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不懂规矩!你站在这里让我撞一下,我也望你海涵一二如何?”那位身着淡金色长衫的男子不依不饶道。
领头男子似乎很不满意此人的态度,回身道:“算了,不要因为一件小事斤斤计较,切勿忘了自己的身份,若传出去像什么话!”
说完这些,领头男子还特意看了看那两位身着青色道袍的一男一女,表情流露出一抹歉意,而被他呵斥的男子则低头不语,似乎很怕领头男子,不过事情并没有就此完结!
猴子是什么人?从来都是他占别人便宜,可没吃过什么亏,而且猴子的性格比较要强,如若平时也就罢了,现在天善与铁柱都在,自己被人数落一顿还要卑躬屈膝的道歉,会显得很没有骨气,虽然这几位看上去都不像是好惹之人,但猴子还是比较硬气的开口说道:“这位公子,刚才的确是我太过莽撞,我愿意站在这里让您撞上一次出气。”
猴子的话让那几人微微一怔,酒楼老板的面色也沉了下去,天善与铁柱已经起身,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见猴子双眼中的一抹坚决,谁也没有开口,猴子决定的事情,恐怕没有谁能够使其改变。
“好,我敬你是条汉子!没想到这小小赵国也有一些趣人。”先前说话呵斥猴子的男子开口说道,这一次领头男子并没有制止,也没有多说,他能感觉到猴子脸上的坚决代表着什么。
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尊严,只是有时候,这些尊严的代价往往是性命,所以猴子的做法在有些人看来很有骨气,有些人看来却充满了幼稚和无知,甚至不知死活。
猴子刚刚站稳,说话那位男子便随意撞了他一下,看似十分普通的碰撞却让猴子直接砸在了十米远的酒楼墙壁上,发出砰的一声,有几盏挂的不那么牢靠的灯笼也随之掉落在地,有的还落在了食客的桌子上,引得菜汤四溅,发出阵阵轻呼。
猴子十分艰难的起身,脸色惨白的他嘴角挂着血迹,腿脚如筛子一般发抖,一个不稳便又跪倒在地上,天善和铁柱连忙走上前去,猴子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看着两人道:“我没事,帮我和那位公子说,我与他两不相欠,砸坏的东西都算我的。”说完猴子脸上的笑容随之定格,一仰头便不省人事。
铁柱和天善见状手忙脚乱,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时旁边有一位年长的流云宗弟子走上前来,替猴子看了看道:“他只是暂时晕过去了,恐怕需要一段时间静养才有可能恢复过来。”
天善和铁柱这才放下心来,与此同时,天善起身走到那一行六人面前,行了一礼之后开口说道:“猴子大哥让我转告几位,他与你们两不相欠,砸坏的东西也都算他的。”
几人闻言脸上都露出了一丝笑意,也不知道是嘲笑猴子,还是觉得这个人有点意思,但天善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的笑容都为之一凝:“猴子是我兄弟,兄弟受辱我自然要替他出头,这是师父在我很小的时候告诉我的一个道理。”
天善的表情很严肃,也很认真,猴子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他怎么可能不管,虽然这些人看上去都很厉害,但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要替猴子出头,否则也就没有人帮他。
领头男子闻言也是神色一肃,随之说道:“那位兄弟的伤势我会帮其治好,刚才多有莽撞,我代族弟赔个不是。”
领头男子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他在天善的目光中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更在他的身上感觉到了一丝坚韧的气息,似乎对方若是说出口的话,就不会轻易发生改变,而且一定会完成,领头男子已经很久没有在别人的身上有过这种感觉,不过却印象深刻!
因为他曾在族中某位长辈身上见到过这种目光和神情,若是仔细观察,他在天善的脸上似乎看到了那位长辈年轻时的影子,这种感觉很奇妙,一旦出现就如决堤的洪水一般难以控制。
天善听闻这话,并没有多说什么,这些人非富即贵,如果继续纠缠下去对他绝对没有什么好处,如果能帮猴子恢复过来,一切都好说。
所以天善点了点头,那位男子也走上前去,从身上拿出一枚白色丹药送到了猴子的口中,丹药散发出的阵阵清香让人闻之心醉,可是在场却没有一个人认得出来这丹药是什么。
“不用半个时辰他就能醒来,身体不但可以恢复如初,绝对比先前健壮不少,若是有什么问题,尽管来天一客栈找我,我等只在此城逗留三日。”说完男子并没有带着几人留下吃饭,而是径直走了出去。
那几人望向天善的目光都有些复杂,也不知道这其中还蕴含着什么。
在这几人彻底离开酒楼之后,议论之声方才轰然而起,很多人都在猜测他们的身份,也有人说猴子这是走了大运,挨一顿打得一枚不知名的厉害丹药,这种买卖换做是谁都要争相抢来。
铁柱抱着猴子来到客栈后堂,找到了猴子的住处之后,直接将他放在通铺之上,这一间屋子只有一长排火炕,上面满是被褥,而且还有一股难闻的味道挥之不去,也不知道猴子在这里怎么可能住的下去。
当然,天善即便与姜琅在流云宗后山草屋居住,屋内也是干净整洁,哪里见过如此环境,自然有些不大理解。
与此同时,在城中另外一家酒楼雅间内,方才那一行六人已经坐下,其中一位身着青色道袍的女子对领头男子说道:“天明师兄,方才您为何对那少年如此礼遇?”
女子这么问当然不是因为正阳天明平时嚣张跋扈,而是因为正阳天明的身份与地位完全不需要对冀州这种小小修真门派的弟子如此,哪怕是冀州十大宗门宗主站在这里,看到正阳天明也要弯身行礼,不为别的,只因为正阳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