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昨日晚归,来不及更新,今日补更!感谢各位亲的支持!谢谢!)清晨的阳光洒落在窗台上,阿牧临窗摆弄着一束刚刚采摘来的小蓝花,零星点点地簇拥在一起,煞是可爱。
流霜睁开眼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正是这一幕,和煦的阳光,美丽的花朵,还有安静的阿牧,流霜恍惚中有一种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感觉,仿佛那时还在山间宁静单纯的日子。
“阿牧……”流霜轻声喊道。
阿牧激动地回头,见着流霜睫毛微动,正微微笑着看着自己,“霜儿……你终于醒了!”阿牧急步走到床边,倒了杯热水,扶起流霜,“你终于醒了!来,先喝杯水。现在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流霜撑着喝了水,又躺了下去,笑道,“恩,还好,就是觉得痛,浑身无力。多亏阿牧了,不然我连水都喝不进去了!谢谢阿牧!”
阿牧柔声说道,“你多处外伤,又不是铁人,当然会痛。等好好休养个几天就好了!”又叹道,“唉,才半年不见,霜儿你就跟我客气上了……”
流霜笑道,“因为阿牧不止扶了我喝水,还救了我一命啊!那天若不是你,我恐怕就撑不下去了。救命之恩,结草衔环也不为过,何况我只是道了声谢,哪里客气了?!”
阿牧接道,“我不要你结草衔环,只要你……”
阿牧话未说完,只听得“吱啦”一声,门开了。常欢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咋呼道,“霜姐姐你醒啦?!正好趁热喝了这碗补药,高师父刚熬的。”
流霜心里暗舒了一口气,笑道,“好啊!多谢欢欢了!”两人相视一笑,似乎之前两人因阿牧离开而发生的争吵从没出现过。
阿牧自觉上前扶过流霜,流霜撑着起来喝了药。药极苦,流霜闭着眼,俏脸皱成一团,捂着心口又躺下去了。阿牧轻轻拉过被子,为她盖好。流霜苦过了,伸了伸舌头,笑道,“真苦。高伯真不疼我,也不给我换个好喝的药。”
阿牧沉默道,“下午我给你熬。”
常欢看着阿牧体贴温柔的样子,被遗忘在角落里的妒忌不满又渐渐生了出来。这半年来,她随着阿牧浪迹天涯,悬壶济世,阿牧的俊朗、医术总是容易引得少女倾心,而阿牧总是拒绝得不留余地。不管身在何处,自始至终跟在他身边的人只有自己。只有自己,陪着他一路欢喜、悲伤地走过,他从未开口拒绝过。时间久了,常欢渐渐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好到她都忘了世间还有那么一个人能让阿牧放在心尖上疼惜爱慕,不常提起,却一刻也不曾忘记。
常欢忍住悲伤,默默地退了出去。高平川正好进门来,喜道,“霜儿醒了?感觉怎么样?”
流霜笑道,“恩,还好呢!就是高伯你熬的药好苦……”
高平川笑道,“药怎么能不苦呢?下午让阿牧给你熬。”
流霜笑道,“阿牧也这么说呢,难不成还能熬出另一个样子来?!”
常欢在外面听着满屋的笑声,那热闹明明离她很近,却又仿佛离她很远。一道门隔着两个世界,只留她一个人在风中沉默,悲伤在心底蔓延。
常欢回望一眼那间热闹的屋子,一个人静静地走出草堂,不知不觉行到一个山坡前。碧草萋萋,零星地缀着一些野花,看着就像清晨阿牧为流霜插的那束,常欢猛地一脚狠狠地踩了下去,忽而双脚开始狂乱地踩了起来。直到山坡前那片野花碎了一地,碾入泥中,常欢才仿佛突然被惊醒,呜呜大哭起来。
常欢心里又怜又爱,又怨又恨,悲从中来,妒意横生,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满腔思绪中。浑不知,山坡上灌木丛里隐着两个黑衣人正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