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橙的不对劲,宁易自然是感觉到了,心中不由得有些憋屈,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个女子罢了,自己看着顺眼便收房了又如何?再说昨天那般作为也是为了堵住那群人的嘴,当然,这一切宁易是不会说的。
宁易索性随程橙这般使着性子,只是却没想到这性子一使就是近一个月,这下宁易更加憋屈了随即道:“你将兰苑让出来给婧萱吧,你搬去菊园。”
程橙低眉顺眼的道:“是,少爷。”
“没有什么异议吧?”
“没有。”
为什么都没有反对,要知道菊园是院中离自己卧房最远的地方,兰苑却是最近的。宁易脸不由得冷了下来,伸手转着轮子自程橙面前划过,门口的侍从自觉地上前推送他离开。
她那么善解人意自然是知道不用跟着
程橙感觉到宁易走远了,缓缓抬头走到门边,仰望着上方的天空,她并不知道遇到这种情况该如何,她不知道,也没有人教过她,心底里隐隐的排斥让她下意识做出了这样的反应。
这日,程橙没有再见到宁易,到了晚间更没有机会见了,因为自一月前,宁易就没有再让她守夜了,程橙百无聊赖的倚在窗边,如今天上挂着的那轮月亮自己如何都能看个够了,却是没有这个心情看了。
陡然被打乱了生活的节奏,这让程橙觉得这晚间的时光长的让人厌烦。
程橙眼中一凛,猛地翻身躲在墙下,紧接着三只梅花镖就划过程橙方才的位置,只只分明的钉在窗棂上。
就凭着一手,程橙便知遇到高手了,最可怕的是那人清晰地知道自己的位置而自己却找不到那人的位置,迅速从墙根掠到窗边的墙面上贴近,警惕着那人可能出现的任何位置。
两人这般无声无息的对持着,都在等着其中一人顶不住压力露出丁点破绽,而这破绽就是另一人致其于死地的关键点,这个定律在两个旗鼓相当的高手间还是很受用的。
半响,程橙不愿在这样对持下去,似是无意的呼吸絮乱了一瞬,一股无形无相的势袭来,风声骤停,四周一片寂静,唯一的声响便是自己的心跳。
一拳自左手边袭来,直击心脏要害,程橙抬臂格挡,同时右手朝着那人周身大穴拍去,那人将程橙的几番手法尽皆挡下,同时拳变指朝着程橙的心脏点去。
程橙见势不妙,脚下轻功运转,表层浮现出一层淡金色的护罩,将那人直接弹开,那人借着这力从窗中跳出,程橙不甘示弱跟着跃了出去。
两人在院中对立站着,程橙也看清了那人一席黑色紧身衣,身材高大,黑色长发高高束起,脸则蒙在了一块黑色布巾下,恰恰站定,两人猛地朝着对方冲去。
又是几个回合的拳脚,两人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像是约好的似得,两人再次一触即分,拉开距离后,程橙从腰间抽出一条长鞭,这鞭子比之寻常的鞭子长粗都增有一倍,通体银色。
对面那人右手心翻向后面,用手指托着一只小小的东西,杀气四溢,两人都打出了真火,再一次相拼,程橙手腕几个翻转,鞭子一半到尖端的位置,一根根倒刺,蹭蹭的显露出棱角,如露出獠牙的白蟒一般。
对面人右手中的东西刷的一下展开,几只竹镖朝着程橙袭来,两人再看见对方亮武器时,对对方的身份心中都已经有了底,这会虽然还是打着,却是没有了杀气,好歹三年的狱友情不是白来的。
程橙挥鞭拍飞了其中四只镖,接着长鞭直冲着那人而去,只是还有一只镖依旧朝着程橙而去,程橙没躲,对面那人也没躲。
一声齐整的撕拉声响起,那只竹镖将程橙头上的纱帽撕裂成两半,翩然落地,而程橙的鞭子恰恰划过那人的脸庞,随即面巾落地,脸庞却是完好无损,借着月光一看那人不是郑宇是谁?
只是不知郑宇是有意还是无意,竟将她束发的发带也一并削成两半,如墨的长发,流水似得滑下至垂直腰间。
这样的程橙比之往常更多了继续诱惑感,对比其没甚表情的脸形成一种强烈的反差,书里说的无声胜有声说的就是这般吧,郑宇不由得轻叹。
有些夸张的开口道:“早知道你这丫头长大了定是一祸水,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你。”
“...你不看就好。”
“......”
程橙和郑宇两人躺在屋顶上,静静地晒着月亮,程橙突然开口问道:“我守了一个人9年,可是他最后却喜欢上别的女人,为什么?”
郑宇有些愣怔,侧头看着程橙,却发现她面色平静仿佛方才那番话并不是出自她口,垂眸思索着。
程橙也不催,就像是她没有问她为何来此杀自己,他也没问自己为何是宁家堡的人一样。
“那他喜欢的那个女人定是有她会而你不会的东西。”
“是这样吗?”
“大概是如此的。”
程橙也却是想到了一样那女人会而她不会的东西,便默认了他的答案,宁易就是因为那女人的一支舞,才做出那种举动的。
又躺了一会,郑宇便离开了,待到郑宇离开程橙也起身了,朝着宁家堡外面而去,其间私闯了一家民宅弄得人家院里养着的狗照着程橙只咬,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过去,程橙成功的问到了那里可以教人舞蹈,留下一个金锭给人便走了。
本来只叹祸从天降的青年夫妇两个,见到这金子顿时没了怨念,恨不得这样的事再多来几次。
当然这事,程橙并不知晓,望着近在眼前的一座挂满红灯笼的阁楼,从窗中透出暖黄色的灯光,条条人影映照其上,可见其中的热闹。
程橙纵身一跃上顶楼,到挂在屋檐上往下透过窗户朝里看去,据那那户人家说,这楼里的舞的最好的便是这住在顶楼的人,一席桃花粉衫头上斜叉着几只玉簪,侧卧在一张软榻上,脚边上还有一丫鬟替她捶着腿,好不惬意。
确定了这楼里没有危险人物后,程橙将窗子掀开一条缝,从中飘了进去,在两人叫喊前点了两人的穴道,虽说这里没什么高手,但是被人知道了还是很麻烦,程橙不喜欢麻烦。
走近后将那丫头点了睡穴,将她踢到一遍,望着软榻上的女人道:“你不喊叫我就帮你解开穴道,不要耍小手段要杀你易如反掌。”
那女人拼命地转动着眼球,示意她明白了。
程橙将她的穴道解开,女人小心的将自己缩成一团,惊慌的望着程橙。
程橙开口道:“只要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是不会为难你的。”
女人急急地点着头,仿若要是慢个一时半会程橙就要送她去阎王那了。
“在这楼里你最善舞?”
“是。”
“会惊鸿舞吗?”
“前几天从宁家堡流传出来的那只吗?”
“是。”
“会的,这舞我已然精通。”
“教我。”
“啊?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