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牧上前来帮韩子期处理外伤,流霜和常欢、阿九几个女子主动避开打算去找些食物,菌类、野鸡什么的听说也是很补的,这大晚上的,荒山野岭到最近的客栈也得两百里。
韩子期见这个沉默的少年一直冷眼对自己,心中模糊地感觉到了些什么。待处理了伤口,韩子期朗声道谢,“多谢阿牧!”“不必,不过是霜儿吩咐的。”
韩子期一笑,夜色昏昏,篝火之旁渐渐有些暖了,他早乏了,却强撑着不肯睡去,流霜等人还没回来,他明知流霜剑术通神,却依旧难免挂牵。说起来,离雪和她面容相似,也是很美很温柔的女子,一起长大,感情也好,然而离雪从来没让他这样担心过。这种牵肠挂肚的心情并不让人觉得难受,似乎还带着点期待和微甜。
“公子,阿七哥哥,我们回来了!”阿九清脆的声音响起,阿九、流霜和常欢轻身过来。韩子期第一眼就看见了流霜,流霜看了过去,他斜靠着大树,身上盖了件大衣,暗红的篝火衬着他如玉的肌肤,泛着温润的光,他眸光如水,嘴角含笑,眼神里透露着温柔和担心。流霜冲他微微一笑,转过身去借着篝火,放下了山鸡、菌类,韩平自觉地接过了手开始处理。
流霜想起了自己心中的顾虑,又想到韩子期必定累了,但途中她已问过阿九关于离雪的事情,阿九只和离雪一起长大,却不知道离雪的来历。她和阿七跟在公子身边之时,离雪已经是公子的邻居,两家感情甚好。离雪全名木离雪,父亲早逝,只剩下母亲秋娘相依为命。
“霜儿姑娘有事?”韩子期见流霜几次欲言又止,开口问道。
“韩公子,我想……”
“霜儿姑娘客气了,霜儿若是不嫌弃,你我直接称名字可好?”韩子期温柔劝道。
“也好,子期,我原本是想问你关于离雪姑娘的事情。也许我和她有些渊源。我六岁曾遭遇死劫,前尘尽忘,醒来时孤身一人,幸蒙师父收留教养。不曾想尚有亲人在世。子期你曾说,离雪与我看着似孪生姐妹,我想大约也是可能的。离雪流霜,名字相近,又面容相似,世间虽诸多巧合,我却还是想问问。”
“霜儿……死劫?”韩子期心疼流霜,又突然想起当年他和祖父经过西夏边境时偶然救下离雪母女二人,那时她们也是全身带血,想来也是从生死劫中度过来的。也许,霜儿和离雪真是两姐妹也说不定,但不知为何离雪和秋姨从来不曾提起过流霜。若当初真是三人逃难,又为何遇上她们时又只剩两人?
“十年前,我初遇见秋姨和离雪时,她们正被仇家追杀,周身浴血,也是在生死劫上。想来你们有一定渊源也说不定,但其中具体因由我却是不知,霜儿如果方便可随我前去直接去问上一问。”韩子期思虑一番道。
“……”阿牧少年默默地加了根柴火,篝火烧的噼里啪啦响。阿牧想着这公子绝对是故意这么说的,却又怜惜流霜孤苦伶仃,不忍打断寻亲之途。阿牧回想起了当年母亲决绝离开时的身影,又沉默了。
“霜姐姐要随我们一道回去么?那真是太好了!霜姐姐那一剑真是太帅了!那些人敢再追来,定叫他们有来无回。”阿九欢呼道。
流霜想起了那些士兵,问道“你们已经遇到多次追杀了?那些人是什么人?为何要追杀你们?……”
流霜问过方觉得不妥,似乎有些交浅言深,又道,“恕我唐突了!诸位无需担心,流霜既在此,定护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