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小小的安阳城外的古树林中,百年大树盘根错节的纠缠在一起,一位面色苍白女孩的跪在一颗古树旁面前则躺着一位华服夫人旁让人摸不着头脑。在这深山中,这一幕难免让人毛骨悚然。让路过的樵夫避之不及,偶然有心善的想去询问也被这女孩眼中的怨气震慑,不敢靠近。
她白容月随母姓,父亲是入赘。两年前外公去世,家中产业便由父亲接手,母亲便在家中相夫教子。一家三口和和睦睦,直到父亲提出纳妾,母亲也因没有生出儿子答应。好景不长,姨娘生出一对龙凤胎后便一改以往唯唯诺诺的对母亲指指点点,母亲因是大家闺秀,知道退让。
让它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姨娘敢在父亲面前毒死自己的母亲,而父亲只是说草草葬了。下人自然知道什么意思,便抬着母亲丢在这深山中。她本是悄悄跟着,半路却跟丢了,刚下过雨的树林阴阴沉沉,犹如地狱。每走一步,心就沉一分,就这样找不到母亲该多好,也许母亲就没有死。
最终在一颗榕树下找到母亲,没有棺木连个草席也没有,曾经的母亲可是安阳城首富的千金掌上明珠,如今死后却在荒山野岭之中等着野兽吞噬。
明明一个时辰前还在给她绣手帕,一转眼就成了毫无生气的尸体。她已经没有力气用哭来祭奠母亲,只有心中无限的怨恨支。
小时候听外公说过山中有吃人的狼,不想母亲被狼吃了的她就一直跪守在这里,她明白外公在世时没少给父亲脸色看,只是母亲对父亲比对她还要好,她不懂为什么最后父亲却要如此对待母亲。
低着头,眼前已经开始模糊,三天滴水未进撑到现在以是奇迹。眼前出现一双白鞋,白容月抬头,那一刻她恍惚间以为是神仙,白色的袍子一尘不染袖口流水似的花纹像他的眼睛,淡如流水,不惊不变的看着她,她想世间还有如此好看的人。那样温柔那样冷漠的看着她,就在那一刻他宫长歌在她白容月心里刻下。
“想报仇吗?”他微微启唇,神色清冷。
“想”她不知道为何如此相信眼前这个人,还是人总是向往美好的东西。
“跟我走,你母亲我会派人安葬他”。他眼中尽是淡然,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在他眼中不堪一击。
白容月站起身,眼前一阵晕眩,一双大手及时搂住她进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转眼间便悬空在空中,她紧紧贴在他怀中怕不小心掉下去。
家中因外公的死去变得乱七八糟,只是有娘在她从未觉得有什么难过,如今娘死了,她转眼间便一无所有,唯有这个人是她唯一的温暖。
他宫长歌听说这里可以寻到千年灵芝,只是随意碰碰运气没想到会遇见她,他从未见过一个孩子眼中如此复杂,只要悉心教导,将来必定会是一把很好的匕首。他承认这个孩子让他心疼,多年来的杀人如麻,他对于一切近乎麻木,不知为何还会有种心疼的感觉,也许是因为这孩子的命运和他出奇的相似。
那年他十九岁,而她九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