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窝了一晚,到了第二日早晨,太阳都还没有照上来,我就被大麻早早叫起,说是得去跟打猎队进岭谷了,晚了的话可就屁都不成了。
我从床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打了盆凉水胡乱洗了把脸就叫着大麻同我一路去打猎队那儿。
本以为自己起来的算是特别早的了,当我看见打猎队伍时,可就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打猎队伍里人人都披着把双管子的火药猎枪,还有个把人牵着条蒙古细犬。
这种蒙古细犬,健壮高大,快如闪电,但是也有缺点,因为速度太快,往往在集群攻击大型猎物的时候,脱离狗群而形成孤军深入的态势,一旦发现不敌对方,很容易临阵脱逃。
还有不少的人背着个大框,看情形大概是准备打猎时采点草药什么的。
枸娃,奎子,英子他们都早早到了打猎队伍,我和他们打了下招呼,拿了一个背框背着。
又闲扯了几下,打猎队已经出发了,我们告别了大麻,跟着打猎队朝着山岭谷里走。我问:“咱是去哪儿打猎啊?”
英子说:“咱是去野猪岭里打野猪,那儿野猪多,而且打了野猪还能防止菜地被拱坏,野猪的皮拿去也能卖到好价钱。”
我又问野猪岭危不危险,英子回答道:“危险的就只是野猪,那儿毒蛇少,像野鸡脖子,七寸子这些都没有,顶多是些菜花子蛇,而且那里也没有土狼群和大老虎,也不必怕。”
枸娃突然突然插道“野猪岭噶哈是危险的,也是安全的。猛怕,猛怕咧,俺们枪子多。”
我问枸娃“不是说是走蛇岭谷吗?怎么跑野猪岭了?”
枸娃回答道:“俺也不明白咧,好像噶是蛇岭谷蛇仙醒咯,要吃人噶。”
我们一路跟着打猎队进到野猪岭里,这个野猪岭四处是迷雾,能见度根本不大。
满地的落叶,四处还时不时传来叽叽咋咋的鸟叫声。
打猎队的把牵着的蒙古细犬放了去寻猎物,他们则是端起双管子的猎枪到处行走。
英子说:“咱不如趁着猎狗去寻猎物的时间,就去找找蛇,抓了杀死好给清明拿去做蛇干。”
我们都说好。
于是,我们四下找起蛇来,因为都是些无毒的蛇,顶多就是被咬一口出点血,也没多大的顾虑。
差不多过了半小时,我背框里的死蛇都将近二十多条了,这让我不由感慨东北野林子就是好,蛇干很快就得手了一筐。
汪汪汪!
蒙古细犬从一旁跑回来摇着尾巴汪汪叫了两声,枸娃笑道:“哈哈,这破犬噶是有点用哈!找到野猪了,中咧!”
听到找到野猪了,打猎队的一众人都笑了笑,有人出来拍拍狗头,意识蒙古细犬带我们去发现野猪的地儿。
蒙古细犬摇摇尾巴,领着我们到了一处山沟,这儿果然有几头大野猪在地上打着滚。
打猎队的分成两队,埋伏在不同的地儿。我们所有人都用干草裹住身子以等待时机。
因为野猪嗅觉极灵,警惕性很高,如果嗅到异味,或因埋伏的猎人暴露,野猪立即掉头而逃。所以必须用干草这些来掩盖气味才能逃漏少,收获大。
甚至有人还往自己身上抹野猪粪。
不仅如此,用双管子的猎枪打野猪还得等野猪靠射程二十米左右,并且不能迎着头开枪,否则野猪会发了疯乱冲撞。
打野猪必须要尽快开枪打死!不然野猪发了凶狠,临死前只要还有一口气,它也想与对手拼搏。
眼前的这几头野猪差不多有两米大!浑身乌黑乌黑的,两大撩牙拱出嘴,样子端得像是一副夜叉。
等这几头野猪接近了打猎队,猎头低喝一声,那些只蒙古细犬就噌地一下冲出去围住野猪。
这些野猪怕是见风声不对,站起身来打算逃走。
可打猎队哪会放它们跑?猎头把手抬起来,示意蒙古细犬先走开。
等蒙古细犬离了些许距离后,猎头大吼一声:“开枪!”
说着,埋伏着的猎手们立起身掰动强镗。一道道抢声响起,打得正要逃跑的野猪呙呙直叫。
枸娃在猎队里拍手叫好“好好好,削死这些个野猪!”
这些东北野猪,喜欢在老松树皮上蹭痒,老松树皮上裹着一层松脂,野猪蹭完痒,松脂就黏在猪皮上。野猪蹭痒后,会在地上不停打滚,将碎石子、树叶、松塔壳全黏在身上,像披了一层厚厚的铠甲,打猎队的猎枪根本打不透!
猎头吐了泡口水,再次大吼道:“给老子往死里削!”
砰砰砰!
枪声再次响起来,这些野猪被打地又一次嗝的叫一声。
全都被打躺在地上喘起气,尽管皮子厚得如同铠甲一样,可再厚也挡不住一发发火药的狂轰乱炸。
看着从野猪身上溅出来的血花,我眼皮不由得一跳,心想这种打野猪的方法还真是恐怖得紧。
人家都是用些猎犬围攻,时不时才用猎枪开两枪。可这些倒好,一上来就直接开枪乱打一通,直到把野猪打得满身是血,奄奄一息时才让猎犬去补最后一下。
等打死了几头野猪,猎头就对大伙儿说:“咱打了几头野猪,可以拿皮去买收了钱,野猪肉也够咱屯子吃几餐了,可还是不够,咱现在得离开野猪岭去打点黑瞎子或者土狼!”
“好咧!”猎队的一众人都举起手里的双管子猎枪赞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