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睁开来,刚才她看到了天使,天使在对她微笑,却没有伸手拉住她,为什么?天生也不要她了吗?剑心看着房间的装潢,明显是医院。难道说她还没有死,剑心动了动了身体,感觉不是很灵活。
“你醒了!”一个医生走过来,“检查后,你是因为高血压导致的晕倒,挂个点滴就好了!”剑心听得糊里糊涂,什么高血压?她什么时候又高血压了?
剑心咳嗽了两下,看到自己的手上布满皱纹,那是一双苍老的手,像枯树皮。剑心愣在那里,她连忙拿起床头的镜子,镜子的她是一个年迈的老人,“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剑心慌张的不知所措,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变成这样,这时一对中年夫妻和一个男孩走过来,这个男孩长得好像天使。男人说:“妈,你没事吧?医生说你晕倒进了医院,吓死我们了!”
妈妈?剑心看着男人,她什么时候有这么老的儿子了,都快四十了,可是她现在的样子,真的可以做这个男人的母亲了。
“妈,”女人也开口了,“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可以随便乱跑呢?想要干什么?让小伟替你去做啊。”
男孩无奈地说:“就是啊,奶奶,你也真是的,到处乱跑,害我挨骂!”
“你还说,你怎么不看着奶奶!”男人斥责。
剑心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现在需要一个人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成为了一个沧桑老人,而且已经有个这么大的孙子了。
“妈,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这么不说话?”女人担忧地问。剑心看着女人,他们说的是中文,难道她在中国吗?
男人看看时间,“妈,我们还有事情,你没事就好了,小伟,你留在这里好好陪奶奶。”叫小伟的男孩点头,“嗯啊!”夫妻两个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剑心看着小伟:“这里是哪里?”
小伟翻了个白眼,“奶奶,你别吓我,我会以为你得了老年痴呆症的,这里当然是医院啊!”
“我知道这里是医院,现在在哪个国家?”
“当然是中国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你怎么问我这种问题,你居然忘记这里是哪个国家,你以前经常教导我们要永远记住毛主席建立了新中国,你自己却忘记了。”
“中国?”剑心看着窗外,这里是中国。
挂完点滴,小伟扶着剑心走出医院,剑心抬头看到刺眼的阳光,阳光,她想到了幸村,想到了大家。“陪我走走吧!”剑心开口要求。
小伟同意了,一老一小走在街道旁,剑心看着熟悉的大楼、熟悉的街道、熟悉的人群还有熟悉的语言,难道说她回来了?回到她自己的世界,然后又穿到一个老人的身体吗?这个解释似乎有些荒诞。
剑心回头看到一家商店里挂着一张《网球王子》海报,愣在那里,“那个是……”
“那是这几年最红的漫画片,网球王子,特别好看,我最喜欢里面的越前龙马了!”说到自己感兴趣的动漫,小伟显得很兴奋。
“网球王子……”剑心走到商店门外,天使曾经也对她说,很喜欢网球王子,现在她百分百确定自己一定是回到了自己的世界。剑心自嘲地笑笑,想必现在她这个样子,组织的人也想不到她是当初那个死去的杀手NO。17。
“奶奶,你也喜欢看网球王子啊?我可以请你看哦!”小伟笑着说。
剑心看着海报上青学的成员,原来那个世界里她终究是虚幻的,在这里没有人知道又安渡剑心这个人,就连这幅画上也没有她。剑心微笑着说:“看来我应该考虑去拜访这个故事的作者许斐刚先生了!”
小伟不解地看着她,“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说,这是一个很好的故事,这个动漫片很好看、很好看……”剑心的眼睛湿润了。
“你也这么感觉吗?奶奶,您就是我的知音。”小伟第一次和老人的关系拉近了。
剑心微笑,小伟挽着她说:“真的,我们现在就回去吧,我给你看很多很多海报,都是我的珍藏品,我可以送给你的。”
剑心在小伟的搀扶下回到了新家中,这时她真的感受岁月不饶人,年纪大了,体力也就差了。剑心看着这个家庭,这是一个温馨的小康家庭,三室一厅的商品房,到处充满幸福的味道。
“奶奶,你过来看,你可不能让我妈妈知道,不然她肯定要撕毁……”小伟从柜子里拿出海报展开来。
剑心一张一张翻看着海报,有龙马、菊丸、手冢和不二,也有冰帝的成员,当她看到幸村的微笑时,眼睛都湿润了。
“奶奶,我讲给你听,这个是迹部景吾,他堪称网球界的帝王,我们都叫他水仙花或者女王,因为他太妖气了,又做作。”小伟边说边学习迹部的经典动作,一个响亮的弹指,“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技巧中吧!”
剑心微笑,小伟继续说:“龙马也有一个口头禅,你猜是什么?”
“你还差得远呢!”剑心淡淡地说。
小伟兴奋地说:“奶奶,你也知道哦!原来你也在看网球王子,你是不是也迷上了网球王子,你告诉我这里面你最喜欢谁?奶奶心目中的王子是谁啊?”
剑心只是看着海报,笑而不答,小伟说:“让我猜猜奶奶你的王子是谁,越前龙马是不是?”剑心摇头,“那就是手冢国光?或者迹部景吾?”
剑心依旧摇头,最后才说:“幸村精市!”
“幸村精市?”小伟睁大眼睛,指着海报上的幸村精市,“他吗?他很少出场的,奶奶你怎么会注意到他的?”
“因为他的微笑、他的温柔……”
“也是啊,我看见他的几场戏份都是在医院里,他看起来的确是很温柔,笑起来给人感觉就像冬日里的阳光,他可是立海大的部长,不知道是不是很厉害。”
“立海大的部长,被誉为网球界的神之子,他很厉害。”剑心看着海报上的幸村,嘴角露出幸福的微笑。
小伟吃味地说:“奶奶你知道的真多,怎么有好东西也不和我分享,我现在就等着看全国大赛了,听说全国大赛里幸村精市会出场。”
“幸村他身体不好,所以遗憾没有参加关东大赛,可是手术的顺利让他成功参加了全国大赛,可是最后他还是输了……”剑心落寞的说。
“我知道,输给龙马。”小伟说,“龙马是主角啊!”
剑心摇头,“龙马真的是很厉害,不是因为他是主角,在那里每个人都是主角……”
“奶奶,你说的还真是奇怪,好像你就认识他们一样,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小伟窃笑,“不过幸村精市看起来真的是很漂亮,奶奶思春了吧?”
剑心不说话,只是看着海报,如今用一个观众的身份看他们的海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酸涩却又幸福。不知道大家现在过的怎么样了,毕业了吧……
“奶奶,我们上网看吧!”小伟提议。
剑心点头,两个人坐到电脑前看网球王子,剑心看着这些曾经发生的一切,仿佛自己还没离开他们,自己就在其中……可是她终究不在……
剑心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翻看着小伟收集的网王贴画,泪水滴落在贴画上,她真的不想离开大家,可是她还是离开了,现在她如果站在幸村面前,幸村一定不认识她吧。
剑心看着镜子中苍老的自己,连她自己都不认识镜子里的人,好希望这是一场噩梦,告别了童年,就来安享晚年了,人生还真是滑稽。
剑心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透明液体从指缝中渗出,本来以为自己死了,这样的安排到底是她的幸运还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