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好肖邦的作品不是件易事,因为肖邦本人就是个钢琴大师。弹好肖邦要有深厚的音乐修养又要具备高超的技巧。不理解肖邦的个性,不了解他生活的那个时代,是不能弹好肖邦的。一个18岁的中国青年在东西方文化差距这么大的情况下,在当今这个浮躁的商业时代,让他设身处地的去理解一位160多年前的波兰作曲家,那是多么困难,可李云迪做到了这点。李云迪演奏的肖邦典雅高贵,大气磅礴。他指下的肖邦时而热情激昂,时而宁静优美辉煌,充分展示了作曲家的音乐本质和他那颗满是孤独的忧虑矛盾的心。
这次李云迪在DGG录音的曲目包括奏鸣曲,波兰舞曲、练习曲、夜曲、那头曲5种体裁12首作品。这12首作品总体来讲演绎水平都很高。当然我们不能用鲁滨斯坦·科尔托的标准来要求衡量李云迪,因为相对这些宗师来讲,李云迪只是个孩子。他的技术,临场经验,心里素质还有很多不足,这点在央视三台的音乐会上已有体现。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中国肖邦的代言人,我想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技术和演出经验的提高与积累,李云迪必将成为中国乃至世界最优秀的钢琴家。
朋友,我们是即将起飞的鸽子,愿你在新的航程里,登上那应属于你的高峰!
音乐大师
当我对普契尼威尔弟的咏叹调已是耳熟能详时,对于帕瓦罗蒂我却一字不知。这是数年前我还未用HTFT器材听歌剧的时刻。托当今媒体的福,如今的帕瓦罗蒂总算在中国家喻户晓了。而他的前辈艺术大师却没能这般风光,直到今天他们也只能躺在唱片里被我们这些人崇拜欣赏。
听歌剧的最初我只知作品作曲家,对于指挥乐团歌唱家我是没耐心的。直到接触发烧音响后,我才开始重视这些。这其中我接触的第一个歌唱家就是帕瓦罗蒂。他的《图兰多特》,《艺术家的生涯》,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第一次听帕瓦罗蒂是在沈阳测试一对参考级的英国同轴音箱。帕瓦罗蒂那种金属般的光泽的声音一下就吸引了我的耳朵。从《今夜无人入睡》到《冰冷的小手》,帕瓦罗蒂唱的棒极了。从那天起我对帕瓦罗蒂有了好感。到今天我的唱片收藏中已经有了很多帕瓦罗蒂演唱的歌剧。
20世纪乐场男高音数不胜数,但帕瓦罗蒂只有一个。唱功让他做到了这点。若是把帕瓦罗蒂与其他音乐家相比,他的技艺相当于海菲之于小提琴,卡拉扬之余指挥,大致就是这么个位置。帕瓦罗蒂经常唱的角色有《茶花女》中的阿尔弗德,《弄臣》中的公爵,《蝴蝶夫人》中的平克尔顿,《小波西米亚人》中的鲁道夫,《托斯卡》中的卡伐拉多西,《游吟诗人》中的曼里科。除威尔弟·普契尼外帕瓦罗蒂还特擅唱贝里尼·多尼莱蒂的歌剧以及那不勒斯民歌。他唱的《我的太阳》,《重归苏连托》人人皆知。他录多尼莱蒂的歌剧多次荣登《歌剧最佳收藏榜》。他唱的《失去的岁月》中的“高音儿”至今依然令男高音们汗颜!
帕瓦罗蒂在艺术商业上的成功,媒体、音乐会、唱片公司功不可没。这里面作用最大的当首推英国的decca唱片公司。给帕瓦罗蒂录音时decca总是派出最强的阵容,无论是录音师还是监制都是decca“掌门级”的人物,这中间最著名的就是decca的“王版”录音师,鼎鼎大名的唱片制作人威尔金森!这样以来帕瓦罗蒂录的唱片几乎张张“发烧”。其中与“伦敦爱尔”梅塔萨瑟兰合作录制的《图兰多特》还荣登了TAS榜,成为decca录音史上的一座里程碑。
帕瓦罗蒂的嗓音音域宽广音色明亮,这是技术上的长处。但相比之下他的修养在某些角色的诠释中就略显不足了。这方面他明显不抵贝尔贡吉·吉利。另外对于像“奥赛罗”、长伐拉多西这样的悲剧角色,他歌唱的抒情性明显不如英纳科·斯岱法诺。再有对于神剧瓦格纳的乐剧清唱剧,帕瓦罗蒂几乎不涉足,我印象中他从来就没录过这方面的唱片。
帕瓦在家乡做过小学教师。自1964年首次登台斯卡拉后一直演唱至今。与他经常合作的艺术家有指挥波宁吉,卡拉扬、梅塔,歌唱家萨瑟兰弗雷妮等等。给他伴奏的乐曲大都是维也纳爱乐,柏林爱乐伦敦爱乐这样顶级的交响乐团。帕瓦罗蒂艺术上的成功除媒体宣传个人努力的因素外,也与这些艺术大师,交响乐团扶植合作密不可分。
作为歌剧艺术家、票房大师,不管怎么说帕瓦罗蒂都是当今最走红的歌唱家。他的成功除艺术上的之外,更多方面是商业上的。单是近些年他在中国开音乐会得到的出场费票房收入创下的纪录,就足以令他的前辈大师们想都不敢想!但反过来讲艺术家影星如果名气过大往往是会阻碍观者入戏的,这是艺术二次创作的障碍。这方面帕瓦罗蒂、多明戈、卡雷拉斯、周润发、成龙以后都将成为典型!试想,如果有一天我们听《冰冷的小手》怎么听都是帕瓦罗蒂时,那将是我们的悲哀,帕瓦罗蒂的悲哀,更是歌剧艺术的悲哀!
依依惜别情,挂满相思树,愿我的祝福,化作你心中的太阳,伴你走过每一个寒冬!
聆听歌者
自打爱乐以来,听的曲子多数是古典音乐和民乐。对于国内和港台歌星的唱片,磁带我是不买的。这里有两个原因,一是自己的收入有限,二是确实难以下咽那种商业包装的情感。因此我的音乐收藏中无一专辑是流行的歌星的。不过六年前却有一位歌者,让我破了十多年的惯例,这位歌者就是蔡琴。
蔡琴是台湾人,她的歌自问世以来一直被传至今天,经久不衰。在音响发烧和音乐发烧友中,蔡琴的歌是极富魅力,极具盛名的。她的歌情感真挚细腻、凄楚动人具有超常的磁性,令每个听者都无法逃避!其情感所致更有“要想流眼泪,今天晚上听蔡琴的说法!”蔡琴的三张专辑《午夜场》,《老歌》,《民歌》中,我最喜欢的还是那些怀旧意味的歌,这也许和我宿命情结有关。听古典音乐和民乐时我就特别钟情于柴可夫斯基和《悲怆》,《如歌的行板》、《二泉映月》这样的旋律。也想听些欢快的曲子,但我的周围似乎也真无快乐可言。
“爱情是尘世间的幸福”。蔡琴的歌之所以能打动我,能满足我忧郁的本性,我想这是和她歌词中所描绘的那种“悲剧式的爱情”分不开的。《梦中人》《恰似你的温柔》《三年》讲的是“剪不断,理还乱”的无奈,分别的凄凉,相爱不能相守的悲壮;《痴痴地等》,《情人的眼泪》更是令听者欲罢不能,肝肠寸断。
现实生活中,快乐是人人想往的,但它总不免于肤浅;痛苦虽然可怕,但它是深沉的,我总觉得它可以从人的心底激发出一些更真,更美的东西!蔡琴的歌凄楚婉转。但王蒙说:“忧伤是音乐的灵魂”,也正是因为这种风格才显示了蔡琴歌中所表达的那种真爱!因而有很多听古典音乐的人也都喜欢听蔡琴。
静谧的夜晚,房间里再次响起了那首《痴痴的等》,那是小鸟爱着游鱼的挽歌!“多是尘世间的幸福”,相爱或许就是我们想往的天堂。
朋友带上我的祝福去追赶太阳——永远永远。
离别
我记得小时候在一部电影中看到过这样的一幕:男女主人公在火车站离别时,火车开出了很远,男主角还在跟着火车奔跑,那情景深深地打动了我,于是我觉得离别就应该是这样悲伤动人的,从那时起我就在想这样的感觉会是什么滋味呢?
第一次离家到外地去上学,爸妈送我到火车站,火车开动了,我摆手让他们回去,车窗外的爸妈互相搀扶着只是远远的望着我,火车开出好远,他们仍不肯挪动脚步,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仿佛是一幅画,那一刻我想:离别是美丽的。
转眼大学毕业,同寝室的老大与我最要好。我走的那一天她去送我,马上就要检票了,她却扔掉了手中的站台票,对我说:“不送你上火车了,我怕我受不了。”然后她给了我一个深情的拥抱,在分开的那一瞬间,我分明看到了她眼中闪动的泪光,我感受到:离别是伤感的。
初恋的男友是我大学的同学,毕业实习我们分在同一个单位,本来我们可以在那儿拥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但争强好胜的我们却放弃了在那拥有的一切离开了那座城市,各奔东西。分开的那一天,他送我到火车站,看着他在我面前一点点的消失,我竟没有哭,相反却变得异常平静,因为我们心里清楚,这样的分别实际上意味着我们的爱情划上了一个休止符,坐在火车上我忽然想到:离别是无奈的。
岁月变迁。时光流逝,我依然觉得只有电影中的那一幕才是真正的离别,很快这样的一幕就发生了。由于工作的原因我要离开美丽的山城,离开我所喜爱的听众,走的那天,很多听众特意赶来送我,车启时,我使劲向他们挥手,其中的一个男孩大声地喊:“你一定要再回来!”可能是他怕我听不见,于是他向我跑来,接着所有的人都随着火车跑起来,火车开出了很远,女孩子的哭泣声、男孩子的祝福声,夹杂着火车的呼啸声不时传入我的耳中,突然我竟有了要下火车的冲动。一阵风吹过,我已是泪流满面。从此,我知道了:悲伤动人的离别是心痛的感觉。
朋友,你要走时,我泪眼朦胧,但我仍以笑容为你祝福,此刻的分离,我只能说一句:“朋友,珍重!”
记忆中有底片
还当着兵,没有经历复员,很羡慕复员战友之间的那份深厚的友情。看着那几个战友拿着照相机,在冰天雪地里摆着各种姿势,或是装酷的造型,是潇洒的挥手,或是亲密的搂抱,即便是搭肩挽臂、双手抽兜、叼着烟扛着枪,在此时或许也会得到《条令》的理解。随着一声“咔嚓”,就把那一张张的亲密笑脸连同部队每一个角落一起印在底板上,给未来留一个鉴证——我们曾是并肩战斗过的好战友。
一看到这些就想起那卷“白板”胶卷,心里就隐隐作痛,仿佛是我造成的错误,给他们军营的最后一刻印上无可挽回的遗憾。那天,小战士周洪刚兴奋地把一卷胶卷交到我手里:“大诗人,麻烦您进城时帮我洗出来。”说着又硬塞到我手里一大把零钱(看得出那是平时积攒下来的),就开始眉飞色舞地描述照相时的情景。一千个日日夜夜积攒起来的感情在这特殊的日子里用这种方式宣泄出来。我仿佛看到了镜头前小周、小石子、白松他们尽情地表露着情感。可是他们不知道,此时他们相机中的胶卷还没有安装好,他们所有的努力只是换来快门“咔嚓”的一声而已。仅此而已。
“哎哟,我这是咋整的!”无法形容小周看到底片时的表情,无奈!苦笑!自责!
“没事的,别伤心。”我不知怎么劝他才好,只要你们经常记得……
“我就是怕时间长了会把他们忘了,才拍照留念的,这下可好……”
我被他们那种真挚的情感感动了。我打趣地说:“大脑是机体,心灵是镜头,情感是快门,记忆中有底片,只要你们的心息息相通,不管时间过多久,你们都能把往事从记忆的底片中冲洗出来,随时翻阅。”
我不知道小周是否听懂我说的话,他已匆匆地上了南行的列车,带着那卷空白胶卷,踏上了归乡路。听同事说,临上车前,小周哭得最凶。我有些懊悔,忘告诉他一句话——收起离别的泪水,那是最好的冲洗剂。
带走一声“珍重”,走遍千山万水。哪怕是天涯海角,也有我深情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