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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从女孩变成女人是身体的变化,从男孩到男人应该就是从心理的变化吧,或许就是那么一句承诺一份责任。

平日的夜晚几乎是外出不得的,所以我们一般是流连在网吧和食堂烧烤铺之间,而每每遇见停电,原本不大的食堂总是人满为患,我们就只好回宿舍从7楼往下扔水袋子以做休闲。

这是我大学生活的很有兴趣的一项活动,不知道是谁先发起的,到后来几乎发展到全民运动的形式上来。每到夜晚停电或熄灯时,随着灯的熄灭,人的嚎叫声和扔水袋子的震耳欲聋的声音混成一片,袋子落地的爆裂声此起彼伏。每当辛苦装好一袋子的水由高处抛下,那种感觉酣畅淋漓,就如小孩子亲手放鞭炮一样兴奋。

有人把一个装的满水的塑料袋从7楼砸下,却软软的跌到地上,水洒了一地,其声响还没有直接泼水的声音大。后来着装水袋子也产生了技巧,要跟别人比响声大,首先找一个质量好的塑料袋,沃尔玛的最佳,家乐福的袋子稍薄不过也用得,袋子上的孔不要太多,最好是完好无缺的,水不能装满,有一半就够,因为国家一直提倡节省水源。水与袋口之间要留有空气,口要扎紧,再看准路面水泥地顺势抛下,这一声绝差不了。在微微的灯光折射下,顿时,水花四溅,宛如青龙出水刹那一般壮观,接着周围几栋楼便会传来一片叫好的喝彩之声。

而这个活动女生参加者甚少,原因这不光是一样重活也是脏活累活,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们总不能也把自己弄的跟刚过完泼水节似的,所以女生那边还算清静。

正当扔的热火朝天,我看到教学楼那里有依稀的灯光,确切的说是烛光,这一下就把我的思绪拉到了网吧里,因为我把我的上网卡落在那了,鉴于里面还有刚充的100块钱,我决定回去取。

叫叫大头,说不去。

叫叫大个,说不敢去,你看看楼下山崩海啸的,你敢出门啊。

方哥更惨,他在外面有家不能回,因为怕不小心成为我们抗议停电的炮灰而不敢过来,远远的跑去食堂消遣了。

我拿出一种任凭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的精神,抄起一把伞奔到楼下大门口。

大叫,楼—上—先—别—扔,让—我—出—去。

话音刚落我乘着我的余音,举伞一阵狂奔,待确定我已经出了男生宿舍区停了下来,收伞时发现上面还带着个塑料袋,我庆幸是撑着伞出来的。就快步赶往教学楼网吧,心想这真有点轰轰烈烈闹革命的意思。

教学楼从一楼到四楼还算偶尔有人说话,可到五楼再到六楼情形就不大对劲了,尤其是7楼,除了一个演播室外这里就只有几间名为电子阅览室的网吧,而修建的时候又把这一层弄的隔音效果最好。平时是人气最足的地方,现在却感受不到一个人的呼吸和说话声。我从西边走向最北边的网吧,这么一走才知道我们教学楼的不一般,他有着几乎横跨半个学校的长度,这么长的一段距离中间只有一扇一扇紧闭的门,唯有尽头处传来一丝光亮。

平时准备充分的我在这时却连个手电也没带,掏出手机发现已是低电状态,发出的惨淡的光最多照不了半米,那意思也就是伸出手来最多只能看到自己五指的黑影。

世界上很多鬼怪的出现,其实都是人们在自己吓自己的,那鬼怪的形状都是跟着自己脑海中的摸样成长的。于是,我眼前出现一些凌乱不堪的画面,想着想着,楼道中间出口那就出现了一个影子。要是黑影,倒也没什么,周围漆黑一片,就算来到身旁我也看不见。出现的偏偏就是白的,想来鬼也变的进步不少,分了白班和夜班,黑鬼白天出来,夜晚就要白鬼出现。

我试图想像着那里什么也没有,失败。

我又试图把影子看清,也好确定只不过是个穿白衣服的女生,只是碰巧站在那,只是身材胖了点而已。然而能让你看清了那就不是鬼了,可见鬼也是心虚的,就像那神神秘秘的UFO,专挑那人烟稀少的地方出现。有人说鬼是透明的,可透明的鬼不是跟不存在一样让人看不见吗?没下结论之前,我往回跑怕丢人,往前走又怕见鬼。忽然想起《阅微草堂笔记》里曾记载着纪晓岚如厕之时见过一次鬼的脑袋,张开大嘴作唬人状,结果让纪晓岚随手把擦完屁股的纸塞了进去,鬼无语。

我进退两难之既,那影子开始动了,说实话我也分析不出它是想跳着走,还是想走着跳,反正是离我愈来愈远朝网吧方向移动。在网吧门口晃动了几下,做出张牙舞爪的姿势,就听旁边一间屋子两个不同频率的声波一齐震动,啊,这一声颇有点鼻腔腹腔共鸣的效果。而那影子,晃了三晃也没有化做烟尘飘走,又挪向网吧里面。

徐洪刚的照人形象在我脑中挤过那团白影闪现出来,于是我急忙冲到那间房子察看究竟,用手机屏幕的微亮照在屋子里两个人的身上,大声问,没事吧。

刚——刚才那什——什么东西,一个我很熟悉的声音颤巍巍地说。

一个影子,我也没看清,我回答。

妈呀,吓死我了,又一个声音。

我心想,两个女孩子肯定吓的不轻,我这也算是英雄救美了。又问,你是……李觅儿吧?

唉,你怎么知道我名字,她稍微恢复平静。

这不是前些天你自己告诉我的嘛,我是萧翱。

我问她,你们怎么在这,停电了也不回去。

本来在上网,我们以为停一会电就来了,就在这间教室等着了,谁知道哪来这么个影子,是鬼吗?你见到没?

我说,见到是见到了,可是没看清。

那——那它去哪了?还在外面吗?

进网吧里面了,估计现在到别处游荡了,我也学那影子的样子表演着说。

她俩也变聪明了,也把手机拿出来照个亮,三块手机的光亮差不多已经能把这间几个人上课的屋子看清。我留神了一下我为之见义勇为的两个女生的脸,姐姐的面庞依旧美丽,因为惊吓样子稍显惨淡,脸上的惊恐之色还没消退。另外一个女生也很是秀美,只不过脸蛋上略显几个微光下不大明显的雀斑,一袭红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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