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哑沉的声音回响在木屋内,修缘魔君颜面木然无光,浑浊双目一眨不眨的盯着石碎心。
迎着悔恨的目光,石碎心双唇嚅动几下,终是咬牙忍住,翩翩一转身,又面朝向窗外默默冷笑。修缘魔君双眼一黯,忙不迭急急道:“不过,我却是数次偷偷去贺家村,看望你母亲。可惜只敢隐着身形悄悄注视,从不敢暴露,对你母亲也再没私下通过话。我不敢,怕自己再忍受不住煎熬,心一乱而全宗乱,全宗乱就可能天下乱,我不能啊,心儿。”
“大魔君一腔情痴,难得啊难得。”一直闭目不语的栖凤公子笑笑道,可任谁也听得出笑声中的嘲笑。
修缘魔君扭头瞥他一眼,皱皱眉头也不理他,接着道:“心儿,我知道我无法对你诉说心中的痛苦,但我看到你母亲虽遭我凌辱,却一个人独自忍受,如何能不心如刀割。尤其是三月后,见你母亲微微隆起小腹,你知道我什么感受么!惊喜恨怨。”
“惊,一夜恩爱,你母亲竟会珠胎暗结,有了我的血脉;喜,我修缘一介魔修,竟也会与凡人女子有血脉流传;恨,恨自己不但给你母亲一夜痛苦,过后更是一世的痛苦;怨,我怨天地不仁,为何我为魔君、她为凡人,若是双双为一对凡人夫妻,该有多好……”
话语微顿一下,似想起什么,修缘魔君声音拔高一些:“心儿,你母亲临盆之时,我也在远处守候,只待你安然降生后才离去。不过离去之前,却是遗下一枚黑石玉筒在你母亲那里,那枚玉筒可还在?”
木屋内的空气一滞,过了良久,石碎心头未回,只是淡淡柔柔道:“什么玉筒?我不知道。哦,就是那块小时挂在我脖颈的黑石吧,那东西没什么用,我早就丢了。”
话虽这么说,但其实那块黑石栖凤公子早早便还给他,正好好的挂在脖颈中,这么说,只不过是想刺痛一下榻上之人。
哪知,修缘魔君低低一叹,并不惊讶,反而道:“你是我之血脉,尚在你母亲腹中之时,我便感到有一条阴煞灵脉的孕育,而阴煞灵脉的开启,凶险远甚于其他普通灵脉。那块黑石中有我一口至纯的黑魔精元之气,得了这一口精元,你的阴煞灵脉才有可能安然开启,渡过爆体之危。现在,你早进入修炼之境,业已有神合之修为,没有黑石,是万万办不到的。”
“是么!那可不一定哦……”,栖凤公子笑笑接过话语:“当时我夜游至贺家村,无意在村外发现碎心灵脉觉醒,可能是年纪大了、开启晚了,他当时痛苦不堪、哀哀待毙。是我以本身修为助他压制精元、理顺脉象,最终安然开启,他感恩之下才拜我为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