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4点17分,沪宁高速。
道路笔直地向远方延伸,红色的法拉利在夜色中飞驰,两旁的树木飞快地向后倒退,消失在视线中。车厢里飘荡着忧伤的旋律,古龙水的香如影随形。陆离一觉醒来,伸了个懒腰,斜斜地倚在窗边,从挎包中取出在阁楼里发现的铜钥匙,放在手中把玩起来。
忽然,不知道碰到了哪里,锯齿尾部忽然张开,伸出四个小巧的金色薄片,形状像西方神话中天使的翅膀。每个翅膀上刻有一个细小的罗马数字,分别为:Ⅸ、Ⅶ、Ⅲ、Ⅰ。
“9,7,3,1?”陆离疑惑地将钥匙递到纪风涯眼前。
“数字密码。4个不同的数字,24种组合方式,而密钥只有一个。”纪风涯道,“陈老先生有没有留下什么特别的东西?”
陆离思量道:“WaittingBar是外公留下的,其他的就没有了。”
“WaittingBar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把玩着铜钥匙,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不过对于这个小玩意而言,已经足够了。”
5点43分,上海。
夜色渐渐散去,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金色的阳光从地平线上升起。红色法拉利穿过寂静的城市,在一扇复古的玻璃门前缓缓停下。旋转门前,一串玫瑰色的单词嵌在铁艺的丛林中:WaittingBar。
二人快步走进酒吧,陆离将酒吧内的灯全部打开,详细介绍了酒吧的布局。二人分头行动,找遍了酒吧各个角落,转眼一下午过去了,二人累得筋疲力尽,却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陆离从吧台后取出一瓶红酒,倒上满满一杯,递给纪风涯:“81年的法国红酒,试试看。”
“81年的红酒?”纪风涯似乎想到了什么,“还有没有更早的?”
陆离笑道:“红酒并非藏得越久就越好,确切地说,红酒的品质与时间长短关系不大。81年是一个五星加的年份,是近30年以来最好的一个年份,是一个可遇不可求的巅峰……”
“有没有1973年的红酒?或是1937年,1793年,1739年,1397年,1379年。”
“你是说我们要找的东西是一瓶酒?”陆离的脸上露出茅塞顿开的神情,转身奔进酒窖。一刻钟后,她捧着一瓶红酒走了出来。
那酒单看外表,便知是难得一见的极品。深棕色的瓶身,约莫一尺高,瓶肚比一般红酒略胖,金箔的标签上,用法文写着:路易十六的葬礼。
“法国大革命期间,吉伦特派执政,成立法兰西第一共和国。1793年1月21日,国民公会经过审判以叛国罪处死路易十六。看来我们要找的东西就是它了!”纪风涯赞许地看了陆离一眼,接过酒瓶细细端详起来。
他将瓶口包裹着的金箔纸揭开,露出了一个水晶的瓶塞,瓶塞上刻着一个十字架,十字架四角各有一个数字:Ⅰ、Ⅶ、Ⅸ、Ⅲ。他将钥匙尾端的四片翼对准相应的数字,竖直插了进去,小心翼翼地旋转起来。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瓶子开了,陈年红酒浓郁的醇香弥漫看来。
“好酒!”纪风涯贪婪地吮吸着酒香,对一旁的陆离道,“要不要先干一杯?”
陆离不动声色地接过酒瓶,反手将瓶中的酒倒在了地上。地面上原本生龙活虎的蚂蚁像被施了“定身咒”似的一动不动,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一分钟后,倒立的瓶口再没有红色的液体流出。她将酒瓶递给了纪风涯,淡淡地道:“我在斯坦福读书时,选修了史密斯博士的毒理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