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宫,太后的住所。穿过沉稳巍峨的宫门,仿佛褪去了一身的骄傲与浮华;望着凤鸾上端坐的太后,心中也只剩下了敬仰与畏惧。
“臣,镇南侯祁孟商,参见太后,愿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二爷也拽着我跪了下来。
我学着二爷的样子,“民女璃珞参见太后,愿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没有任何语调的话,真是像极了某个人,莫非皇家之人尽是如此!
“谢太后。”“谢太后。”
一通礼仪过后,二爷开始向太后引荐我,我也紧张起来,从刚才进凤鸣宫开始,我的手就一直攥着衣角,那一角衣裙也早已被掌心渗出的汗水浸湿了。
“姑母,这位就是侄儿跟您提起过的璃珞姑娘。”
“哦,上前来,给哀家瞧瞧。”太后黛眉轻挑示意我靠近她。
二爷看出我的紧张,小声的安慰我,“没事的,去吧。”
我缓缓起身,颔首,慢步地朝太后走了过去,在离凤鸾十步之遥处再次跪了下来。
“抬起头来”太后依旧是声貌不改。
我微微抬头,眼睛不敢正视太后。
“嗯,还算标志。”
“姑母可否中意她?要不让珞儿给姑母您歌舞一曲,如何?”二爷极力地向太后推荐我。
太后镶金戴银的手微微一扬,“不必了,即是商儿你带来的人,那必是有过人之处的,哀家留用了。”
“商儿谢过姑母,珞儿,快谢恩呐!”二爷见我无所为动,以为我是高兴的过了头,忘记了谢恩,
“璃珞谢过太后!”我俯首叩谢太后。
“璃珞,你就先留在宫里,教习司乐阁的舞娘。商儿,你就先退下吧。”听了太后的安排,我楞住了,太后是对我太满意了,还是碍于二爷的面子?我璃珞何德何能,能进宫里的司乐阁?
“姑母,这..”二爷也觉得太突然了,
“怎么,把她交给哀家你不放心?”虽是在问二爷,可太后压人的气魄却像是给二爷下命令。
“没有,商儿没有不放心,只是璃珞她刚进宫,又不熟悉宫里的规矩,我怕她冲撞了姑母您。”二爷不放心的看着我。
“那哀家让辛慧教习她宫中规矩,你可放心?”
见推辞不过,二爷只好妥协,“那商儿就遵从姑母所言。”说罢,二爷又不舍的看了看我,仿佛太后是棒打鸳鸯要生生拆散我们一般,“姑母,那商儿就先告退了。”
太后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二爷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凤鸣宫,我的心也随着他的离开上下忐忑起来,一直以为,进了宫会有二爷在身边护我,却不想,在宫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二爷,也必须对太后言听计从。享受了二爷多年的庇护,此时一下子离开二爷怀抱,我竟觉得如此的不习惯,日久天长真是一个改变人的利器。
二爷走后,太后接过了她的贴身侍女辛慧姑姑奉上的茶水,开始不紧不慢地品了起来,好像当我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我就这么继续低头跪着,凤鸣宫的地面又硬又凉,渐渐地腿也麻了,膝盖也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