已近黄昏却不见人来……难道,霜儿真出事了?!”
刘昌祚见子期情绪激动,安抚道,“贤弟且不必激动,这一切都只是猜测。霜儿武艺超群,世间难有敌手,想来必定安好。”
韩子期蓦地捂住心口,皱眉道,“不是……霜儿真的出事了!大哥你可还记得,前日晚上我突然心中绞痛,便隐隐担心霜儿出了事,后来想霜儿武艺超群,又得高伯照应,应不至于出什么大事。如今想来,莫非霜儿被抓了?韦州府不审我们,直接去为难霜儿了?!”
刘昌祚拍拍韩子期的肩膀,“贤弟莫急,先前霜儿说这狱中有个唤作王二的狱卒是个可信之人,我今晚托他问问情况,便知分晓。”
当晚王二便送来了女刺客重现韦州城遭遇围杀的消息,韩子期额头冷汗涔涔,待听说女刺客被救了才稍稍放下心来。待王二走后,刘昌祚笑道,“你看,我早说了,霜儿吉人自有天相,必定无恙。贤弟尽可放心。”
韩子期苦笑道,“大哥你有所不知,霜儿她一身武艺,竟落到被人救走的地步,可想而知她受了怎样的重伤,我怎能不忧心?我只恨,身处牢狱,不得自由……”
刘昌祚闻言也沉默下来,暗自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