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惨叫的领头人很快就被拖了过来。双脚无力的垂着,血滴了一路,拖到祁柳跟前的时候,头几乎都抬不起来,额头上虚汗密布,嘴里慢慢的也没了声音,只在有气无力的哼着。
看到刚才还好好的人转眼间变成这样,还是自己所为,祁柳就有些不忍,可一转念想到就是这些人为虎作伥,欺压弱小,祁柳也硬下心来。而且这人之前对顾言心怀不轨,思及此,祁柳就重新冷下脸来。
领头人垂着头,被两个暗卫架着,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祁柳有些奇怪,那箭上并未涂毒,怎么这人看起来像是比中毒还惨的样子。难道这人这般不中用,受了点伤就要死要活了?
不想浪费时间,祁柳转头跟守候一旁的暗卫道:“把他弄醒。”
祁柳本意是让暗卫同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弄些冷水来泼上一泼,结果暗卫应下命令,走到领头人面前,竟直接伸手把对方脚上的箭拔了出来。手法端的是快狠准。
领头人浑身一哆嗦,张嘴惨叫一声,脚上带出的血都溅起寸许高。
祁柳惊了一跳,面上几乎要绷不住,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撞到一人怀里。祁柳回头一看,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上来的顾言,正低头看着她。
这一撞让祁柳镇定许多,又恢复了冷静,继续面无表情的看着领头人痛苦的清醒。
话说暗卫的行事风格也太过简单粗暴了,刚刚那暗卫拔箭的时候,分明眼睛都没眨,干净利落的办完事,就重新背手站到祁柳旁边,看起来就像十分称职的冷血杀手。
独独可怜没杀过活物的祁柳,时不时就要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连一丝害怕都不能表现出来。
领头人慢慢的抬起头看,看到祁柳站在身前,眼睛猛地睁大,哆嗦道:“是。。。。是你。。你干的?”
祁柳勉强扯起一个邪笑:“没想到吧?”
领头人青紫的嘴唇颤抖了一阵,恐惧道:“怎。。怎么可能?”
祁柳冷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没听过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话么。撞到我头上来,活该是你今日惹了阎王。”
领头人咽了口口水,几乎要哭出来:“姑奶奶,好姑奶奶。是小的没长眼,没长眼,饶了我吧。”
祁柳首次被人这么求着,面上绷着淡然道:“现在求情也晚了。我问你,你们是不是七煞门下弟子。”
领头人赶紧点了点头:“正是正是,小人们都是七煞正经弟子,小的是这里的分堂堂主。”
祁柳冷笑道:“正经弟子?堂堂江湖门派,做这种打家劫舍,偷鸡摸狗的事,还敢自称正经?七煞什么时候这么不济了,要一个软脚虾做堂主?七煞不是习承五雷派么,要是五雷的弟子们,此时早就破口大骂,宁死不屈了,哪像你这么求饶做低。”
那分堂主不敢反驳,诺诺地辩解道:“小的真的是分堂主,不信姑奶奶问兄弟们,千真万确,不然小的就被天打雷劈!”
祁柳心里翻了个白眼:“就你做的那些龌龊事,天打雷劈都是从轻发落。还拿来发誓,你倒是会讨巧。还不如直接千刀万剐,这才是处置你的正确法子。”
分堂主真的哭了出来,泪水鼻涕糊了一脸:“真的真的啊。。。”
这么一个大男人哭的这么难看,让祁柳一阵恶寒,不耐烦道:“行了行了,别哭了。一点吓都经不得,阎王也不愿收你的狗命。”
分堂主听得能保命,眼泪立马就止住了,口里不住称着祁柳菩萨再世,百般讨好。
祁柳第一次被人这么拼命奉承,却有些哭笑不得,菩萨那是女相男身,跟她哪有何相似之处,这马屁真是拍到马腿上去了。
祁柳继续道:“可是,死罪能免,活罪难逃。”说完又抬头朝堂主身后的喽啰们看了一眼:“不只你,你的这些手下,也得好好敲打一番。”
分堂主还没来得及有什么表示,那些手下一听要受苦,都赶忙跪下求饶,哀求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祁柳不肯退步:“往日里你们做了不少坏事错事,扰民糟物不说,还败坏自家门派的名声。我同七煞虽不熟,今日也要为武林中人的名声认真整顿一回。让你们明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道理。”
这话说的是掷地有声,跪着的七煞弟子们闻言赶紧叠声大喊,保证不会再犯,甚至有痛哭流涕当场认错忏悔的。
祁柳根本不信这些人这么快就改邪归正,多半是为了免受那皮肉之苦,在这做戏给她看呢,于是又补充道:“你们可要记得,我可不是偶然路过此地,若是有一日我回来听闻你们还在作恶,到时候,就是剥皮抽筋也来得及。”
祁柳警告完,不欲多言,回头跟候着的暗卫道:“每人打上十鞭,剥光了衣服绑好,扔到村口去。”
还没交代完,祁柳就看到面前的顾言眼中黑眸突然放大,眸里清晰地倒影着一个人影正举着一样东西,折射着银光,冲着她背后袭来。
那人速度极快,回头躲避都已经来不及,祁柳下意识紧闭上眼,只能盼着旁边守着的暗卫反应够快,能出手拦下。
果然只觉身后一道疾风略过,紧接着就是刀剑相撞的“铛”的一声,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出现,祁柳睁开眼,知道这攻击被人破开了。
略松了口气,祁柳才发现自己被人拦腰揽在怀中紧紧按着,抬头望去,正是顾言。
顾言抿着嘴,第一次在脸上出现严肃的表情,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向她背后伸出。
祁柳顺着伸出的方向望去,竟是顾言在危急之间,抽出之前她送的匕首挡下这一击。
偷袭的是被暗卫们放开,刚刚还往地上倒去的分堂主。
祁柳吃了一惊,之前那个满脸懦弱,苦苦求饶的分堂主不见了,此时的他表情狰狞,眼瞪得滚圆,见一击不中,又立刻举刀挥来,被上前的暗卫们重新死死按住,在地上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