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锋在革命的征途中,这样说:“革命需要我烧木炭,我就去做张思德;革命需要我去堵枪眼,我就去做黄继光。”当然,他也是这样做的。
三月份,新兵训练结束了。一天,领导正式宣布了新战士的分配名单。雷锋被分到运输连当汽车兵。分配名单刚宣布完,雷锋就对新兵连指导员提了一个问题:
“当汽车兵能够上前线吗?”
“上前线?”指导员看着雷锋那严肃而又略带稚气的面容,马上猜透了他的心思,便笑了笑说,“你在电影上看过志愿军在朝鲜战场的情形吧——打起仗来,汽车兵当然要上前线。”
雷锋点点头,笑了。
“笑什么,当汽车兵,有意见吗?”
“没意见。”雷锋说,“只要能够上前线,当什么兵都行啊!”
“好!”指导员对他的回答很满意,接着问道:“今晚上开文艺晚会,你准备了什么节目?”
“我想朗诵一首诗,行吗?”雷锋有些腼腆地说。
“什么诗?”
“是我刚写的一首小诗,题目叫《当我穿上军装的时候》。”
“好啊!”
晚会开始了。新战士们“八仙过海,各显其能”,你说一段快板,他唱一段赞歌,用各种文艺形式表达自己参加人民军队、热爱人民军队的欢快心情。
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雷锋走到台前,激情洋溢地朗诵道:
小青年实现了美丽的理想,第一次穿上了庄严的军装,急着对照镜子,心窝里飞出了金凤凰。
党分配他驾驶汽车,每日就聚精会神坚守在车旁,将机器擦得闪光的明镜,爱护它像爱护自已的眼睛一样。
雷锋朗诵完这首诗,赢得了战友们的热烈掌声。
……第二天一大早,连里召集各班班长开了紧急会议。薛班长一回来就叫大家马上打背包,准备分头下建制连,说部队已经开始行动了,要移防去执行一项新的任务,新战士立即随建连队出发。
部队生活就是这样:有了命令,立即行动。雷锋向往火热的战斗生活,听说马上就随同运输连去执行一项新的任务,立刻就想起了电影中抗美援朝战场上的一个个镜头——驾驶着满载弹药的汽车,冒着敌机的轰炸扫射,在浓烟烈火中飞驰向前,把弹药送到前线;在崎岖的青藏公路上,一个个英雄司机,驾驶着满载支援边疆建设物资的汽车,冒着寒风大雪,穿山越岭,奔赴边疆……雷锋把背包打得结结实实的,巴不得马上驾驶着汽车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参加战斗。
早饭后,雷锋和分配到运输连的其他同志,已经集台在一起,在薛班长带领下,准备出发了。这时,新兵连通信员突然跑来,通知雷锋马上到连部去一趟。
“叫我什么事?”雷锋问。
“不知道。”通信员说。
雷锋急急忙忙来到连部,新兵连指导员却不慌不忙地让他坐下,说:
“雷锋啊,你要去完成一项新的任务……”
“我已经知道了,”没等指导员把话说完,雷锋就接上了,“咱们全团要去执行一顶新的任务,已经开始行动了。我马上就跟随班长到运输连去。指导员还有什么指示吗?”
“你呀,”指导员笑了笑,知道他把话听拧了,就说:“你暂时不要到运输连去了。昨天开晚会,团俱乐部陈主任来听了你的诗朗诵,选上你这个演员啦。刚才团里来电话,指名叫你去参加团里的战士业余演出队,今天就去报到。”
“这可太突然了!”
“指导员,参加演出队还能跟部队一块行动吗?”
“当然跟部队一起行动。”指导员告诉他,部队要到抚顺去参加一项重要的建筑工程施工作业,帮助扩建抚顺钢厂。演出队暂时留下排练节目。节目排好后,代表全团指战员先向这里的人民群众进行几场慰问演出,然后就到抚顺去为施工部队演出。
“这样决定,你有什么意见?”指导员最后说。
“这……”雷锋万万没有想到,在他已经打好背包准备要到运输连去的时候,领导竟让自己留下来参加演出队,这实在太突然了。但他想,参加演出队也是党的工作,组织上既然已经决定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服从革命需要,党叫干啥就干啥。”雷锋响亮地回答。
战士业余演出队,人少节目多,每个人要担当好几个角色才能组织起一台晚会。俱乐部陈主任选编了一些短小精湛的节目,让大家根据自己的特长自报自选,充分发挥大家的积极性和创造性。雷锋自报节目的劲头,简直使俱乐部陈主任吃惊:他报了诗朗诵、快板两个单人节目,还主动报了三四个集体说唱节目。陈主任既高兴又有些担心:
“你演这么多,能按时背下台词吗?”“保证完成任务。”雷锋满怀信心地说。
可是,当大家一起合练时才发现,雷锋的湖南口音很重,和大家的声音极不谐调。雷锋就找了一个普通话说得好的同志当老师,跟着一句一句地练台词,尽管有了很大改进,可还是不能令人满意。考虑到演出效果,俱乐部陈主任打算把他换下来。但又考虑到雷锋排练时高度的热情,一时又不忍心,怕不叫他演会挫伤他的积极性。
谁想雷锋听俱乐部陈主任一说,首先进行了自我批评,说自己单凭热情工作,没有事先考虑口音问题,结果给组织上添麻烦。
“换下我来,是为了更好地完成演出任务,做好党的宣传工作,我完全同意。”他爽朗地说。
四月间,雷锋随同演出队来到抚顺,组织上让他回到了运输连。当演出队在这里为施工部队和工人同志们进行慰问演出时,大家虽然没有看到雷锋在台上表演,但台上演出的每一个节目几乎都包含着雷锋同志的辛勤劳动和他那服从革命需要、处处为集体着想、决不计较个人得失的崇高品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