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墨看到自己的女儿在老夫人面前跟避猫鼠似的,心中自然有气,虽说不是亲祖母,但是由此可见,老夫人有多不待见自己二房的人。
想到这里,他便跟老夫人杠了起来,“母亲此言差矣,如果府中真的有人放印子钱的话,必须要严查,不然的话,日后文家怕是会败家在这上头!”
老夫人没想到他居然敢忤逆自己的决定,不禁恼火道:“老二,你这是什么意思?嫌文家好日子太长,想亲手毁了文家不成?”
“儿子不敢!”文墨沉眸道。“只是母亲也知道,朝廷有律法,明文规定,放印子钱的,一律判处重刑,不知道多少个御史的眼睛盯着这些事呢,一旦被人知道,不光是文家要受牵连,便是宫里的娘娘也脱不了干系。所以,依儿子来看,还不如趁着事情没有败露,咱们自己把放印子钱的人处置了。”
按理说,他这样苦口婆心地劝导,但凡明理的老太太都得赞成他的决定,没想到他这位嫡母却在这会子犯了糊涂,冷笑着说:“那你把我处置了吧,这府里,我是头一份放印子钱的!”
文墨险些被她把自己给气死,他按捺着没敢发作,冷声道:“儿子哪敢处置母亲,既然如此,这账房的事,我也不管了!”
说完,他就拂袖而去,竟然把文二夫人等人全给晾在了这里。
文瑾瑜的眸子一冷,这就是她的亲生父亲,只为了一个孝道的虚名,就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妻子和女儿受这样的侮辱。
她觉得,皇上真是瞎了眼,竟然选了这么一个没有担当的人来做丞相,真是好笑!
文二夫人这会子也很郁闷,好不容易盼着相公愿意出手管一次内宅的事,她还等着借势扬眉吐气一把,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被老夫人三言两语就给压了下来。
想到今天的事情都是因为文瑾瑜引起来的,她不免用恼火的眼神瞪了文瑾瑜一眼,随后一语不发,跟在文墨身后走出了账房。
原本乱糟糟的账房里顿时就清净下来,除了账房原本的人,就只有文老夫人等人,以及文瑾瑜,和不放心文瑾瑜的随氏。
文老夫人一双老眼锁在文瑾瑜细如白瓷的小脸上,冷声道:“十三娘,以后安分些吧,虽说宫里的娘娘有话,要好好地养着你,可是这不是你能随便嚣张的本钱!”
“孙女受教了。”文瑾瑜敛眸,细声细气地决定暂时示弱。
文老夫人谅她一个小丫头片子也翻不起什么浪来,便带着丫鬟婆子离开了账房。
文瑾瑜不动声色,看向庄大娘,此时的庄大娘十分狼狈,头发散了,妆也花了,就连身上的衣裳都被扯烂了,正在用愤恨的眼神望着她。
文瑾瑜微微一笑,无视她愤恨的眼神,开口道:“庄大娘,可以把我和宋佳音的月钱拿给我吗?”
她和宋佳音的月钱,她是绝对不会放弃的,不然的话,账房的人只会认为她好欺负,下一次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