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打完锻体拳法,陶云沐浴后,便凑着天未晚,睡上一觉,晚上继续打坐。
如此几天,虽有些困顿,却也使他能够轻易感受到了那股热流。
接下来便是用心念驱其进入筋脉,依照筋脉路线,逐条经过返回丹田,如此循环,便是无名功法第一层,称为炼精化气。
陶云依法练功,没出几日,渐觉丹田处汇成热团,虽稍微嫌小,却也是勤练之果。
之后,热团与日俱增,陶云自是欣喜,不但如此,每日收功之时,总觉神清气爽,锻体拳时,亦更加稳健有力。
呼呼几个月过去,陶云又从师兄处学来一些剑法及身法,每日里便就多了两项,勤练剑法与身法。
春夏秋冬,匆匆而过,转眼间,陶云已入天剑宗三年,也已十一岁,个子长了不少,眉眼也变得清秀。
三年锻体期已过,其他新弟子已被传授天剑宗修行之法,知道陶云修炼的不过是俗世武功,多有瞧不起,便与之不和。
虽然,陶云之师兄们对其他新弟子多有训斥,却是收效极微,少年人总是争强好胜,更何况让陶云占了小师叔之位。
这日,陶元找到师尊,道:“师尊,弟子欲往后山谷中居住。”
张遥对弟子所求到不感诧异,最近陶云与其他新弟子不和之事,他也早已听说,只是这种事却是最不好疏通。
张遥只得道:“如此你便去吧!一则谷中清静,二则后山谷中常有你师兄们轮流看护,倒也可时常向他们讨教。”
陶云忙点头称“是”。
张遥又道:“不过,那里比不得主峰,时有野兽出没,你要多加小心。”
“师尊多心了,弟子虽还年小,却也已修炼三年,些许野兽,还是不怕的。”陶云回道。
张遥点点头,脸上有了些笑容,自己这位弟子虽颇多执念,却也心性坚韧,三年来勤练不辍,假以时日必会成为俗世顶尖高手,亦不比一些修仙门派弟子差。
当日,陶云便收拾了换洗衣物,抱着剑匣去了后山谷中。
谷口木房,今日正由七师兄当值,见了他问寻一番,不由笑道:“无妨,无妨,这谷中也是不赖的,又恬适清静,正好陶冶性情。”
当下,七师兄为他收拾了一张床铺,陶云便在你这里住下了。
适时正值夏天,天剑宗自陶云那批新弟子后,再无新入弟子,现今已无人来后山谷中提水练体,这浇菜的活计便由他挡下了。
再说,陶云修炼无名功法已经两年多,丹田内真气也已蓄满,便要开始修炼功法第二层,称为取灵伐髓。
这日,他在溪水中洗涮一番后,便在木屋中,打坐修炼,按照功法感应周身灵气。
直到体内真气运行数周天,陶云隐隐觉得鼻息之间有灵异之气进入,明白这便是灵气,随即引导灵气纳入真气之中,延筋脉而行。
又是运功数周后,陶云直觉体内筋脉奇痒,且逐渐向血肉扩散,心道或是洗筋伐髓之效,便更加心神守一,运转功法。
一夜而过,收功之后,陶云顿觉鼻间一股奇臭,身上滑腻无比。
他睁眼一看,手脚上皆是点点黑乌,翻开衣物,肌肤上亦是如此。
陶云忙下床,鞋子也不穿,便夺门而出,欲往小溪清洗。
只是一出门来,就见昨日刚来轮值的十三师兄赵元清捂着鼻子站在木屋外。
陶云忙讪讪而笑。
十三师兄,一手捂鼻,一手忙挥,示意他快去清洗。
陶云这才又飞奔而去,到得溪水深处,和衣便跳进水中。
一番清洗后,闻得再无异味,将衣物洗净,穿在身上,运功驱干后,这才返回。
到得木屋前,十三师兄笑道:“小师弟,你所练功法当真奇异,洗筋伐髓之效不弱于本宗修仙功法啊!”
陶云也笑笑,道:“只是让十三师兄受了这熏陶,师弟之罪。”
“无妨,无妨,以往弟子们洗筋伐髓之时,都是另往静室,这谷中也无其他住所,怪不得师弟。”十三师兄笑道。
“十三师兄,不知这洗筋伐髓需得几日?”陶云问道。
“这要看功法与体质,一般弟子皆需半月之久,方能排尽体内污秽。”
“这般久了!”陶云想了一下道:“那这些时日,我便在屋外练功了。”
十三师兄忙道:“师弟不可,这后山多有野兽,你修为尚浅,又值洗筋伐髓之时,多不得惊扰,师兄我近来也无事,便替你在此守一些时日,又有何妨。”
陶云有些过意不去,忙要推脱。
十三师兄道:“师弟,莫要说了,你要记住你可是我小师弟。”
陶云只好谢过十三师兄,再一看,木屋门窗皆开,屋内已无异味涌出,想必是十三师兄用法术将屋内异味驱净了。
接下来十多日,陶云每日清晨都要往那溪边飞奔,如此晚间练功,白日里与十三师兄探讨剑法。
木屋内又一应家具俱全,十三师兄有时还做得几道美味来,师兄弟二人畅快吃喝,由此陶云学会了喝酒,日子过的倒是惬意。
十几日过去,陶云洗筋伐髓已毕,全身散发超凡脱俗之气,是此十三师兄也啧啧称奇。
没几日,十三师兄有事便回主峰了,换了其他师兄来,来的师兄亦道陶云整个如换了一个人似得,此事自然传到了主峰。
赵灵灵如今已经七岁,脱了娃娃气,脸蛋也变的精致起来,她听说小师叔没几天如换了人,便也跑来后谷。
她一番调皮做怪后,说什么也不要离开后谷,说这地方养人,自己也要养成仙女,最后还是姚怡然来了,才将她拉走。
经过赵灵灵一番热闹之后,山谷又静了下来,陶云继续修炼。
如今洗筋伐髓已毕,他发现体内已无何变化,而运功时随真气纳入丹田的灵气,也会在收功之后缓慢消散。
陶云心道:“原来真是如此,此功法无法凝聚灵气。”
“如果能将这些灵气凝聚起来,不让其消散该有多好!”陶云心中甚是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