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隐隐感觉到阿演的拳在慢慢握紧,我收回目光,看见阿演正紧紧咬着下唇,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到后来她直接是对自己施了法不让眼泪再流出来。我登时对她这有些作弊的行为表示深深的赞许!
抬头瞅了瞅坐在上座的大哥,大哥也正瞧着阿演刚才的表现,我貌似从大哥的复杂深邃的眼神中剥离出来了几丝赞许和满意,大哥看我一副不怀好意的笑不由得咳了两声,我立马兴致就来了,随即向他挑了挑眉,然后这动作不幸被崇恩瞧见了,然后崇恩就不动声色的掐了一下我的大腿,疼啊。我咬咬牙看了看一旁又惬意的饮酒的崇恩,自己恼了一阵子扭过头去只顾着阿演不再理他。
殿上的气氛因为新人的到来变得异常热闹,尤其是在拜完大荒之后。
那些神君仙君平日里都是寂寞无聊的都快长草的了,好容易遇上这么次热闹的酒宴自然是要好好热闹热闹的。那日又是灭蒙获的大喜日子,他也不好推辞那些宾客的敬酒,被唬的只能是来一杯喝两杯,没一会儿灭蒙获就醉倒在了地上,阿演抬眸看着几个仆从七手八脚的把灭蒙获往新房抬去,眼里有一丝抽搐,她抬手扶额,对我说:“姑姑,我好像喝多了,先出去走走。”
我看着阿演出门的背影,在门口还被绊了一下差点摔倒,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不是真的喝醉了。
看着阿演离开后我也顺势离开了宴席。外面夜凉如水,清冷的月光下只是一片寂静,只有偶尔的几阵风呼啸而过,将院里原本就稀落的树叶再夺去几片,这凉凉的月光洒在脸上将刚才从殿里带出来的燥热和疲惫全部一扫而光。我贪婪的呼吸着院中带着凉意的空气,这样的空气最能扫除心里的烦郁。阿演的事压在我心上已久,之前还有阿喑和玉钦,这段日子里这些事一直在心头,如今将自己重新暴露在重华清澈空明的天地之间,突然间觉得自己就好像是回到了当初那般无忧无虑的日子,只不过,那样的日子,并不长,而且,也是数万年前的事了。那时候的自己还只是个法力低微的神女,每一次的天劫都是别人帮着渡的,闯了什么货都是二哥帮着兜的,将来走的路是别人帮着烦恼的,可现在想来,也不知怎么的,就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自己还在沉思中,丝毫没有感觉到崇恩靠近,被他一把搂进怀里,被月色浸的清冷的衣裙贴在他的胸口,后背觉得有一阵阵的暖意传来,整个人打了个寒战,慢慢地就暖了。
“阿缈,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崇恩轻轻含住我的耳垂,有一下没一下的舔着。
我被他弄的难受,感觉身上的力气正一丝丝的被他抽走,“不要,这里是院子……”
我在崇恩怀里不安分的动着,突然间觉得这样好像不太对,果然,我感觉到崇恩的呼吸声变重了,身上也比刚才烫了,我立刻乖乖打住不敢再乱动,刚想掐个诀想让他冷静冷静可这手势刚做了一半就已经被他横空抱起,径直往我的房间大步走去。“你,你,你,你放我下来,这让宾客们看到算什么样子啊……”可我话才刚说到这里他就已经进了房间用脚将门关上了,看来我今天是逃不掉了。
果然他将我放在了床上,我还没把姿势调整好他的吻就已经上了来,手也不安分的开始解我的腰带,可我今日穿的是极为正式的礼服,穿的时候倒是不太费劲,可脱的时候就需要些技巧了,他这么个老爷们哪懂得脱这个,扯了一会儿见衣服还原来一样端端正正的穿在我身上他就有些急了结果越急越是解不开,我看他这猴急的样子不由得扑哧笑出了声,他听见我在笑他也坏坏的笑了,“待会儿有你受的。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穿脱起来这么麻烦的衣服。”伸手便掐了个诀将我身上的衣服凭空变没了,我突然间待会儿我会比较惨,所以很立刻机智的扯过一旁铺着的云被裹住自己不让他靠近。
将隔间的帷幔一放,整个一小小的空间就我和他在对峙着,虽然我眼里都是笑意,嘴角也憋得已经抽抽了。
崇恩见我如此这般,只能盘腿坐在我对面,用十分哀怨的眼神瞧着我,我被他瞧得爬了,竟鬼使神差的慢慢靠近他,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本来想给他当做逼他禁欲的安慰,可没想他大手一揽就将我带进了怀中,又趁势从我背后将我身上的云被扯去,整个人又欺上我身了,还带着一抹欠揍的笑在咬着我耳垂时候说,“接下来就看我的了。”
……
清早起床的时候我依旧觉得身子有些乏,昨晚被崇恩欺负的都没力气说话,可心里又惦念着阿演,只能带着一身的疲惫起来找阿演了。出门的时候崇恩竟然还让我休息好晚上继续,看来今晚我得溜……
在阿演房间没有看见她的身影,照理说她昨晚喝了挺多,应该是会被送回房间啊。我又在后山兜兜转转巡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瞧见,在失落回去的路上恰好遇上代替西王母来参加婚宴的白泽予,想起他的介音炉我好像还没有修补好还给他,立马低了头打算装没看到溜走,反正他这性子冷淡从不会主动跟人打招呼,这样溜走是最好的方法了。
“重华西缈。”我才刚走到他身后他就开口叫住了我,这下可好,这个人的性子怎的也变了?
既然逃不了了,我就只能大大方方的和他打声招呼了,“哎,白泽予,好久不见,幸会啊。那个,我有事,晚些时候再找你聊。”
说完这个松了口气刚想走却又被他叫住,“重华西缈,你侄女在我房里。”
幸好那时我没在吃东西或者是饮水,可我还是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不得不调整了好久自己的呼吸,抬头直接忽略白泽予那鄙视的眼神,“你说什么!阿演在你房里!”
“怎么,你是最近又跟谁打架耳朵也不好了?”白泽予一向都是这样,当初我就是气不过他说的话才会把他的介音炉给毁了的,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这嘴下不饶人的功夫依旧没变。
“你没把她给怎么样吧?她还小!”我承认,我想歪了,说到这个的时候我果断把脑海里昨晚我和崇恩之间发生的事快速过了一遍,不过男的变成了白泽予,而女的,则是我可怜的侄女阿演。
白泽予想也没想立马回了我一个白眼,“下次我会的。”
突然感觉头顶一阵凉风吹过……
我还是找阿演去吧。
由夙玉带着我才找到了安排给白泽予的房间,院子离大殿挺远的,不过好在寂静,人也少,阿演住在这里的事不会被别人知道。
我推开门进去的时候阿演托着额头刚刚从床上坐起来,看见我和夙玉进门又东张西望的瞧了瞧这房间,然后直接问我,“姑姑,你为什么不让我睡自己房间?”
头顶三条黑线……我怎么知道她会睡在这个房间。
在她起来之后瞧了瞧自己身上的衣服,又问我,“姑姑,干嘛睡觉还给我换衣服?”
这下我就有些不冷静了,不是说没对阿演做什么吗,怎么衣服都换了!
没来得及回答阿演我转身就打算出门,可刚踏两步就见到白泽予回来的身影,我当即劈头盖脸地问他,“你不是说你们昨晚什么都没做吗,可你瞧阿演身上的衣服怎么换了?”
白泽予抬头瞧了瞧此时一脸惊愕的阿演,又转过头来对我说,“我是没做什么,她做了。”
短短几个字直接逼红了阿演的脸,“我,我,我昨晚喝醉了,不,不记得做过什么了。”阿演一脸委屈的看着我。
难道昨晚是阿演强要了他?!我略略皱了皱眉,阿演平时行事是挺凌厉的,她昨晚喝醉了再加上灭蒙获对她的伤害,她一想不开,说不定真的强要了白泽予!可白泽予的神力可不浅,哦,这小子肯定想着送上门的女人不要白不要就半推半就的从了,肯定是这样的!
白泽予看见我陷入沉思马上把我的思想从天边拉了回来,“重华西缈你可别多想。我昨晚遇见你侄女的时候她喝得多了些,拉着我要死要活的,我一没拉住结果她就掉进院子后面那个天然寒冰湖里去了。我把她捞出来的时候她全身都湿了,本来打算送她回去的,可又不知道她住哪儿就把她带到这儿了。”
“哦,原来是阿演喝多了发酒疯啊,下次保证不会让她喝多了,昨晚的事你就当没发生过啊。”我转头对着阿演装着训斥了句,“以后还敢不敢再喝多了!”
阿演也很乖的立马低头认错,“不敢了。”
拉着阿演打算马上离开,哪知道阿演又说了句,“那我的衣服是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