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灵宗,火灵峰。
火灵殿右侧穿过走廊百丈处有座小院。
小院内有依峰房舍数间,正是火灵峰女弟子住处。
程茹萱也是住在此处。
她昨日回来,实有些疲乏,便休息了。一觉醒来已是天光大亮,起得床来,照照镜子。
虽修仙之人不染尘气,她还是去洗涮了一番,换了身衣服,正要去地火处打坐修炼,却有人寻来了。
“程师妹,请出来说话。”小院外有人喊道。
程茹萱一听是李冉在的声音,出得房来,到了小院门口,一眼看见李冉在,淡淡问道:“李师兄,大早来唤我有何事?”
应是李冉在见她对自己依然淡然,便道:“程师妹,天山之事,还请师妹海涵一二。”说完还行了一礼。
“李师兄,那事已过,我也知师兄为人,便不要提了。”程茹萱神色有些稍好。
“程师妹不放在心上便好。”李冉在忙道。
“李师兄有何事?请说吧。”程茹萱再问道。
李冉在方才道:“程师妹,我等几人此次前往天山只猎得一枚妖丹,不过掌门验过那枚妖丹后,却说那枚妖丹很是奇异,非同一般。”
程茹萱一听,道:“如何不一般?是否因其寒气特殊,能够侵蚀灵力?”
“正是。”李冉在道:“掌门言道,能炼出此等妖丹的妖兽,定有上古遗兽血脉。”
“上古遗兽血脉?”程茹萱有些惊讶,道:“师兄是说那雪鹰妖兽,拥有上古遗兽血脉?”
“掌门是如此说的。”李冉在道:“掌门还推测那雪鹰妖兽还为幼崽,否则我等皆非其敌。”
程茹萱听李冉在如此一说,顿时有种劫后余生之感,再想到当时幸好云郎施于援手,否则自己真的就命丧天山了。
李冉在又道:“那枚妖丹已由水灵峰张太长老取去炼丹了,换回来不少水属符篆,这些是分给师妹的。”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叠道符来。
程茹萱点头接过,翻看了一下,取出数张来,向李冉在道:“李师兄,我可否向你换些风属性符篆?”
“有何不可!”李冉在微微一笑道:“正好早上在峰上领取了些,便换给师妹,不知师妹需要哪种符篆?”
“每种都换些。”程茹萱忙道,将分出来的数张符篆递给李冉在。
李冉在接过后,随手放进袖口,又在另一只袖口中五指一夹便夹出数张符篆递给程茹萱。
“谢李师兄。”程茹萱忙接过道,看了看后也放进了袖中。
“程师妹客气了。”李冉在道,却似还有什么话要说。
程茹萱见他如此,便问道:“李师兄可还有他事?”
“程师妹,还有一事,陆师叔让你过去说话。”李冉在道。
她一听,不由皱起眉来,心道这陆师叔正土灵峰首座的师弟,与袁家走的颇近,定家里已经来人了,却是去找陆师叔了,想必是那袁罡玉的主意。
于是,有些无奈道:“李师兄,必是我家里来人了吧?”
李冉在点头道:“还请师妹过去一趟吧!”
她看着李冉在,摇头道:“我不想见家里人,不管谁来了,还请李师兄过去了说一声,让他回去吧!”
“程师妹,这我可做不了主,是陆师叔要让你过去的。”李冉在道。
她这才想了想,道:“那我还得禀报我师尊,近日师尊不让我离开火灵峰半步。”
李冉在却道:“程师妹不知吗?昨晚掌门与各峰首座乘宝舟去了华山。”
程茹萱顿时又皱起眉来,再次想了想,道:“还请李师兄过去向陆师叔回禀,就说我在闭关,我师尊不让我擅离火灵峰,等我师尊回来在说,可好?”
“程师妹,如此恐怕有些为难我了。”李冉在难为地道。
程茹萱此时有些央求道:“还请师兄帮帮我吧?”
“程师妹,你也知道我们做弟子的……”李冉在再面显难色道。
只是他话还未说完,程茹萱便神色一变道:“李师兄要帮便帮,不帮我也不会过去的。”
她说完转身便往小院外走廊另一头走去,走了几步转头道了一句:“不过还要多谢李师兄与我交换符篆。”说完又继续而去、
“程师妹,程师妹……”李冉在急唤。
程茹萱却是真飞头了不回地走了。
李冉在有些无奈,这才转身也走了。
程茹萱在走廊另一头,悄悄一看,李冉在走了,便坐在走廊边上,心中有些烦躁起来。
她叹口气,心想就算这几日陆师叔不会再遣李师兄过来唤自己,待师尊回来,陆师叔也会亲自过来。
土灵峰众人与袁家的关系可不一般,到时烦了师尊,师尊定也会带自己回家一趟,真的不想回家,不想见大娘的那副嘴脸。
她真的很是心烦,待想到陶云,心道不知他可又放出灵鹤符,又何时能到?
一会儿,她心中更是烦躁,也不去地火处打坐了,起身返回小院,进了自己的房里,坐在窗前,发起呆来了。
她这一坐便是一天,有时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心之事,便会露出一抹笑容。
当天光将暗时,她猛地抬起头来,眼中闪出惊喜,伸手一引,便有一物自窗外落进她手中。
此物正是一枚灵鹤符。
她慌忙将心神浸入灵鹤符中,一会儿脸上显出甜甜的笑来。
待她收回心神,眼珠转转不知在想什么,却有些举棋不定的样子。
许久,她才似乎下定了决心,将灵鹤符贴在额头上,似是急匆匆地想了几句话,便急急拿下来,吸口气,掐诀念咒将灵鹤符放了出去。
她望着灵鹤符飞走无踪,便起身在房里翻腾起来,竟翻腾出来些金银首饰玉镯之类,看其样式竟是些女童佩戴饰物。
只见她用一方手帕包起来,塞进袖中,又左右看看,似乎已没什么可翻腾的了,便坐在了床塌上,有些神不思蜀地样子。
夜幕降临,她不打坐,也不休息,一会在房里来回走动,一会坐在床上,竟有些急不可耐的样子。
总算半夜时,她有些收回心神,在床塌上打坐起来。
不过,天色刚露微光,她便跳下床塌,小心开了房门出来,又出了小院,于院外走廊上左右看看无人,取出一张风遁符来,默默掐诀念咒,瞬间便隐去了身形,接着自走廊处向火灵峰下飘去。
不久,她收回风遁符,已是出现在山门内不远处。
山门处几位符灵宗弟子在巡视,她径直走上去,往那马舍而去。
这时,几位符灵宗弟子看见了她。其中一位弟子唤道:“程师妹,这大早的怎地来山门了。”
程茹萱一看,正是前日回宗时,遇到的那位金灵峰的师兄,忙道:“这位师兄,师妹我家里有急事,要赶回家一趟。”说时已是进了马舍去牵马去了。
那金灵峰弟子等她牵着马自马房出来,忙道:“原来师妹家里有急事呀!最近山里不平静,师妹路上可要多加小心,还有师妹请出示下离宗符牌。”
“呀!这位师兄,我急着离宗,忘录事领牌了。”程茹萱惊讶道,说着已是骑在马上。
那金灵峰弟子,为难道:“程师妹,忘记领牌了可不行啊!我们可不好放你离宗。”忽然其若是想到了什么,道:“哦……对了,程师妹,前日似乎你家人来宗里了,你怎么不跟家里人一道回呀?”
“哎呀!这位师兄,我事急先走了。”
此时,程茹萱道了这么一句,便一拍马蹿了出去。
“哎……哎……程师妹……”几位金灵峰弟子忙叫道。
却见程茹萱已策马出了山门,往山道上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