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今天的心情很好,因为等一下就可以去看到那个人比花娇的俏道士了,对其它的事情完全没有兴趣,闻言顿时就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沈蔚蓝正在给她梳头呢,见她要动,赶忙道:“公主殿下莫动,不然扯到头发,您会痛的。”
三公主马上不敢动了,不过却用眼角的余光冷冷地睨了张嬷嬷一眼,“张嬷嬷,你也是在这府里做老了事的,这种小事也用得着来烦本公主吗?不过是两个上不得台面的人闹出了点子见不得人的风波,打一顿赶出去也就是了,居然还闹到本公主面前来,本公主像是有这种闲工夫管这种闲事的人吗?”
张嬷嬷赶忙道:“公主殿下此言极是,若是旁人,奴婢就不来回公主殿下了,只是,王贺之管着马厩,她媳妇素日里又管着公主殿下出行的事,公主殿下今天不是刚好要出门吗?奴婢是怕处置了他们,会影响到公主殿下今日的出行,所以才来打扰公主殿下的。”
听了她的解释,三公主的火气小了一点,“好了,我不管你怎么管理底下的这些人,只要别耽误本公主今天出门就行。”
“是!”张嬷嬷应了一声,这才转身离开。
沈蔚蓝在三公主耳边轻声道:“公主殿下,快别气了。奴婢今天帮您化个漂亮的妆容,回头沧海道长看见您一定会被您的美丽惊到的。”
三公主被她的马屁拍的很舒坦,“还是你懂事,从来都不让本公主烦心。”
沈蔚蓝给她梳好头,又帮她化了个妆,这才去厨房帮她准备早膳,服侍她吃了早膳后,张嬷嬷进来通报,说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沈蔚蓝服侍她出门上了马车,马车一路往普桥观的方向而去。
结果才出内城,忽然一列车队从后边赶了上来,前边八匹骏马开路,后边跟着一辆造型奢华的马车,四匹骏马拉着车,像阵风似的就过去了。
三公主的脸色顿时一沉,“老七真是不像话,不给本公主请安也就罢了,如今居然还这么嚣张地超我的车!”
沈蔚蓝和芳草一边一个,坐在马车两侧的脚踏上,听了三公主的抱怨,沈蔚蓝赶忙劝道:“公主殿下,您今天可是去见沧海道长的,不宜同七公主置气。再说了,您可是长姐,得有长姐之风。”
三公主压了压自己的怒气,“算了算了,本公主大人有大量,不同老七那小贱人一般见识。”
芳草在一旁小声道:“公主殿下,奴婢瞧着,七公主好像也是往普桥观那边去了。”
“哦?”三公主刚刚压下去的怒火顿时又冒了出来,咬牙切齿地骂道。“我就知道,老七那小贱人对沧海道长有不轨之心!赶紧的,让马夫赶快点,别让她赶到我前边去!”
沈蔚蓝瞪了芳草一眼,好像是觉得芳草多嘴的样子,“公主殿下,您刚刚还说不同七公主一般见识的,您现在同她斗气,就算咱们跑赢了她又如何?下一次,七公主依然会到您面前来耀武扬威的。”
沈蔚蓝抓住这个机会挑拨离间,虽然三公主本来就和七公主不和,但是这种不和的程度实在是太低了,在她看来,就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的程度。
所以,她得让三公主和七公主之间的矛盾升级才行!
她说过,要杀九皇子全家,那她就会一个都不留,九皇子的爹娘也好,兄弟姐妹也罢,她一个都不会留下!
但是暗杀皇室中人这种事情,做多了难免会露马脚,所以她得利用这个又蠢又好色的三公主。
只要让三公主没法子再忍受了,七公主和八公主首当其冲就活不下去了。
她筹谋了那么久,机会终于一点点的来到了。
果然,沈蔚蓝的这句话成功地挑起了三公主的怒气,三公主眯着眼睛道:“老七最好不要再起那不该有的心思,不然的话……哼哼!我跟她没完!”
三公主这些年在七公主手底下吃了不少瘪,但是她们好歹也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没有什么实际利益的冲突,也没什么深仇大恨,最多也就是争风吃醋抢男人而已,所以就算不和,也只是相互讨厌,平常见了面拌几句嘴而已。
想让她们真的相互捅刀子,就得给她们制造矛盾!
现在时机马上就要成熟了!
一路无话,到了普桥观,结果一来就见到这里乱成了一团。
百姓们围成了一个大圈,一个尖锐的女声从圈子里传了出来,“一定是你没说清楚,你再去跟沧海道长通禀一次,就说是七公主来访,本公主乃是金枝玉叶,他没有理由不见本公主!”
一个稍显怯懦的男子嗓音响起,“对不住,公主殿下,贫道已经很清楚地同沧海师尊说了,是七公主驾到,是他不肯见您,您还是去排队领个号牌吧。沧海师尊说,没有号牌的一概不见,还请您不要为难贫道了!”
被拒绝进入道观的七公主马上沉声道:“来人,给我掌嘴!”
沈蔚蓝和芳草服侍三公主打车上下来,三公主刚好听到七公主的这番话,不禁得意地笑了起来,对沈蔚蓝和芳草道:“你们瞧,老七也有今天!”
沈蔚蓝笑着奉承道:“是呀,不管怎么说,这庶出的和嫡出的就是不一样,连最起码的规矩都不懂,难怪沧海道长不想见到她。”
三公主也笑眯眯的,“就是说嘛,老七一贯都是这么不懂事的,沧海道长不见她就对了!”
说话间,几名侍卫在前边给她们开路,将百姓们全都驱赶开,让三公主可以通行无阻。
三公主一路长驱直入到普桥观门前,就见一名侍卫正在打看门的道士的嘴巴子。
那道士硬挺着站在那里挨打,一声也不吭,两侧的脸颊全都被打得又红又肿。
沈蔚蓝赶紧小声对三公主道:“公主殿下,您快帮这位道长说说情吧,沧海道长知道了,肯定会对您更有好感的。”
三公主闻言,眼前顿时一亮,马上高喝了一声,“住手!”
打人的侍卫刚刚扬起的手僵在了那里,没有落下来,他扭脸瞥了一眼三公主,随后将疑问的视线落到七公主身上,用眼神向七公主发出询问,到底还要不要接着打这道士耳光。
七公主扭脸瞪了三公主一眼,怒声骂道:“狗奴才,你还知不知道谁是你的主子?”
那侍卫被她骂得脸上一红,马上又给了那道士一记耳光。
三公主见到七公主居然这么不给自己面子,不禁恼火得涨红了脸,“老七,你这是什么意思?连长姐的话都不听了?”
从前,她老在七公主和八公主面前吃瘪,压根就没意识到自己是她们的长姐,有资格在她们面前摆长姐的威严,还是在沈蔚蓝的提醒下,她才意识到了这一点,此时被七公主当众下面子,她哪里受得了?
七公主冷冷地看着她,开口道:“我不过是教训个目中无人的狗道士罢了,也用得着三姐出面为他喊冤?莫非三姐看上了这道士?三姐既已同欧阳公子订了亲,还是莫要做出这种不守妇道的事情,不然的话,传扬开来,可是有碍三姐的名声。”
“老七,你你你……你含血喷人!”三公主的确是看了别的男人,但是她看上的可不是眼前这个长相平平的小道士,她看上的是那位白衣胜雪,仿佛谪仙降世一般仙风道骨的沧海道长。
沧海……哦……三公主想到那一日惊鸿一瞥的绝世容颜,觉得自己的心都化了,那位道长就连名字都起得这么优雅,这么大气,这么与众不同……
“我有没有含血喷人,三姐心里最清楚!”七公主说着,趾气高昂地瞪了手底下的侍卫一眼。“你们这群蠢货,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这些碍事的百姓给本公主赶走!”
七公主府的侍卫们不敢怠慢,马上拎起鞭子,到四周去驱赶在这里排队领号牌和做小买卖的百姓。
不一会儿,百姓们就被他们的鞭子给打得四散奔逃!
这些侍卫平日里在七公主府里没少挨骂,他们不敢对七公主撒气,这会子倒是全都把气撒在了这些普通百姓的身上,长长的鞭子舞得风生水起,把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们一个个打得鬼哭狼嚎。
就在这时,忽然十几颗小石子飞了过来,啪啪啪点中了这些仗着七公主府的势力耀武扬威的侍卫的穴道,七公主府的侍卫们顿时就全都不会动了,一个个就像木雕的木偶人一般站在那里,手上还维持着刚刚要打人的动作。
随即,一个浑身上下雪白的男子从角门里走了出来。
只可惜,冷傲行只要走出道观,就会在头上戴上带有防尘纱的斗笠,所以众人看不见他的脸孔。
“道长……”
“沧海道长……”
三公主和七公主见他出现,不约而同地冲了过去,同他打招呼。
冷傲行却对七公主视若无睹,只是冲三公主微微点了点头,“三公主,贫道正在等你,还在奇怪,你为何迟迟不来,原来是被某人阻在了这里,三公主请稍候,待贫道解决了这里的事情,就与公主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