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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羸弱的小天才

岳痕也不知究竟是睡了多久。仿佛自己被人打成重伤了一般,浑身疼痛。

“你终于醒了,来,喝点儿粥吧。”

“紫苒姐姐,我,测试通过了吗?”岳痕有些紧张的问道。

“嗯,从现在开始可不能再叫我姐姐了,你得喊我师父。”紫苒笑着说道。

“真的通过了。”岳痕暗自庆幸。

“你父亲就是塑剑师,原本你能成功觉醒的概率就比一般人要高。何况,何况你身上还佩戴这那么一个宝贝儿。”

岳痕急忙摸了摸自己胸口,还好,观音泪还在。

“怎么,不相信我?觉得我会见财起心?”紫苒笑的有些轻蔑。

“我,不是。只是这个东西对我太重要了。”岳痕说的很真诚,眼睛也没有逃避。

“昨晚它自己发光了,我便好奇地看了看。它不像我见过的任何一种辅助修炼的宝石,也无法向它灌注幻力。可无论我怎么用力,不断加大力度,最后使用了百分百的幻力,都无法捏碎它。虽然我也不知道具体作用,但应该和你觉醒成功是有关系的。我自然不会要你的东西,但你自己要收藏好,我们气寰宗和任何宗派一样,会有温情,同样也会有阿谀我诈。”紫苒仿佛对刚才岳痕的话并不在意,严肃地对岳痕说道。

吃完了早饭,岳痕被教导了一个时辰气寰宗的规矩。不算多,也不算少,大体上还是兴复气寰宗为己任,要长幼有序,不准私自剑斗,不准擅自离宗等等。

“那一间便是你的房间。由于你是我的弟子,便不用和一般宗内弟子几人共住在一间房。砍柴挑水的杂事你也不必担心,有外事弟子去做,你只需好好练功便便可。但有一件事你得记住,不到橙级塑剑师,基本是不会被批准离宗的。也就是说,你很长一段时间,是无法见到家人了。”紫苒认真道。

“好,我明白了。”岳痕出乎紫苒意外的表现的很平静。

“从现在开始,只要我在宗内,每日上午教你气寰宗塑剑法门,下午教你剑斗技巧与剑法,晚上你自行冥想联系。三个月后我们气寰宗会举行三年一度的新人剑斗武会,你要加油,作为我的弟子,就算你入门时间短,也不能输的太难看。”

“好,那现在就开始吧。”岳痕斩钉截铁道。

紫苒把岳痕带到自己的院子,两人坐在一个石桌旁。

“塑剑的根本就是用幻力,把天地万物,雕塑成剑。而雕塑的媒介,就是你的手。而我们气寰宗的塑剑法门不同于大陆的五行门派,我们用幻力去雕刻的是空气。现在我教入门塑剑法,塑一柄最简单的流风剑。看好了!”

说完,紫苒便微微抬起双手,五指成爪状,手掌朝向天空。指尖莹莹发光,空气中就有几缕仿佛被手上的微光着了色,变得清晰可见。那几缕空气,飞快地聚集到指尖朝向的掌心。与肩同宽的双臂慢慢合拢,双手碰在了一起。那几缕空气也仿佛被压缩了一般,凝聚成一粒珍珠大小的点。就在这个点看上去无法再压缩时候,紫苒的双手又再次慢慢拉开,仿佛是在把一个小铁珠拉成一条铁丝。

可拉开后的空气,就不是几缕无规则的风了。而是一把一尺多长的短剑。短剑透着赤红色的光,剑本身有些透明,可以清楚地看见,这剑本身就是几缕风压缩过的风,但在红光的范围内,风就是不会散去。

岳痕有些目瞪口呆,他并不是没见过塑剑,父亲塑造的也是赤色幻剑。但塑水成冰还在他的理解范围,这流风剑他就有些不明白了。

“其实道理都是一样的,无论是金木水火土还是我们气寰宗所塑的空气。都是可以用幻力进行压缩的,但塑剑不仅仅是压缩这么简单,还要剔出其中的杂质。最后,一把幻剑能不能算的上成功,还要看它能不能收为幻剑心。”

边说着紫苒十指连同手掌一起发出微光,双手合十,再张开,那柄流风剑,便成了一个银色的幻剑心。

“塑剑等级是显示在幻剑心与幻剑的光芒上。幻剑心本身的颜色不在于塑剑师的幻力等级。而是由幻剑材质决定的,你父亲的剑心肯定都是白色的,而我们气寰宗的幻剑通通都是银色的。”

岳痕认真地点点头。

“那好,你现在试试看。回忆昨天觉醒时感受风时的感觉,双手慢慢抬起。感受体内有一股气涌向指尖,这就是幻力。这股幻力会带着你在空气中捕捉你需要的风。然后慢慢的引着风涌向的你指尖,从你的五指汇聚到掌心。现在,你脑海中想着风凝聚成刚才流风剑的形状,那个形状的剑是我们门派的祖师年轻时创造的,最适合入门者压缩空气,塑剑成型。”

就在紫苒说完话的时候,却发现岳痕已经压缩完空气,正在拉长那个气点成为剑型了。紫苒有点惊讶,但想到他昨晚测试时,对幻力感知的天赋,便也释然了。

果不其然,岳痕很快的就塑成了流风剑,也很快就将流风剑收为剑心。只是相比起来,他的流风剑的赤红色光芒就要淡的多了,而且此时的岳痕也仿佛脱了力一般脸色惨白,气喘吁吁。

“很好,你的悟性很高,但幻力还很弱。幻力的练习需要不断的进行塑剑消耗幻力,再进行调息冥想进行回复。这样幻力才能精进。今天就先教你这么多,你先休息下,下午我们再来练习剑法。”

岳痕稍微回复了些,问道:“为什么我爹塑剑需要先塑成剑胚,再反复雕琢,才能最终成型。我们气寰宗却不需要?”

“因为塑剑心法的不同,你爹的法门是冰梦城最低级的。我教你的虽然是最基础的,但也是我们气寰宗高等的基础塑剑心法。现在明白了吧。”紫苒淡淡回答道。

岳痕点点头。

“好了,你去休息吧。吃完午饭再到这儿来找我。”说罢,紫苒便转过头,准备进屋去了。

“师父!!!谢谢你……”

说完岳痕便飞快了离开了。

“深处险境,不哭不闹,安静沉稳,默默求生,多么像当年的自己。当然,还有一点,在见识到这个现实而残酷的世界之后,却并没用泯灭掉自己的内心的善良。”紫苒笑了笑,走进屋子里去。

岳痕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已经收拾干净。反正无事,他便思考着琢磨了下自己刚刚收为剑心的流风剑,用幻力将剑心释放开,流风剑再次出现在自己手中。他挥动流风剑向地面砍去,“滋”的一声摩擦声传入耳朵,让他浑身发麻。但地面却留下了流风剑划破了一条痕迹。这一剑如果砍在自己身上,肯定能将自己砍个对断。

到了这时,岳痕第一次真正的意识到,自己要开始融入一个弱肉强食,强者为尊的世界!而强者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自己。

“为了父母,为了耀儿,为了音乐,为了活着!”岳痕暗自给自己打气。

中午,大家都到饭堂吃饭。岳痕虽然不太熟悉,但他倒也不怕,告诉自己跟别人一样就行了。

就在岳痕端着还算丰富的饭菜坐下时,一个比自己高半个头,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短发男孩坐在了自己对面。

“岳痕兄弟,我是蓝俊,家师是傅杨。听说紫苒师叔终于收了一个关门弟子,就忍不住想来见见你。以后在门派有什么事情,就只管跟我说。”

“见过蓝师兄,多谢蓝师兄关心。”岳痕倒是没看出蓝俊有什么不对,只是习惯性的没用太过于热情。

“别客气,一会儿我带你认识认识甘师弟,他是关师叔的弟子。师父今天还跟我说,他们以前师兄妹三人,同生共死,同仇敌忾。我们三个将来也一样。”蓝俊笑的很阳光。

实际上在上午紫苒的授课中,岳痕已经知道,这里大多数人都是孤儿,有的连生父生母是谁也不知道,有的则是父母惨死。气寰宗收养了他们,虽然他们中大部分通过不了塑剑师测试的人会成为外事弟子,也就是打杂的。但终究是给他们一条活路。气寰宗在曾经耀夜大陆也算是名门正派,只是五行塑剑法门兴起,渐渐一些其他塑剑门派便受到了打压。这才形成了目前耀夜大陆的格局。

岳痕陪着蓝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大多都是蓝俊说着门派里的各种趣闻,谁剑斗输给比自己等级低的人;谁天赋不行雕文雕坏了五六十把幻剑。岳痕则不时的讲一些自己在父亲的书上看来的奇闻异事。

一会儿蓝俊看到了一个星眉剑目长相俊朗的男孩,急忙向他招手。

“甘师弟,这位就是岳痕岳师弟,岳师弟年纪不大,知道的还真多。”蓝俊向甘鹏介绍道。

“岳痕师弟你好,我叫甘鹏。以后多多指教!”甘鹏不卑不亢,无论是举手投足的风范还是衣着打扮都和龙潭轲很像。

三人坐下聊起来,蓝俊话比较多,岳痕和甘鹏也算不上沉默。最后临别时,岳痕提出以后多指点他练习塑剑。

“好的。”甘鹏道。

“没问题。就从今晚开始,你来我房间找我。”蓝俊也爽快的答应了。

下午岳痕跟紫苒练习剑法,气寰宗的入门剑法也叫流风剑法,与塑剑决同名。也是配合流风剑来使用的,追求速度与灵巧。好在岳痕的领悟力的确是很高,很快就记住了招式口诀,自己重复的练习起来。只可惜岳痕幻力太弱,步伐屡屡跟不上剑招的要求。

幻力不足,不仅仅表现在了幻剑的脆弱性,连对身法招式施展出来的完成度也是有影响的。没办法,岳痕只好暗自告诉自己,要努力的提升幻力。

一天的练习结束回到房间,他赶忙把白天收集的秋草汁将观音泪的绳索染成了肉色,这样,不刻意去看,还真看不出来他脖子上吊了个坠子。不是他找不到地方藏,只是他实在不愿意耀儿送自己的观音泪离开自己的身体。

这之后岳痕还抽空去了趟蓝俊的屋子,倒也没真正请教太多,毕竟自己也就第一天开始练习塑剑。只是表达了一下感谢,便回了自己屋子。

深夜,岳痕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他想念母亲做的饭菜,想念父亲教他读书,想念瞪着大眼睛的小秋千,想念远方的那个一头红发,从不肯服输的女孩儿。

但是第二天开始,岳痕便再也没有这样辗转反侧过了。每天就像一个小草一般拼命的汲取着养分。从塑剑到雕文再到剑法,岳痕都努力的学习。他明白自己只有不断的强大自己,才能真正的在这个门派好好的活下去。

转眼两个月就过去了,马上就要过年了。岳痕的幻力还是停留在赤色二级,虽然隐隐感觉到要突破到三级的境界,却总是差那么一点点。和蓝俊的关系已经通过这两个月的相处变得非常好了,刚开始自己遇到什么不懂的问题,便会去去向他请教。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发现往往很多问题自己一点就通,相反的,反而可以启发到蓝俊的一些思考。二人发现相互交流进步很快,原本单方面帮助变成了互惠互利,二人的接触越来越频繁,岳痕慢慢地放下了内心的防备,交到了来气寰宗的第一个朋友。

也就在当晚,气寰宗宗主欧阳宏、副宗主欧阳烈,正式出关。

气寰宗大殿,欧阳二老正襟危坐。所有弟子按资排辈依次站着。整个大殿内灯火通明却异常的安静。大家都知道,整个气寰宗,最可怕的人不是塑剑等级最高的欧阳宏,而是副宗主欧阳烈,传闻说他是一个可以为任何小事杀人的冷血老头。

“大体的情况,我已经听罗长老说了。傅杨,解释下冰梦蕊的事!”

“原本一切按计划发展,我们打入了柴派镖局的内部。只是冰梦蕊并不在柴晧天所压的镖上。弟子也不知寒音阁是怎么把它运出北城的,所以……所以无功而返了。”傅杨在说的时候,紫苒的表情很复杂。

“无功即有过,当罚!接我三剑,生死由天。”欧阳烈淡淡道。

“师父,弟子甘愿同受责罚。”紫苒跪下求道。

“我一人承担!”在关翰也准备跪下的时候,傅杨喊道。

“师妹潜伏成功,师弟偷袭成功。一切的责任都算在我计划错了方向。师父,错在我一人。”傅杨接着道。

“好,不愧是我欧阳烈的大弟子,有大师兄的担当。那么就接为师一剑吧!”

一道绿光从欧阳烈的袖子里飞射出来,岳痕的肉眼只看见一道光闪过,就是一瞬间。而剑光闪过之后,才反应过来,听到幻剑划破空气的气爆声。

“砰”的一下,傅杨被击飞到大殿的圆柱上,吐出了一口鲜血。只有少数几个人可以看明白,傅杨在一瞬间用空气凝结了三个防护盾,但还是一瞬间就被击碎了。

“傅杨,什么时候到绿级的?怎么都不告诉我?”

傅杨擦了擦嘴角的血,答道:“回师父,只是摸到了门槛,我自己也未能确定,所以并未急着禀报。”

“好了,今日我与师兄出关,另外一事,是因为想要看看一个月后新人剑斗比武大会。傅杨,此事你都安排妥当了?”

“一切都安排好了。”

“好,希望本宗所有新进弟子,都好好准备。下个月比武,我同宗主会拿出相应的奖励给你们。大家,各自散去吧。”欧阳烈说完大袖一挥,重新坐了下来。

这时,至始至终没有出过声的气寰宗宗主欧阳宏对傅杨说道:“来我书房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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