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妖海之滨,一座荒岛上,夕阳照耀在枯树上,斜斜的影子被拉的老长,树阴下一个少年身着黄金锁甲,远远的望着东方,似乎在探寻着什么。
海风吹荡着浪花,一个身着蟠龙紫袍的老者踏浪而来,爽朗的笑声震动着远方的岛屿道:“哈哈哈,爵小子,几年不见,越发的精壮深邃了啊,应该触摸到了炼神镜了吧?”
腾宇大陆,修炼者境界大致分为:筑髓、炼神、破丹、羽化、坠空、空明、知天命、悟神通、度神镜这九重,像之前老者踏浪而来就是第五重坠空镜的神通,在这个大陆上充满着各种未知,能修炼到度神镜的强者几乎是凤毛麟角,就连坠空镜在大陆也是极其少见的,很多人连筑髓镜都很难去突破。
“齐豫王过奖了,最近侥幸突破了而已,可是来接我去大陆的?少年看着海面上的老者,淡淡道:“不知道这些年我不在帝都,我父王还好么?”
老者深邃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少年,回想起当年的那稚气未脱的身影,苦笑的摇摇头道:“奉羽皇圣谕,着风临王之子易爵回帝都参加成年礼。”
“遵旨”少年低首行礼,眼中精光闪现。
腾宇大陆分为七大帝国,北方是北冥帝国、燕幽帝国;中部是泽颇帝国和七国种最强的绮将帝国,南部是光齐国和南国,至于还有一个就是在大陆蛮荒西北部的胡宇帝国。各国彼此之间征战不修,各大帝国到现在的形式早已持续上百年,最强的绮将帝国更是远古混乱时代就早已存在的恐怖势力。
南国位于大陆西南部与光齐国相邻及,帝都位于比邻南妖海的雾南城,城里人群熙熙嚷嚷,好不热闹。当远远的望着雾南城,会感觉有道惊天的紫气冲天而起,这就是坐镇雾南皇宫深处的羽皇,也是当今大陆上最大的武者之一,早已进入空明镜的他,已经执掌南国数十年。
“古人语:道之道,乃人之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几百年来,我南国征战天下,几代人皇伟绩不胜数,南建初年……。”一座位于皇宫深处的讲学殿讲堂内,一位胡子霜白的老者对着一群衣着华丽的少年少女们讲解着南国的历史,在老者深沉的语气中,带着这群世家公子亦或者皇子王子王孙们走进百年前的那段历史之中。
“呵呵,五年了,孙大夫依旧是这种语气,他的养气功夫依旧这么精湛深沉”易爵在齐豫王的陪伴下穿过一座座宫殿,向皇宫深处紫气汇集之处走去。
“呵呵,儒者讲究养气修身,孙大夫这些年养气堪比羽化镜的武者了,爵小子你还记得当初你也是在孙大夫最看重的学生么?”齐豫王淡淡笑道:“五年了,你留下的那篇《人道论》依旧是孙大夫最满意的文章,不进去看看么?”
少年身形微震,摇头道:“不了,我让大夫失望了,走吧”说罢少年快步走离讲学殿。
“唉,老孙啊,我尽力了”齐豫王叹道,望着少年的背影,流露出少许的无奈。
讲学殿内,正在讲解的老者眼睛望着殿外,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望着少年消失的地方,摇摇头,又闭眼道:“今日讲解到此结束。”
“到了,太和殿依旧这么雄伟,五年了,不知道五年来,还有多少人认识我”易爵看着眼前南国最大的政事朝议大殿,内心说不出的回味。
“传羽皇口谕,着齐豫王和爵殿下前往南艺挺议事”殿前一名黄金将领向齐豫王和易爵行礼道:“请王爷和殿下前往南艺亭,陛下已经等候很久了”
“启禀陛下,齐豫王和爵殿下依旧正在亭外候宣”一名内侍冲亭中的老者道。
老者年纪年约五十,身着紫金龙袍,身上的气势不怒自威,紫色的惊天气芒冲天而起,向世人展现出这个人间帝王强大的武道实力和人格魅力。
“臣奉旨带风临王之子易爵面圣”齐豫王快前一步走进亭中向老者行礼。
“齐豫王辛苦了,我们之间不需要这种客套,都进来吧”老者看着齐豫王淡笑道:“让朕看看朕的长孙这些年成长了多少”。说罢一股惊人的气势惊天而起,向易爵笼罩而去,皇宫深处的紫书龙吟龙影此时汇集而至。
易爵忽然觉得身上的压力瞬间变强,看着眼前的老者,他记得当年起的点点滴滴,说不出的苦压抑了五年的闷气瞬间宣泄而出,少年身上黄金锁甲炸裂,一道同样的紫色龙影破体而出,怒啸着向老者冲去。
“凝练幻行,炼神镜,不错,不错,不错”老者气势一收,满目慈祥的看着眼前的少年:“齐豫王,朕的孙子如何?可否堪此重任”
“呵呵,陛下,老臣觉得易爵可以担当此重任,而且没有人比他更适合”齐豫王在羽皇身边的木椅上坐下,然后深深道:“毕竟他是风临王唯一的子嗣,也是我南国的皇长孙,他必须学会成长和适应。”
少年看着眼前的两个老者,随着那惊天的气势的消散,少年也明白那是对自己的试探,开口道:“皇祖父,五年了,不知为何召见我入宫,还有为何没有看见我父王?”
轰----忽然一股惊人的杀气弥漫开来,羽皇身上消失的气势又凝聚起来,然而少许之后气势又消失的一干二净,叹道:“爵儿,你父王在半月前,在对光齐国的一战中阵亡,朕愧对你,他死的真的太离奇了,至今尸身未找到。”
“不------父王和齐豫王一样是坠空镜高手,何人能伤害到他,皇祖父您可以神游虚空,为何不能及时救援?到底是为什么?是谁?”少年嘶吼着冲老者喊道:“为何我父王会无故阵亡,到底为什么?”
“爵儿,你冷静点,朕当时感知天机被混乱,而且,你父王他是被光齐国五名坠空镜高手围攻致死的,据大军回报你父王被五名高手围攻落下断魂崖,你知道落进去的哪怕是祖父我,也没办法全身而退,唉,是朕对不起他……”羽皇仿佛瞬间年老了很多,满目沧桑道:“你也成年了,该当起你的责任了,不止为了朕,也为了你父王肩负起你自己的责任。”
“皇祖父,军中随行的几位皇叔当时为何没施以援手?难道还在为了当年的事情仇视我和父王么?”少年忽然抬起头看着羽皇。
“爵儿,当时他们都被同等的武者拖住,朕也无法去追究他们的责任,五年了,朕希望你放下当年的仇恨,好好活着,为了你父王,好么?”羽皇语气涌现出一丝无奈何痛苦,看着眼前的长孙,心里无限的愧疚涌现出来。
“爵儿,你皇祖父这些年,过的也不好,你父王也过的很艰难,你应该知道我们南国这些年风雨是非实在是太多了,唉”齐豫王在旁边也无奈的说道:“爵儿,希望你能肩负起你父王的责任,这是对你父王和皇祖父还有你母亲的唯一的回报。”
“母亲-----”少年仿佛回到五年前那段痛苦的回忆中,眼泪一滴滴落下。
“孩子,好好的活下去,陪着你父王,你是未来的王者,一定要知道自己的责任,母亲不在的时候,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爵儿,你母亲为了你,甘愿去替你以死减轻罪行,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五年虽然很短暂,你一定要真正长大”
“爵儿,爵儿”耳边忽然传来羽皇的声音,少年从迷茫中醒来,看着亭外的落雨,今天他得知自己失去了人生最亲近的两个亲人,眼前的这人是他世界上唯一还剩下的亲人了。
“皇祖父,我需要做什么?”易爵看着羽皇,斩钉截铁的说。
“你父王在西边的军队现在没有主帅,必须你去主持,西劲军需要你去维护,这是你目前能替你父王做的最重要的事情,能做好么?”羽皇缓缓说道:“朕相信朕的长孙”
“能”少年紧握着拳头说说这个字。
“回去吧,明天朕会传旨,回去王府吧,五年没回来了,去看看吧”羽皇挥手道:“来人,送爵殿下回风临王府”
“不用了,我知道路,我想一个人静静”少年说完行礼走出亭外,任由雨点低落在身上,身影慢慢消散在黑夜中。
“陛下,需要我去跟着么,毕竟……”齐豫王看着羽皇道。
“不用,朕已经做出了让步了,朕的儿子已经失去了,朕的孙子谁动,谁便死------”羽皇一字一顿的说道:“走吧,那些老家伙我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