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去了一盏茶的功夫,太后终于开口说话了。
“知道,你头上戴着的白玉花簪是如何来的吗?”
太后为何要问这簪子?这白玉花簪是二爷赠我的,莫不是这簪子还有什么来历?我不敢乱说话,只好摇了摇头道:“璃珞不知。”
“哼,谅你也不知道。”叹了一口气,太后接着说:“当年,哀家的弟弟与商儿的娘一眼定情,先帝便赐了他一料昆仑山的羊脂白玉,弟弟找到全国最好的玉器匠,把这羊脂白玉雕琢成了一支白玉花簪,大婚之日亲手为商儿的娘戴上。可惜啊,天有不测风云,没过几年,商儿的娘便身染时疾,不久就去了,弟弟他思念亡妻,每日以酒为食,没多久也随着商儿他娘去了,只留下了年纪尚小的商儿和这支白玉花簪。白玉花簪,一世一心。你觉得,你能否担得起这白玉花簪承载的誓言?”
白玉花簪,一世一心!原来,这簪子是二爷爹娘的定情之物。一直以来,我只知二爷是个专情的人,却不想我竟无意间承受了二爷莫大的期许。
“想好了吗?”太后不满我许久未回她的问话。
看着大殿上高高在上,端庄威严的太后,我听的出来,太后不满二爷中意我,更不满二爷赠我这支白玉花簪。
“回太后,璃珞自觉配不上二爷,所以一直都为应允二爷。”
太后把茶杯递给辛慧姑姑,用丝绣手帕抿了抿嘴角道:“看来,你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停了停,太后接着说:“哀家早前就有过耳闻,说镇南侯一直未娶就是因为一个乐坊的歌舞姬。嗯,这么说吧,商儿他是侯爷,哀家也就只有这么一个本家侄儿,延续我母家的血脉就靠他了,他的爵位不可无人所嗣,你若是一直这么耗着他,他还怎么开枝散叶啊?”
说着太后瞟了我一眼,那犀利的目光像是要把我活剐了一般。
我承认这些年来二爷的确是因为我才不娶的,可二爷并不会因为我的不应允而罢休。不如今日就借太后的不悦,从此断了二爷对我的念想,这样于我、于二爷都是件好事。
稍稍挺直了身体,我回太后:“回太后,璃珞起誓,自今日起绝不再见二爷。”
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只你起誓,于商儿无用,若我寿宴结束你出宫去,商儿必定还去找你。”
我有些不明白太后的意思了,难道还要二爷起誓吗?“璃珞不明白,请太后明示。”
“嗯,倒是个蕙质兰心的孩子,难怪商儿瞧得上你,连哀家都有些动心了,只可惜你出身红尘,与商儿是有缘无份。”
太后到底想要我怎样?
太后看了看我说:“哀家倒是有一个万全之策,你可愿意听听?”
“璃珞愿听太后所言。”
“好!今日起你在宫中教习各位舞娘,一月后,哀家会在寿宴上给商儿赐婚,至于你,哀家已经替你想了一个好去处,从此见不到商儿,让商儿永远断了对你的念想,你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