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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屈辱而亡

惊雷响彻大地,一道道闪电划过院落上空。

“去把那个小杂种给我拖到花园泥地上,趁着大雨给洗洗。”院落回廊处,一位锦衣男子正冲着身旁随从大声命令到:“先让他洗干净,再把他给我从哪儿来丢回哪儿去!”

“靖少爷,老爷生前收留他在这白吃白住十多年,这小子不仅不懂得知恩图报,反而还恩将仇报,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是啊,要不是老爷跟少爷乐善好施,这个丑八怪能活到今天?”众人纷纷大声附和,生怕天空中的雷电声响盖过自己奉承的声音。

“走,我爹好脾气,我可没那么好的脾气!今天是我爹的头七,这小杂种竟然故意打翻神龛灵位,真是罪无可赦。”这一行人一边数落,一边绕过院中回廊,来到后院柴房前。

哐当一声,一个随从刚将柴房门前那把大锁打开,一个瘦小的身影如鬼魅般夺门而逃。

“给我抓住他!”锦衣男子还未下令,身旁众随从已将那瘦小身影扑倒在地。

一道闪电划过,漆黑的院落瞬时被照得如白昼一般。此时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正被众人降服在地,冰冷的雨水滴落在地,不断溅在他的脸上。少年被压在地上一边疯狂的挣扎,一边不断的尖叫。

“想跑?给我打断他的腿!”锦衣男子轻蔑一笑,看着眼前满脸泥垢的少年,骂道:“瞧瞧你脸上长得这块破鳞片,知道的以为是个胎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里来的妖怪呢?当年若不是我爹把你捡回来,还不知道被哪条豺狼虎豹给吞了。”

“老爷刚死不久,你就跟四夫人在灵堂偷情,你这般猪狗不如的人才是妖怪!”地上少年一声怒骂,话未说完,便被锦衣少年一脚踢翻。

锦衣男子用脚踩在少年头顶,看着身边随从,大吼一句:“你们还看着干嘛?给我打断他的手脚,再把他打烂他的嘴巴,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小杂种有多么的牙俐齿!”

众随从闻言都是一愣,心中暗想,原来这小子乃是在灵堂中撞见了少爷与老爷小妾偷情才被如此对待。

突然,天边响起数道惊雷,一条金色大龙横空出世,院中众人无不惊呆。

“神龙出世!”庭院内外顿时炸开了锅,附近百姓不断冒雨走出家中,看着空中景象,纷纷议论起来。

“还愣着干嘛?给我废了他!再把他绑起来,丢到赤桑河喂鱼!”锦衣男子怒不可遏,未等随从动手,猛地一脚踩向少年头顶:“你这个小杂种,老子要捏死你就如捏死一只蚂蚁!”

一声剧烈的痛吼从后院中传开,少年整个头部竟被踩的陷入泥土之中。身后的随从不断放声嬉笑,纷纷左右开弓,拳脚不断在少年身上施展。

“迟早有一天,我要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少年一声狂吼,伴着一道雷电划过,只见少年面容早已扭曲,瞳孔中涌动着熊熊恨意,当下怒骂道:“我在你林家受尽屈辱,我诅咒你们全部不得好死!”

“啊!”

一把铁铲笔直的轧过少年双腿,少年顿时只觉双腿冰冷,无尽的痛楚直冲脑海,刚想大声呼喊,铁铲毫不留情的当头袭来。

“嘭!嘭!嘭!”又是数声闷响,铁铲如一把钝刀般对着少年头部猛烈拍击。

“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个小杂种在我看来就是一个废物!”锦衣男子一边拿着铁铲疯狂拍向少年身上,一边放肆辱骂。

“快看,金龙的旁边有团黑云!”屋外的声响此时竟万分清晰的传入少年耳中,少年只觉此时的自己早已如一片轻飘飘的树叶一般,仿佛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了。

他用尽全力想抬头看着眼前的锦衣男子,却怎么也无法抬起头来。眼中流露的不仅是深深的绝望,更有着几近燃烧的愤怒。

少年此时口中不断涌出的鲜血已填满了喉管,指间仍不断的抠着地面的泥土,嘴中极为不甘的发出一道道怪异的声音。

终于,挣扎了数下,少年咽气而亡。

“嘭!”与此同时,天空中金龙与一团巨大的黑云展开对攻,不断传来雷电声响。锦衣男子将手中铁铲朝后一扔,吩咐众人道:“把他给我从后门丢到河里去,记得把院子扫干净,别给我脏了院子!”话音刚落,锦衣男子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的朝着前院走去。

众随从见到眼前少年竟然被活生生的打死,心中倒是涌起几分惊恐。突然,其中一人说到:“反正这个小子当年也是被老爷捡回来的,如今我们林家老爷死了,少爷掌权。他死了谁会关心?再者说,人也不是我们打死的,我们何必担心?哥几个快点给扔出去,不就行了?”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称是。众人随即从柴房中找到一块烂草席,将地上少年草草裹起,朝着后门抬了出去。

“让本公子也看看这神龙出世有何神奇!”锦衣男子此时已走到院前正门,看着身旁蜂拥而至的家奴,轻蔑一笑:“你看看这泰和城中的无知俗人,各个都冒着大雨,只求一睹这天地奇观,却不知这世间根本没有仙神鬼怪之说!”

“怎么可能,且不说这天空中的两位神仙,就说我们泰和城便是因为十数年前一位大神经过于此,略施仙法。才使得我们泰和城外的赤桑河旁所有青桑一夜之间变的赤红!赤桑河也因此得名。”林家对门的一户人家中似乎有人对锦衣男子所言极为反感,不禁出言讥讽到。

“王蒙,十数年前你还是个屁大的孩子,说的你好像看到赤桑河一夜巨变了?”锦衣男子反唇相讥。

“老子当年是不是屁大的孩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时有个哈巴狗天天跟在老子后面摇尾乞怜!”王家众人闻言顿时哄笑,王蒙继续笑道:“林靖,你爹本是我们泰和城中人尽称道的大善人,奈何生了你这么个张扬跋扈的“犬子”,今夜是你爹头七,你不在家披麻戴孝,还带着一群家丁在外看热闹,真是丢煞你林家祖宗颜面!”王蒙故意在说到犬子二字处提了提声调,王家众人又是一笑。

“你!”林靖一脸怒火,看着王蒙,冲着身旁家奴拂袖呵斥道:“还不滚回去!”众人闻言,纷纷四下散去。

“王蒙,你莫得意!”林靖指着王蒙,怒道:“若不是看在我爹头七,今天我就要拔光你的牙!”

王蒙一声蔑笑:“拔光我的牙?且不说你没有这个本事。别怪我没提醒你,眼下你爹不在了,你平日里得罪了城里多少人,其中有多少人要找你麻烦的,你自己去掂量掂量,哈哈!”王蒙并未正色看向林靖,反而对天空中激斗正酣的金龙与乌云更为重视,抬头仔细凝望。

轰隆巨响,伴着雷电充斥在苍穹之上。一道道电光照到众人身上,眼前众人神色各异。或崇拜,或敬畏,或惊恐,或欣喜。一时间,整座浩大的泰和城中,尽是三五成群的百姓在高声议论着天空之景,其间还不时传出各种上古奇谈,仙魔故事。

“龙丹降世,天地崩倾!”突然,无数百姓异口同声呼喊起来。只见天边金龙在空中翻腾飞跃,无数金色龙影在空中幻化开来,伴着数声龙吟,万千龙影化影成形,与那龙丹凝聚成一道犹如白炽的巨型剑锋,冲着黑云飞速斩去。

天下百姓皆奉龙为神兽,相传龙族掌握风雨雷电之道,这便是掌握了天下百姓安身立命之所。而金色乃是龙族大能才会拥有的颜色,一般要到达龙神,龙帝级别才会化龙之时发出金色光芒。而龙丹乃是龙族生命之源,一旦降世,必然是龙族帝、神已面对亡族灭顶之灾,才会不得以唤出上古龙魂之力。所以世间一直流传着一句谶语:“龙丹降世,天地崩倾。”

“天地是否崩倾,老子不管。老子迟早崩了你!”林靖心中一声怒骂,愤愤扫过对门的王家众人,走进院中。

“怎么还没回来?不管了,先去那个小妖精房里,哈哈哈哈。”林靖一声坏笑,避开正在大堂中祭灵的众人,朝着回廊右侧的一个房间走去。

“你们看,黑云被破开了!”城中百姓此时仍在议论天上异观,只见那把万丈剑锋携雷霆之威,瞬间破开乌云,看的众人不断称好,情不自禁为那金龙鼓劲壮威。

须臾,风停雨止。

天空中那道金色光芒也渐渐融为一点,渐渐暗淡下来。

“神龙也要力竭而亡了么?那黑云究竟是何妖孽?竟然要逼得神龙化丹?”众人纷纷叹惋,看着天空中的那点金光,无数叹息声此起彼伏。

“你们看,流星!”只见那点金光从天而坠,化作一道绚丽的金色线条,瞬间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今夜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晚,我辈有幸得见天人之景,也不枉此生了。想必自明日起,这龙丹降世必然成为天下人茶余饭后的一段神魔美谈。罢了,各自都散了吧!”王蒙一声长叹,吩咐好家丁,便走进了自家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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