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生活过于辛劳,也许年轻的心过于苍老,我感到了岁月流程的艰辛。
曾几何时,头发也居然成了负担?
“小姐,我给你好好的梳理一下吧,别剪了,留住一头长发就等于留住青春的时光,只要你自己心里轻松,一切都是美好的。”
那小姐似乎看出了我内心的忧思,边说边按照她的意志做着我的头发,她很细心地做了个令人满意的头型,笑说:“以后,你会为这头发而更加美丽的,只要你愿意这样认为!”
通过镜子,我看到了她真诚,善良的心。
我略有所思的道了谢,走出理发行,几位女孩子与我擦肩而过,都回头望我。确切一点说是望我的头发,那眼光里带着羡慕与欣赏,我心情豁然开朗起来。这时,我突然悟到,其实,无论什么事或遇到什么困难,只要你心情豁达,真正地面对生活,那又有什么呢?还有什么比你战胜自己更伟大的吗?
哦,这剪不断的三千“烦恼丝”!
感谢那位不肯下剪的美发小姐!
还有什么比一个女孩子一头长发而更令人羡慕。更增加女孩的魅力和青春的活力呢?我真恨不得自己的头发一夜之间就长到腰间了。那是我在20岁时的最大愿望。
大桥寻梦录
四十年的风风雨雨,四十年的坎坷曲折,四十年的酸甜苦辣,四十年的沧桑变迁,弹指一挥间!此时此刻,我站在金山寺塔顶上,临风畅怀,眺望着浩浩东去的大江流水,心中感叹不已:逝者如斯。惟有那高高矗立,直指云天的四座桥塔,再次向大家作证:大桥情系老同学!
1963年6月,我们这些生长在特殊的艰苦年代的学子,走出高中校门,“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各自奔向漫长的人生之路。“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不敢说,但不同的境遇,不同的抱负,不同的志向,鼓动着大家去追求、去奋斗。今天,公元2002年5月25日,隔开三十九年以后的三十八位老同学又走到一起来了。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是人生历史上难得重现的日子,可说是千载难逢,非同一般。那时,我们宜兴三中高三甲班除了中途应征入伍和其他原因离开的外,全班毕业时共55位同学,今天有38位(其中8位女同学)相聚在建设中的润扬长江大桥畔,这是多么不容易啊!相聚一个缘。
这要感谢举世闻名的长江大桥,感谢大桥工程的指挥者——我们的老同学吴胜东,39年前他又小又瘦,站存后排(第四排)左起第三位,很不起眼,现在已是两鬓花白的桥梁专家、高级工程师、交通厅的副厅长了。他尽管白天担负着繁重的工程指挥、管理以及接待任务,晚上还要加班到深夜,然而他没有忘掉39年前曾经同窗苦学的老同学们。他前后两次将老同学们请到大桥重温旧梦。一次是1998年9月12日,把宜兴的九位同学请到即将竣工的江阴长江大桥;这一次更多的老同学请到镇江润扬长江大桥畔,特别交代要把在农村中奋斗的老同学请过来会一会,真行啊!这天上午他安排了专车把大家接到镇江润扬长江公路大桥建设指挥部。
我们还要感谢还在领导岗位上的几位老同学,正是他们的精心策划,才使同学们的旧梦得以重温。特别要感谢“联络官”鲍涤民、许逸芬等同学,是他们煞费苦心找到了“踏破铁鞋无觅处”散落在尘世各处的老同学的下落,千方百计地把他们召集起来。
四十年啊,说长也不长,它只是历史长河中的一瞬;可说短也不短,四十年间世事发生了多少变化,同学们天各一方,少年郎变成了白发老头,花季少女已成了满脸皱纹的黄脸婆!我们中间,最大的已经62岁了,最小的也有58岁了。四十年问,我们这个班已有4位同学不在这个世界了。
1963年正当国家遭难,大学紧缩,高考非常难考,我们班有10名同学考取大学,是本届四个毕业班录取率最高的。未考取的同学,有的入伍当兵,有的回乡务农,有的当了赤脚医生,有的当了教师,有的当了妇女干部,有的嫁了男人远走他乡……
今天,老同学们来到一起寻梦了,寻找六十年代的旧梦。他们从北京赶来,从上海赶来,从淮北赶来,从南京赶来,从无锡赶来……,从城市的高楼中赶来,从宜兴农村的大地上赶来……,为了寻梦,因故未赶上接人专车的许洪仙同学,特地从宜兴打的来到镇江,七转八拐找到大桥指挥部。相聚凝眸,双手紧握,又惊又喜,泪眼婆娑。许多人因数十年未谋面,竟成了陌路人!要不是有形的大桥为媒,要不是无形的心桥为媒,隔开这么多年,有这么多的老同学,走到一起有多难啊!在大桥建设指挥部的会议室里,同学们一个人循序自报“家门”,犹如一幕幕电影倒叙到三十九年前。尽管每个人只在二三分钟里浓缩了自己漫长的历史,然而这看似平静的言语,却包含着浪花飞溅,滔滔翻滚的江河,冲击着大家的心浪一起飞溅一起翻落。想起目前处境仍然十分艰难的同学,大家的心更是难以平静。袁新君同学至今尚未娶妻,没有家室,在南京某小区物业管理当门卫,走不开未能前来;王永如我的同桌,至今仍是纯朴的农民,他每天要上街卖菜维持生计,没来;邵根娣同学每天作小工挣钱,不愿轻易放弃微薄的一天收入,没来……还有一些同学因路途遥远,难以成行。一些在农村的同学特别是女同学因环境等因素,难免有自卑感,但人生能有几回梦,同学情谊如同手足,最好还是来温旧梦吧!
潘寿英同学把珍藏的1963年6月拍摄的毕业合影照片翻拍后每人发了一张。照片原件已经泛黄,但翻拍后还比较清晰。说来惭愧,想当年因为家境贫困,连一元钱都拿不出,这张照片我都未拿到。这次初拿到手,聚会的38张脸孔,几乎都已面目全非,通过照片背面的排名大家才得以“对号入座”。
在指挥部大楼门口,三十八位同学基本仍按三十九年前的排列位置(因个子高矮仅作了些小调整)再次留下那历史的一瞬。流水难返,时光不回,此时此刻过后又将永待成追忆了。许逸芬同学还保存着毕业前的座位表,那张表上的名字还是我书写的,这张表很是珍贵,简直可以送博物馆了。于是复印后连同通讯录每人分发一张作为永久的纪念。
晚上的聚会上,觥筹交错,你敬我祝,笑语夹着欢声,祝福随着问候,祝酒之声此起彼伏。兴之所至,欢歌一曲唱起来,你方唱罢我登场,《夫妻双双把家还》、《送战友》、《草原之夜》、《打靶归来》、《年轻的朋友来相会》……歌曲、戏曲,独唱,清唱、伴唱,京剧、锡剧,唐宁珂同学退休后随丈夫定居南京,平时甚是寂寞,这次兴奋得像小姑娘一样,边唱边舞,同学们也都似乎一下子年轻了三十岁。一支支歌声把情感推向高潮,热烈融洽的气氛深深地感动了店堂的服务员,她们也都情不自禁地跟着激越的节拍、昂扬的音调唱了起来。
回到宾馆,外面是光照九州的一轮皓月,房间里是满屋子的谈笑风生。五六人、十几人围坐在一起,畅叙着数十年的人生经历。从学生时代的饿肚子、炼钢铁、支农劳动等等的少年艰辛,谈到踏上社会后如何闯荡、漂泊、挣扎、立足、生存、发展的人生滋味;从学校的变化谈到老师的去向;从单位说到家庭;从家乡说到国内外……今夜是一个不眠之夜,老同学们兴致勃勃地圆了一个又一个梦。我们为早逝的同学而伤感,为因故未能参加这次活动的同学而惋惜。鲍涤民提议给远在柳州的蒋盘生同学打一个电话,给近在无锡的蒋文龙同学打一个电话。让部厅级同学给“训”一“训”。接通了蒋文龙,吴胜东告诉了今天老同学聚会活动的情况,接着赵国华与他通话。国华说,我的心脏比你的跳得还厉害,我从北京赶到镇江总比你远得多吧,你来的话我们会重点保护你的呀!周伯年接着“训”他,文龙呀,你总不能老当三把手啊,难得做一次一把手天不会掉下来,今天这种难得的机会你不来,会遗憾一辈子!人家许洪仙误了车还特从宜兴打的赶到镇江呢……一句句“训”话,既得体又亲切。想必蒋文龙会一夜睡不好觉的。
阔别四十年,一朝相聚,悲喜交集,有讲不完的故事。皓月当空(正好是农历十四),清风徐来,环宇澄清。枕边宁馨的金山禅寺静静地屹立于江畔,佛陀之光不分昼夜,弥漫宇宙。长江浩浩荡荡,一往无前,悄悄地奔向大海。江面上不时传来轮船清脆的鸣笛声。
躺在床上,举头望明月,低头思人生,内心如江水翻腾不息。九百多年前大文学家苏东坡在长江赤壁发出感叹,“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真是天地无限,沧海茫茫,人生在世只不过是匆匆过客而已。回想三十九年前,我就是从镇江7号码头乘轮渡过江到扬州上大学的,如今已“告老”还乡了。明天,我们这些老同学又将各奔前程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航船启程,涛声依旧,何时再能重温今天这个“旧梦”呢?
人生能有几回梦,同学友谊情同手足,终于还是重温旧梦了。
古典美
一行数人到达皖南宏村时,正是正午时分,蔚蓝的天空,平滑柔软如苏州丝绸的南湖,静默的南湖书院和鳞次栉比的古民居群,小巧精致的石拱桥,构成一幅清淡静谧的水墨画,阳光下通体呈现着透明的青灰色调。
踏着千百年历史的青石板路,人群悄悄流入宏村的角角落落,解读那家家户户门前的对联。这对联,尽管大多数因风吹雨打而发白破旧,却如一种符号,一种象征,固执地粘在门上。我在一座雕饰精致的古民居厅堂门口驻足,正中挂着一块题为“笃礼崇义”的大匾,明显重新油漆过的柱子上的对联是“流水不将山色去,好风时送书声来”,原来这是宏村众多保存完整的徽商建筑之一——汪氏众家厅。厅前一长桌一木椅,端坐的老者姓汪,自称是“宏村第一代导游”,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中外游客,也曾在电影《画魂》中扮演过管家,现以卖旅游手册和茶果冷饮为生,老先生虽头发花白却神色清朗,一手好书法更使他飘逸出儒商后代的遗风。
宏村村挺立着两棵百年老树,树冠亭亭如盖,虬枝密叶间流泻的千万束星星点点的阳光洒向人们,于动感的韵律美中营造出一种清凉舒适的氛围。树下散坐的村民,有的双目微闭,怡情养神;有的挎着篮儿,抱着孙儿,带着惬意的微笑享受天伦之乐;有的神色安详,目光落在远处的某一点,是憧憬未来,还是感怀过去?
多年以前徽商在这里创造的辉煌,现在只留下一副架子、一点轮廓了,像韶华已逝、皱纹满面的老美人,失去了惊鸿一瞥的美艳,却处处散发着造诣深厚而典雅又不失活力的风韵。老街上不时可见兜售古玩的眼神热切的商人。店里铺外随处可见光洁雅致的古瓷瓶、闪闪发亮的金银手镯、叮当作响的玉佩与耳环、暗褐色的木雕石雕容器……,黑瓦白墙上的斑驳如毕加索抽象画的印迹,无疑便是刻在她褪色华服上一个个遥远的回忆了。
我们在古意愈来愈深的街道巷陌穿行,不时可遇见支起画架写生的各地学生,粗粗细细的画笔交错变换,浓浓淡淡的颜色层层渲染,年轻学生热情而专注的跟。很快,这宏村的浓得化不开的古典美,将要变为一块块碎片,化人他们的习作里了……
多年以前产徽商在这里创造的辉煌,现在只留下一副架子,一点轮廓了,像韶华已逝、皱纹满面的老美人。失去了惊鸿一瞥的美艳,却处处散发着造诣深厚而典雅又不失活力的风韵。
保持一颗少年心
两年不见的老友蕾,再见时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不变是的彼此的坦诚,变了的是眉宇间那一点生活的沧桑。记得以前她是活泼的,叽叽喳喳在人群中非常活跃,现在一年不见,蕾却变得沉稳,变得安静,说话慢条斯理,笑时也不再前仰后俯,笑得痛快。“我有一点变了吗?”蕾说,脸上滑过一点淡淡的自嘲,又道:“没办法,随着人生阅历增加,人生挫折的考验,生活的种种压力,我不得不忧郁一点,收敛一点。”蕾此时已是某外资企业的总经理助理。去年,她还是一位普通的翻译。她热爱文学,但又不把它当成是一项事业去做,仅仅是当做一种业余爱好,一种精神的寄托而已,但许多朋友都认为,她的文章既有高山流水的大气流畅,也有小桥流水的柔婉细腻,她的文章是常在省内外的报刊上发表的。蕾说我没变,没有城府没有心计,善良透明,快快乐乐的样子。称赞我说在这个世道中,能保持这样一种真我和年轻的激情很难得。我感谢她的鼓励,同时又隐隐自问:不知不觉中,我是否也会被岁月磨损得失去激情,变得圆熟呢?变得笑容有分寸,做事八面玲珑,一板一眼很符合世人的标准呢?可那还是我吗?我想起一个故事,一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初工作时对一切都很羞怯,做事为人很幼稚的样子,但十年过去,她变了,衣着是挺括考究的制服,脸上常常是似真似假的微笑,对上司嘴甜口巧,对同事则常大声说话,开着不痛不痒的那种玩笑,对外面的来访的一般人员则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冷模样。十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忽然有一天,当她看到又来了一个刚分配来的女大学生上班时,她从那新同事的有些笨拙的神色举止,仿佛又看了自己当年的影子,她暗笑,同时,内心又感隐隐的失落。我不是一个反对成熟的人,成熟意味着富有经验,处事周全,但我同时也向往着一个成熟人的同时兼有少年人的纯良和激情,成熟而不世故,善良而不轻信,活泼而不轻浮,文静而不古板,聪慧而不奸诈……这些应该是不矛盾的。任世事沧桑,岁月变迁,就是我们到了白发苍苍的时候,依然有一颗少年的心,一种对生活的热爱和激情。
任世事沧桑,岁月变迁,就是我们到了白发苍苍的时候,依然有一颗少年的心,一种对生活的热爱和激情。
回家的感觉
有些人的歌天生是用来欣赏而不是用来学唱的,优美,回肠荡气,却难以把握难以学唱,尽管如此,它们还是被许多人所喜欢,所传唱,如斯琴格日乐的歌,如韩红的歌,还有顺子的歌。
家是人们忙碌疲惫后赖以停泊的港湾,出门在外的游子尤其会想念回家的滋味。“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这首马致远的小令,把游子的心情表现得是怎样的苍凉!现在再让我们听女歌手顺子的《回家》,她的嗓音纯净而空旷,她的情感炽热而又不失理性,让我们充分体味到她对亲情对友情的长长期待和执著。我觉得比较起肯尼·G的萨克斯《回家》,比较起潘美辰的《我想有个家》,它们各有其妙,如果说萨克斯《回家》可以尽情吹落满天星辰,《我想有个家》引得孤独的人泪水纷纷,那么,听顺子的《回家》便如品啜一杯美酒,色调柔和,香味清醇,我们一点点地品着,慢慢地融入心灵,融入灵魂,感受到无限温暖。可以想象平时亲朋好友们的关怀,寒夜里母亲等你回家的一盏灯,你把饭烧糊时兄妹善意的调侃,节假日全家欢聚一堂时的欢声笑语,忧伤落寞时亲朋的安慰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