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墨被她哭得心里有点难受,他也知道,因为他一直都生不出儿子,又是庶出,所以在家里抬不起头来,搞的老婆孩子都在家里受气。
平常他都在外边忙,回来也就是睡觉,对于有些事情,索性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见。
可是今天,他最小的女儿声嘶力竭地在他面前哭诉,看起来可怜到不行,顿时激发了他仅有的那一点慈父的心情。
想到自己好歹也是当朝一品大员,却连妻儿都保护不了,他不禁心头火起,沉眸看着老夫人道:“放印子钱是死罪,若是被人告发,回头连累了文家,母亲到时怕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他也很会找借口,一上来就拿庄大娘放印子钱的事说事。
大夫人插嘴道:“放印子钱怎么了?你好歹也是丞相,若是连个下人都保不住,那你这丞相也就别当了!”
“糊涂!”文安被她理直气壮的样子给气坏了,大声呵斥道。“放印子钱是犯法的,被人告到官府,可是要砍头的!”
大夫人不服气地辩驳道:“我就不信,有人敢来丞相府拿人!”
“你……真是头发长见识短!”文安气得伸手指着她。
“是,我头发长见识短,你见识长,那你自己过去吧,我不跟你过了!”大夫人见势不好,生怕印子钱的事情把自己牵扯出来,决定暂时躲回娘家,让娘家人给自己出头。
毕竟,庄大娘是在帮她放的印子钱,虽然契约上签的都不是她的名字,但若是二房使坏,真的去报官的话,官府一旦把庄大娘抓去,用了刑的话,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她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文安急的低咒了一声,对老夫人道:“母亲,潇儿他娘不懂事,儿子去把她追回来。”
老夫人敛眸道:“好,你去吧,好好哄哄你媳妇,她管着家里这么一大摊子事,整天操心费力的,底下的下人打着主子的旗号在外边招摇撞骗也是有的。”
文安得了老夫人的同意,赶忙追着大夫人去了。
老夫人意味深长地看了文瑾瑜一眼,这才扭脸看向文墨夫妇,冷着脸道:“人家都说,‘家和万事兴’,老二媳妇可好,恨不得把家里搅合成一锅粥,不管放印子钱这事是真是假,也没有自己人查自己人的。今天这事就算了,把这事揭过去,以后不许再提了。”
人老成精,老夫人这么大岁数了,从大夫人的反应便看出了放印子钱的事跟她脱不了干系。
她一心维护大房,便想将事情在萌芽状态解决了。
文瑾瑜看到老夫人刚刚看着自己的眼神中不怀好意,心中咯噔一下,但是事已至此,她是绝对不会退缩的。
不过她却聪明地没有再插嘴,而是一脸怯怯的样子,躲在文墨的身后。
反正文墨的怒火已经被她挑起来了,该收敛的时候,她必须要收敛!
不然的话,若是引来老夫人的注意就不好了,最近一段时间,府里出的事都跟她有关系,被有心人发现,她难免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