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们真的要?”锦瑟刚走进梦仙居,就看见白止在箱子里胡乱的翻着“小姐,你在找什么?”
“我们就偷偷出府啊”白止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怎么找不到了?”
“小姐,这是王府,不是相府,被抓到会不会。。”锦瑟一脸疑惑的盯着白止的动作。
“你去不去,不去,本公子自己去”白止慢慢的吐出几个字,好像完全不在乎“终于找到了。”
“小姐”锦瑟瞪大眼睛,觉得白止找了许久的衣服有些熟悉。
“怎样?”白止抖开衣服,一件白锦袍徐徐垂下,没有繁琐的刺绣,仅用暗纹在袖口轻绘,白锦勾勒的纹案,华美不失素雅,却是一件男装。
锦瑟错愕盯着那件华服,想起来以前在相府,常常溜出去,白止就穿这件,她们扮成男子的模样,肆意玩遍帝都,那时候的时光真美好,沉浸的岁月,锦瑟眸间满是憧憬。
“如何?美人儿,要不要陪小爷喝上一杯。”白止拿起一把折扇,挑起锦瑟的下巴,及尽魅惑。
锦瑟抬眸,清澈的墨瞳倒影出她一身白衣翩然,宽大的锦衣包裹住清瘦的身体,一块质地华美的白玉坠在腰间,青丝尽数绾成髻,仅用一支白玉簪束起,女子的清丽此番转变为异常俊美,眸间流光溢彩,一把折扇,风流倜傥,美不胜收。
“怎么?小爷俊得姑娘愣住了?”白止明媚的笑如青莲绽放,一片片盛开,照亮了整个梦仙居。
“小姐”锦瑟脸色绯红,分明是被她调戏了去。“小姐,真的要出去吗?王爷他。。”
“他有他的琼华美人在怀,哪里顾得上我?”白止合上青竹扇,微蹙眉“我们小心点,再说被发现,有本王妃担着。”
“小姐”锦瑟扶额,小姐,只有这个时候,你才摆出王妃的架子么。
“你就说你去不去吧?不去我就自己出去。“白止头偏向窗外瞧了瞧天色,“阳光正好,去走走,顺便去花满楼尝尝新菜,入夜了就回来,自然无人知晓。”
“小姐”锦瑟苦着脸,喃喃道“被你抓到软肋了。”花满楼是帝都有名的酒楼,做菜的手艺一流,锦瑟最爱花满楼的凤梨酥,每每她不情愿的时候,白止就拿这个说事。
“快去换衣服,待会我们就出去。”白止笑嘻嘻的舔了舔唇,拿起桌上的茶盏一饮而尽,热茶早已凉透了,倒也舒畅。
“哦哦”锦瑟瞧见方才白止翻过的箱子旁放着一身浅色男子服饰,慢吞吞走过去,抱起衣服,准备去换。
“等等,拿着这个,先去打点好,再换衣服。”白止笑的有些狡猾,给她了一包东西,然后眸光落在她脸上,让锦瑟隐隐觉得面前的女子其实一点也不贤良淑德,倒像个小魔鬼。
“我知道了,小姐。”锦瑟握紧手里的东西,抱着衣服,一溜烟不见了。
那天,王府许多人都吃坏了东西,有些慌乱,就趁着这股劲,偷跑出两个身姿矮小的男子,倒也没人瞧见。
泻药这种东西,本就强悍,小姐还偏给了一种强劲药效的泻药,估计他们整晚都要被折腾的睡不着了,锦瑟不由得叹气,侧身望向折扇轻摇,笑得正灿烂的人,俊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怎得?大街上这么多美艳女子小哥不看?老瞧着我这大男人做什么?”白止坏笑着用扇遮住唇,露出有青色的竹的一面,翠****滴,扇柄上缀着温润的一块圆玉,泛着碧色。
“小姐”锦瑟话刚出口,被白止瞪了一眼,便换成了“公子”
“出门在外,仔细你的话。”白止继续朝着热闹的街市而去。
“公子说的是。”锦瑟立刻会意,疾步跟去。
“好”白止望了一眼,身侧浅色衣衫的锦瑟,脸上绯红衬得肌肤白皙,倒像女子的模样不仅嗤笑一声。
“公子”锦瑟听到白止的笑便知道,小姐这又是在取笑她了。
“好了,好了,本公子不笑了,走吧,趁着天还未黑,瞧瞧,顺便去花满楼吃个晚饭再回去。”白止又扇起青竹扇,玉佩随着她的动作,摆动着,在阳光下折射出绿光。
“恩恩,嘿嘿”锦瑟听到花满楼立即来了精神,对白止嬉笑的说。
“你呀。”白止拿起扇子轻敲了锦瑟的头。
“公子”锦瑟两手抱着头,负气停下脚步。
“还不跟上”白止勾起唇角“花满楼的凤梨酥全归我了。”
“公子,等等我。”锦瑟闻言便跟了上去,刚走到白止身侧,皱起眉头“公子你又逗我。”
“好啦,凤梨酥都给你吃。”白止揉揉她的发。
“公子最好了”锦瑟顿时笑逐颜开。
“走,前面好生热闹,去瞧瞧。”白止步伐轻快,没有小女子的柔姿,颇有春风得意的男子之气。
锦瑟愣了愣,轻叹口气,跟了上去。心里暗道,小姐今日回门遭老爷。。王爷他又那般,如今,好好玩玩,放松一下心情,也挺好,但她分明从那轻快地步伐里看到了沉沉的悲凉。
当初那个喜欢花满楼凤梨酥的的女子,再后来,再也不是那般单纯,凤梨酥也成了她最讨厌的食物,原来,时过境迁,人都会变。
帝都的街市,琳琅满目,颜色绮丽,盛世之风,欣欣向荣。
方才围了许多的人的地方全都散开了,白止瞧见一个邋遢的老者盘地而坐,摊位上摆着一个奇怪的盒子,里面放着一颗黑不溜秋的珠子。
白止盯了许久,直到旁边有人说“老头,这破珠子竟值千金?骗谁呢”
“正是“老者抬起头,瘦骨嶙峋的模样让人有些害怕,他扫过人群,目光落在白止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此珠每个时辰涨价千金。”
“疯子”“疯子”旁边的人群不欢而散。
“公子,我们走吧”锦瑟有些害怕的看着老者的眼神。
“恩”白止竟觉得那颗珠子有些熟悉,这老者的眼神里是想说什么,盯着那笑,没有发毛,却更像善意。
“锦瑟,你觉得刚刚那老人家想和我说什么?”白止皱起眉,脑海里满是那珠子,那笑。
“不过是个疯老头而已。”锦瑟鄙睨的想起方才那瘆人的笑意。“公子何须在意”
“可是。。”“公子,花满楼到了”锦瑟欢愉的声音响起。、
“你啊,光想着吃了”白止拿起青竹扇,刚要敲上锦瑟的头,见她闭上了眼,便展开折扇,朝花满楼去了,不一会,便将那珠子忘得一干二净。
锦瑟久久没等到扇子打在头上的痛感,却听在不远处,有人恭敬地说“公子请”她睁开眼睛,那一身白衣早就飘进了花满楼。
“公子,等等我。”锦瑟又愤怒又欣喜的声音在嘈杂的街市,片刻被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