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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缘落

沈晓琪的生命中多了一丝黯淡和忧伤,不过在这个坚强的女孩子身上表现出了韩锐从未见过的沉稳,他的担心也逐渐消褪,他不仅的有些佩服这个女生。

不管是沈晓琪还是林筱,在韩锐的生命中,始终是不可抹去的一段的时光,在这期间,有苦,有泪,有快乐,也有幸福。

时光总是在不停地流转,任谁也无法阻挡,幸福这个词语对于韩锐来说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这辈子他都不想任何人将沈晓琪从自己身边夺走。

林筱还是那般高高在上,在后来的日子里,这一点被她发挥的淋漓尽致,原来他们偶尔每个月也能见到那么几次,直到大四,伴随和林筱的实习,几个月来,林筱清秀的眸子在也没有出现的韩锐的面前。

不到半年,韩锐已然成了销售部里的新起之秀,俨然有一种拨地而起的气势,在周围同事点点欣赏的目光中他悄悄开始了新的谋划。

不幸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韩锐怎么也没想到就在这时,他最引以为傲的爱情就这么失去了,他的世界轰然间坍塌了。

那天韩锐从公司下班离开后,沈晓琪的出现让他心花绽放,自从那件事过后虽然他们之间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但韩锐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在爱情面前,他是自信的。

伴随着沈晓琪出现的一个男的,那张面孔,韩锐想起来了,那是沈晓琪的在校园之外的另一个圈子,他并没有接触过,他当然记得眼前这个人叫郝易的男人曾今给他最爱的人表白那一幕,只不过他当时并未在意。

这一切,韩锐冷冷的看着沈晓琪说不出话来,郝易站在不远处,很有耐心的注视着这一切,他的气势早已表明自己的稳操胜算。

“我们……就这样吧。”沈晓琪美目闪烁冷静的说道。

韩锐有些看不透她,不知不觉中,眼前的人早已经不是那个曾经天真的丫头了。

电视剧里曾今上演了无数次的分手桥段,如今自己成为这唱戏里的主角,这一刻,他彻底的呆着了。

“对不起……”

“好好工作……”

“我先走了……”

沈晓琪缓缓说道。

“等等。”韩锐开口了,好像这一切他此时才反应过来。

沈晓琪的身子一震,缓缓转过头,不过眼神中那抹坚定从未改变过。

这也正是韩锐忌惮的原因,他了解她,当然知道那双眸子里代表着的含义。

“为什么……”韩锐冷冷的挤出几个字,声音有些颤抖,他从没想过,他们之间会走到这一刻,让他始料未及。

在沈晓琪说出那句话之后,他们的曾今都将烟消云散,他曾今幻想过无数次的未来也随之灰飞烟灭,一切就是这么残忍,事实就血琳琳的在他的身上存在。

“毕竟爱过一场,如今我们都长大了,不是嘛?”沈晓琪说话间坦然一笑,这一切她仿佛已经看开了。

爱过,韩锐心里颤抖,爱过了,就是已经不爱了。

“不行。”

“我心里……过不去。”

韩锐几乎是歇底斯里的咆哮道。

“总会过去的,这个世界上,谁离开了都能活。”沈晓琪的脑海中闪过父母离婚的那一幕,眼神里有些酸楚。

这一幕让他措手不及,到底为什么,韩锐心里咆哮,就算死也得死个明白。

韩锐沉浸在自己内心的痛苦里无法自拔,沈晓琪再次转身迈出了步子。

“等会……”韩锐大喊道。他仿佛有一肚子的话说,此时却不知道从何处说起。

不过那个身影再也没有回头,郝易将她接入车中,临上车了凝重了看了韩锐一眼,这个角度韩锐虽然看不到,但她确是看到了沈晓琪满眸的泪水。

车子早已开动了,韩锐还傻傻的站在原地,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他接受不了。

郝易默不作声的开着车,这一刻他等了好久了,虽然他曾今嫉妒了无数次韩锐,但如今,沈晓琪是他的了。

韩锐了解沈晓琪,他同样也了解,甚至在沈晓琪还是个小丫头是他们就认识了,从小他就像个邻家大哥哥一般照顾着她。

直到沈晓琪上大学之后,竟然为了一个毛头小子拒绝了他,这个高傲的男子再也不能无动于衷了。

他永远自己给沈晓琪表白的夜晚,那里面坐满了年青一代的新秀,他幻想了无数次的场景就要到来了,他没想到就在韩锐出现后,沈晓琪就像如释重负一般飞快的投入到了他的怀抱。

那是他永远也无法忍受的,所幸有朋友周旋,后面的场面并未尴尬下去。

他永远也不相信他会输给一个一无所有的毛头小子,那是他永远不会忍受的,如今,他终于完胜了。

旁边的丽影已经逐渐平复了心情,望着窗外的景物来暂缓内心的起伏,她和韩锐的在一起的那些岁月,怎么可能就凭一句话就抹掉。

一天,两天,三天,韩锐没有来上班,杨树再也坐不住了,他可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想这个公司刚准备大力培养,前途无量的年轻人会另觅高就。

在韩锐消失的第三天下午,杨树的到来的是他始料未及的,在这三天来,他屏蔽掉一切通讯手段,将自己关在宿舍里,这三天,他度过了人生最黑暗的时光。

“咚咚咚。”杨树厚重的大手将们拍的阵阵作响。

韩锐并没有理会,慵懒的双眼没有任何神采,如今的一切都再也提不起他的兴趣了。

杨树的声音开始叫骂了,虽然这个阶段,其他人都出去实习了,大四这块并没有多少人,但他还是准确的找到了韩锐的踪迹,不得不说,这位杨总对韩锐这个毛头小子确实挺在乎的。

“给老子开门。”杨树有些怒意,不过他也明白,这个小子可不是一般的事就能让他这样的。

“杨总,你来了。”韩锐缓缓开门,不再理会他,不过心里确实暖暖的,三天来,杨树是他见到的第一个人。

杨树坐在空荡荡的床板上默不作声,深邃的眸子扫视着屋内的一切,很快目光停留在床脚的一张照片上。

那张照片似乎有些潮湿,不过杨树很快明白过来了,同样是性情中人,杨树看着眼前双目无神的韩锐顿时没了怒气。心里倒是有些又好气又好笑。

良久,杨树起身拍拍韩锐的肩膀说道。

“小子,儿女情长谁都有过,三天了,作为一个男人,别忘了你是干什么的。”

杨树声音浑厚,韩锐听的真切,杨树对他这么照顾,韩锐当然清楚那是自己一直以来努力和心中不凡的抱负,才让眼前这位对自己有所青睐的。

杨树说的他当然明白,作为一个毕业期的大学生,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更何况在还有那么多得理想和抱负。

可是……

韩锐始终是过不了这道坎,在这位亦师亦友的杨树面前,他也表现的真切。

唉……杨树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他要说的话已经说了,他明白自己的出现已经带给了他触动。

“公司那边我替你顶着,休息够了,赶紧给老子滚回来。”临出门前杨树说道。

即便是脸上挂着笑容,杨树心里也有些伤感,脑海中出现自己当年毕业时的那一幕,他何尝不是韩锐这般,要不是朋友一句话,他才有了如今的事业,要不然指不定还在那里失落呢。

有些人,一句话就够了,他自信,不出两日,韩锐就会再次信心满满的出现在自己眼前,不过这次他失算了。

他的话,的确给了韩锐一些触动。

或许出去转转,心里会好一些。韩锐走到镜子面前看着一脸茫然地自己。

砰---

镜子瞬间碎了,他恨,恨自己,恨自己不但弄丢了爱人,还成了一个废物。

摸了摸嘴边刚刚冒出的胡渣,这就是岁月的代价,空空的宿舍,李宇明开了一家酒吧,刘欣泽和齐浩都服从家里的安排回去了。

如今真的是孤家寡人了,韩锐自嘲一把,手臂上丝丝鲜血渗出,麻木的神经并没有感到疼痛。

脱掉满身酒气的衣服,找了一件还算中眼的换上,望着一片狼藉的宿舍,韩锐突然有种想逃离这里的冲动。

学校不远处的一个刚开业不久的小酒吧虽然面积不大,不过里面的装饰风格确实独特的,这是韩锐和几人的功劳,以前他们出来玩,总觉得那些酒吧缺少一些气息。

李宇明忙着招呼人,孙倩也在吧台上忙的不易乐乎,韩锐想起上次大家一起吃饭的场景,快有一个多月了吧,那天只有刘欣泽一个还是和来的那般独身一人,那晚,大家都喝了不少酒,李宇明举着酒瓶信誓旦旦的保证这里永远是大家的老窝。

“你小子怎么来了。”李宇明老远看到韩锐的身影喊道。

韩锐会心的笑了笑,这么多天了,他突然发现笑一笑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

韩锐没有说话,只身走进了酒吧里他认为最好的一个角落,曾几何时,韩锐就嚷嚷着那个座位是他为自己设计的,本来两个的位面,现在只剩一人了,韩锐想起这些凄惨一笑。

酒吧的光线很暗,李宇明并没有注视到韩锐今天的异样,扔给他几瓶酒就去忙其他的去了。

还是没把我当外人。

韩锐自嘲一声,将手里的酒大口的灌下去,酒吧人来人往,韩锐幽暗的眸子偷偷注视着这里的一切。

那个女孩子,给他的触动太大了,他们相识,相爱,一幕幕的故事在韩锐的脑海里浮现。

他又怎能轻易放手,韩锐不屑的冷笑道,他不信,就算沈晓琪移情别恋,他也有他自己骄傲的资本。

漫无边际的回忆,韩锐陷入了沉思中,他正寻找记忆中的一丝一毫,不知所措的分手让他整整沉迷了三天。

他们之间虽然有争吵,甚至有矛盾,这就是分手的原因?

韩锐不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这么的不堪一击。

漫无边际的愁思充满了韩锐整个脑袋,拳头砸在木质的桌子上发出一阵闷闷的声音。

那天晚上,韩锐喝了很多酒,当李宇明和孙倩双双站在韩锐面前时。

颓废的双眼缓缓睁开看着毫不知情的两人。

“真羡慕你们。”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直觉告诉他们,出事了,而且是大事。

直到第二天,他们开知道。

韩锐醒来之后已经差不多一点了,韩锐是直接睡在酒吧里的,一整夜,李宇明都没离开这里。

“晓琪……”孙倩试探性的问道,她可不敢触碰韩锐的逆鳞。

韩锐没有理会传来的声音,径直走向孙倩刚拿出的东西,狼吞虎咽的吃起来,的确他好几天都没有好好吃东西了,空空的肚子在酒精的洗刷过来传来阵阵疼痛。

两人面面相觑,果然,正如他们所料,一切都是始料未及,就算他们也不能一下子就接受。

韩锐就这样泡在李宇明的酒吧里,惶惶度日,就算李宇明想怎么样,韩锐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第二天的晚上,韩锐没有想到的一个身影出现了,那是……

林筱!

半趴在桌子上的韩锐眼前一亮,随即又变得暗淡。清了清嗓子,看着眼前风尘仆仆的少女,几个月不见,她比以前更加好看了。

“实习完了?”韩锐正了正身子,邀请眼前的人坐下,他尽可能的不让林筱看出来自己的异样。

林筱没有出声,脑海里浮现出几天前沈晓琪打来的电话,一个可以让她一时间辞掉工作,火速赶回来的电话。

“吃饭了没有?”见她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韩锐带着些关切的声音问道。

自从他和沈晓琪在一起之后,这个女生便悄悄地消失在韩锐的视线当中。

“你都成这个样子了,还关心我吃饭了没有。”林筱娇嗔道,当扑捉韩锐眼神里那抹悲伤时,娇嗔的声音逐渐变的有些心疼,不过心里还是暖暖的。

“呵……”韩锐自嘲的笑道,心里大概明白了林筱的来意,看来是李宇明告诉她的。

终究还是自己的兄弟啊,到底懂自己,林筱在韩锐的心中虽然是不用于沈晓琪的存在,但很多时候要比他们管用多了。

韩锐心里有些感慨,盯着不远的李宇明看了片刻便回过心神来。

“实习结束了?”韩锐有意无意的问道,他实在不想把自己目前的真实状态暴露出来。

林筱没有回答,她在外地一直实习了三个月了,要不是韩锐,她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跑回来,甚至没有经过部门的允许。

林筱的到来让李宇明松了一口气,韩锐的样子他看在眼里却没有任何办法,一直以来,虽然他和韩锐年纪相当,不过很多事情,李宇明都是以韩锐为主导的。

此时正是4月份,校园里春意盎然,韩锐几乎是被林筱硬拽上来的,即便他心里多么不情愿,但面对她韩锐还是说不出拒绝的话。

他之所以不愿来这里,更多的是一种逃避,那怕是这里的一条小径,一个台阶,一处商铺,都有关于她的记忆。

韩锐尽量压制住自己心中的感情,不要旁边的人有些察觉,拿出曾今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眼神邪魅的注视着过往的一切。

不过他却小看了眼前这个心细如水的女生,彼此都没有点破那件事,两人就这样各怀心事的走着。

整整一天,他们走了很多地方,几乎都是韩锐主导的方向,林筱就这样一路跟着,聊了很多以前的事情,两人的对话中却始终没有出现任何沈晓琪有关的东西,像是才刻意回避。

最后,林筱还是被韩锐支开了,他的确需要自己一个人理一理最新发生的事,林筱带着有些伤感的目光消失在了人群中,韩锐才缓缓动了身形。

……

“我要走了。”

韩锐对着眼前的三人淡淡的说道,眼神里带着一股毋庸置疑的神色。

几人的眼睛里闪过一些惊讶,很快便平复过来,看来他还是承受不了眼前的一切,选择了逃避。

韩锐的离开并没有引起太大的轰动,知道的也就只有他们三个人,杨树那边,韩锐也仅仅是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带着满肚子的歉意连这位老大哥要为自己践行都拒绝了。

带着几年的回忆,韩锐踏上了新的路途,韩锐拒绝了几个人的送别,不过,他还是感受到了,有一双温柔的目光正在背后盯着自己。

大概是猜想到了来人是谁,韩锐的身体直直的站在站台口,良久之后,快步离去。

望着远去的身影,林筱已经梨花带雨,两行清泪早已打湿了眼眶,一切都渐渐变得模糊,那个身影也消失在眼前。

她和韩锐之间的种种,如今伴随着他的离开,彻底烟消云散了,那个无数次牵动着她神经的男生,如今因为失恋,仓皇逃避,放弃了自己的未来,他走得毅然决然,再剩一个月,他们就要毕业了,如今他一切都不要了。

林筱已经涕不成声,周围的人投来异样的目光,他知道自己来了,可是他还是走了走得那么坚决。

林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心痛,比第一次看见韩锐和沈晓琪甜蜜的相拥在一起还要痛。

我们之间就真的只能这样了吗?

林筱心里问道,一直以来,这不是她想要的结局。

他走了,没有带走一样东西,好像可以是在和那段时光道别。

……

火车上的乘客并不多,韩锐坐在一个靠窗子的位置,平静的打量着外面的景物,想着那个很久以来向往的城市,那里是商业的海洋,是韩锐真正想奔跑的地方。

这样的离开,对吗?

至少在自己心里,他是接受的。

韩锐心里知道,从这刻起,他恐怕再也不想回来了。

他想起之前的一幕,在他终于鼓足勇气去重新寻找沈晓琪时,他永远没想到等待他的是更大的噩梦。

如果说沈晓琪带给他的仅仅是心痛,那么那位带给她的还有心里的愤恨。

沈晓琪的妈妈举止优雅,谈吐大方,他没想到他会遇到眼前这位。

对话很简单,韩锐几乎是落荒而逃的,那一刻,他在深深的明白了有些东西,是他也改变不了的。

女人告诉他,他给不了她任何东西,就算他在学校里有多优秀,可那又算什么。

韩锐听后心里传来阵阵震惊,如果是以前,沈晓琪带他见她的家人,他能自信的说出自己的人生理想和报负,能让他们放心,能让他爱的人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而现在,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女人继而说到:“我和她爸爸的事你大概知道一些吧,当年他也跟你一样,可是我们过得幸福吗,当初……”

韩锐已经没有了继续听下去的意思,他离开了,那是一个男人最后的尊严。

此时曾今在这座城市发生的一切,都将成为过去,而他也要学着放下。

韩锐心里暗道,留恋的看着城外面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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