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正为古代文明赞叹不已的时候,突然发现朱如平的队伍居然也来到了这里。世事好像绕了一个巨大的圆,最终我们还是在这个勘探队曾经到过地方相会了。
现在回头想想,之前经历的种种波折好像都变得没有了意义,无论是误打误撞,还是冥冥之中自有指引,我们殊途而往,结果在此地又会聚一处,估计那家伙做梦也想不到我们这几个人此刻就藏在他的身后。
他的队伍看起来有不小的损失,我记得在沼泽地的时候加上秃头最后带过来的人手,整支队伍起码应该有三十人左右的阵容,现在只剩下十几个,而且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可以想见他们一路而来的历程一定很惨烈。
我们隐藏在山洞边缘,静静地看着朱如平这支队伍,尽管他们损失惨重,但就凭我们这两个半人,仍然不是他们的对手,现在贸然出去等于直接做出了向我开炮的架势。
照明弹无法长时间照明,那边的几个手电相继亮起来,不过这点光相对于整个巨型空间而言实在是弱爆了,我们在远处能看到的,也只是几个亮点在来回晃悠。
盏茶功夫过后,像是所有人都准备妥当,我看到朱如平大手一挥手,一群人一个接一个地踩着塔身上的棱角,向上攀爬而去。
整个塔身少说也得有七、八十米,我心说这帮家伙难道想这样一直爬到塔尖,虽然我知道这支队伍中的每个人都身手不凡,但装犊子也没这么装的吧!这真要爬到中途血压没跟上,失足跌下来,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如此到他们攀上三层的时候,我们才敢轻手轻脚地来到塔下,四个人缩在背向他们攀爬的一面隐藏。
来到近前观摩,这座塔比我在远处看到的还要大,半径足有十几米的塔基,人类站在下面显得非常渺小。我绕着塔基走了一圈,才发现这个塔居然没有门,所以他们采取从外部攀爬的方式登顶,原来也是无奈之举。
借着荧光棒微弱的亮度,我看到塔身上面雕刻着纷繁复杂的花纹,纹路非常深,相较于整个塔身被等比例放大,笔划宽度足有半米多,正好可以用来立足,加上层与层之间还有许多水渠纵横交错,目测爬到顶层虽然要花些力气,但难度系数还是在可以承受的范畴,我回头问她们两个行不行?
洛冉随即就点点头,顾凌却明显有一些迟疑,然而目前这种情况下,我和洛冉肯定是要往上爬的,她自己一个人根本没胆量呆在这里撑到我们下来,所以她只是犹豫了一秒,便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于是,我率先垂范,从背向朱如平他们的一面攀爬上去,不大一会儿,便站上了第一层的水渠,我低头冲她们两个示意了一下,洛冉和顾凌也如法炮制地跟在我的后面,相继站了上来。
水渠建造的非常稳固,站了三个人也没有丝毫晃动。我蹲下来摸了摸,触手冰凉一片,打着光看了许久没看出材质,只感觉像是用青铜筑成,水渠向外延伸达几百米,一直嵌入到对面山体里面。
因为不敢开手电,视线随着源源不断的流水穿行一半距离,便被黑暗吞噬了,隐约能看到水流末端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律动,非常轻微,但用肉眼根本无法分辨另一端连接的山体里面到底有什么。
到这里已经有一个拱形舷窗开在塔身上,我小心地摇亮一根新的荧光棒探入其中,就看见塔身内部是一个金属质地的圆柱体,塔身与圆柱体嵌套而立,给我的感觉高塔的作用更像是一个外壳,所有的水渠连接在上面,水正是从这个圆柱体里奔流出来,生生不息。
洛冉摸着塔身,道,这看起来像是一个引水装置,专门用来把水导入到山体里。
我点了点头,说,应该没错,不过外围这个蛇形水渠又是干嘛用的,仅仅为了美观吗?
顾凌往下一指,说,这个蛇形水渠连接着我们来时的山洞,更像是一个废水处理通道。
顾凌说的没错,上面应该有水源,可能并不需要太多水,所以一部分由这个外设渠道排到别处去了。洛冉仰着头望了一眼,其实我知道她什么都望不到。
这倒有点意思了,虽然古人的目的很难由今人去揣摩清楚,不过在这个巨型山体空腔内部,建造一个如此巨大的水塔,真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原本很想沿着水渠一路走到另外一端,看一看山体里到底有什么,但朱如平那支队伍并没有这样做,他们好像一点都不好奇,仍然在全力向上,目的非常明确。我此时拿不准他们想要干什么,也不敢轻举妄动。
絮叨了几句话,我和顾凌确认了一下是否能够继续,她点了点头,似乎在经历诸般波折之后,已经渐渐习以为常。
这种高强度的攀爬言之简单,实际越过第一层,我就不敢往下看了,脚底黑洞洞一片,一旦摔下去,就算不死,估计这辈子也很难再站起来。因为没有任何保护措施,所以每向上一米我都要停下来仔细观察纹路的走向,确认自己下一米的所在能够容得下喘息之机,如此整个过程中全身的肌肉过度绷紧,感觉两条腿都软了。所幸这里的水渠纵横交叉,我们爬上一层就能够踩在水渠上稍微休息片刻,喘一口气。
一路继续,就在我们爬到三层的时候,身下突然传来“咳嗒咳嗒”的声音,初始这种声音很细小,我一度以为是自己由于过份紧张而出现了耳鸣,但那声音渐渐地越来越大,已经无法主观忽略,直觉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我们。
此时,已经顾不上会不会暴露行迹,我直接点亮手电向下照去,映入眼帘的场景,立时让我倒抽一口冷气。
不知何时,下面的塔身上突然爬满了各式各样的蝎子,密密麻麻,像潮水一样翻涌,塔基四周的地面上,此刻已经没有了立足之地,从四方八方的山体缝隙里,还有数以亿计的蝎子正源源不断地往出爬,全部往中心水塔的位置会聚而来。
我瞠目结舌地用手电扫了一圈,伴着刺耳的“咳嗒咳嗒”声大作,只见整个地面上像是无形中铺上了一层暗黄色的地毯,不断滚动起伏,如果此时有一个人站在那里,会在顷刻之间尸骨无存。
我已经来不及惊讶,赶紧扶起洛冉和顾凌爬了上去,转手就点亮三个火折子,最前面的蝎子几乎在转瞬之间就爬到了我的脚下,我探手盲目地挥舞一番,试图为她们两个人争取一点时间。
然而,之前畏光到爆的蝎子此时就像刚打完鸡血,三个火折子也没有阻挡它们前进的脚步,两只蝎子趁乱钻进我的裤腿里,小腿被刺了一下,我立刻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转首就看到后面更多的蝎子翻涌而至,场面完全失控。
我甩掉火折子,踩死那两只蝎子之后,直接攀上塔身,拼尽全力,喊道,向上!一直向上!
很快我就赶上了她们,三个人拉开空间,平行而上,洛冉转头问我,怎么回事?我只能说不知道,现在这些蝎子已经疯了。
再无暇多说一句话,我们上到四层的时候看到水渠都没敢停留,咬着牙继续往上爬。
这时突然一个黑影在我眼前一晃,紧接着底下传来撞击的声响,我循声望去,便看到一个人摔在了四层水渠上,那人的穿着和我们一模一样,应该就是朱如平的手下。他的身体瞬间被蜂拥而至的蝎子覆盖占据,疯狂啮咬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在磨刀,令人不寒而栗,搭救这个念头刚刚产生我就知道来不及了,那个人的身体剧烈扭曲不足五秒钟,头盖骨都已经露在外面。
我吞了口吐沫,此时才感觉到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以前光听说毒蝎子蜇人,吃人的情况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个人明显是从更上面跌落下来的,像他们这些雇佣兵爬这种程度的建筑物几乎可以说是小菜一碟,绝不会失足掉下来,我心说,难道上面也出事了!
我下意识地仰头看去,正撞见朱如平的人极速向下滑脱,不知何时,他们已经绕到我们这一面,我打着手电越过他们的头顶,便看到又一片黄色海洋翻滚而来。
我完全惊呆了,反应了好长时间,才哑着喉咙吼道,快!爬到五层的水渠上,往山体里跑!
三个人拼尽最后的力气,也顾不上认真查看花纹的线路走向,求生的本能一旦爆发出来,立刻就有了效果,很快我们三个人相继攀上了三条不同的水渠,各自沿着渠道向远端的山体奔驰。
这一瞬间,我看到朱如平他们刚好也降落到另外一侧,他看到了我,露出惊讶的神情,但此时谁都无暇顾及其他,几乎在一秒对视之后,我们都各自甩开双腿,疯子似的亡命奔逃。
疾速奔跑的过程中,我忍不住回头一望,塔身上下两端的蝎子此时已经会合一处,向各个水渠分散而去。手电光上下扫过,眼前的景象超越了我此生经历的惊悚总和,只见每条水渠上都已经黄澄澄的爬满蝎子,在水渠两端的槽棱上形成两条平行直线延伸到山体里,中间水流不绝,在手电光的照耀下,金光璀璨,异常壮观。
我这才意识到这些蝎子原本的目的就是进入山体,也就是说我们所有人跑向的正是它们的目的地,如果前方是一条死路,我也很快会和那个人一样尸骨无存。
此时我已经被吓蒙了,身体完全不受主观控制,我能够想到这种死法,较之以前无数险境的濒临灭绝都要让人胆寒百倍。
近乎绝望地跑到水渠尽头,入口极窄,我俯下身体发疯似的全力钻了进去,手电光往里一送,眼前是一个在侧壁上掏出来的山体洞穴,但与常规意义上的山体洞穴不同,这里的地面并不是山岩而是泥土,大概有十几平方的样子,水流环绕土层一圈渗入其中,里面生长着许多绿色植物。
我凑近了一看,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原来这里生长的植物都是莲花白,而在这些莲花白的新叶和抱茎上面附着着不计其数的黄粉虫,正在不断地扭曲伸缩,蠢蠢而动。我这才明白蝎群为什么一开始就奔着洞穴而来,原来这里有它们的食物。一路而来看到诸般场景,我真是无比庆幸连日来都没有吃太多东西,否则整个胃都得吐个底儿朝天。
我内心里的困惑不减反增,他娘的建造如此巨大的水塔,耗费浩繁的工程量,到最后的目的竟然是为了形成这样的一个生物链条:首先以水灌溉山体,种植莲花白等草本植物,然后放养黄粉虫,等待蝎子捕食。这算哪门子的工程设计?他们要干什么?难道这里的先人曾经是医药世家,需要如此多的蝎子,纵使入药这规模已经远远超过限量了,我甚至觉得把全世界其他地方的蝎子加在一起,也未必赶得上我此刻看到的浩如烟海的数量。
多重困惑已经来不及细想,我在入口处扔下一根荧光棒,便贴着山壁绕到里面,还好山体经过多年的地质变迁形成无数的裂缝,我随便找了一个便钻了进去,往里蹭了三步,再也不能移动寸毫。转过身,蹲下来,关掉手电筒,这是我能够做到的最后等死的造型,剩下的全靠老天给我的命数了。我在心中一刻不停地祈祷,把我能想到的咒语性质的东西挨个默念了一遍。
如果蝎群在这个地方把我堵住,基本这条命就算交待了,到那时候,我宁愿跳下去摔死,也不要眼睁睁地看着它们把我分而食之。
几秒钟后,成片成片的蝎子蜂拥而至,堆叠了好几层冲上这片莲花白就开食起来,一时间耳畔被啮咬的声响占据,全身又起了一层白毛汗,我瑟缩着抱成一团,连大气都不敢喘。
菜地被蝎群完全覆盖,而荧光棒的位置还有蝎子成群结队而来,盈千累万,数不胜数。
我胆颤心惊地咬着下唇,默默祈祷这帮东西酒足饭饱之后能够原路返回,如果真碰上随遇而安的主,我就得做好壮烈的准备了。
如此持续了大概十几分钟,这已经快到我神经绷紧的极限,还好所有的蝎子都规规矩矩,仿佛训练有素一般聚集在菜地里,没有一只超越雷池之。
就在我以为这一次又可以逃过一劫的时候,突然从外面传来连续几声的“嘎嘎”叫响,接着在洞口的位置一瞬间掠过数个黑影,“扑楞扑楞”的声音持久不绝,像是有鸟类在附近扇动翅膀。
同一时刻,就像是上帝敲响了警钟,所有的蝎子都停止了取食,开始四散退去,洞口涌进的大部队也在这一刻戛然而止,俨然遇到天敌一般。
大批的蝎子慌不择路冲入我所在的裂缝,我本想着拼死挣扎一番,就发现它们对我完全没有兴趣,直接拐向了更窄的裂缝,有几只一直爬过我的身下,不做片刻停留,几乎可以说健步如飞一般,就往更深处爬去。
放个屁的功夫,洞穴里所有的蝎子一逃而光,我啧啧称奇之余,刚想着挪动身体蹭出去,结果高度紧张的状态下蹲久了,双腿都有点发麻,努力了两次都没能站起来,旋即外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个身影从洞穴的另外一侧跑向了洞口。
在荧光棒的微弱光芒下,我看到那个人身上穿着和我一样的衣服,身上背着一个旅行包,此时,已经举起枪开始对着洞外射击。
我靠!这里居然已经先藏了一个朱如平的人,刚才怎么没发现!我被吓了一跳,摸索着走了出去,试图在他背后实施偷袭。
刚到那人的身后,突然他的身子一矮,还没等我做出反应,一个巨大的黑影迎头冲了过来,我反射性地低头,蓦地感觉双肩一紧,糟糕!有什么东西抓在了我的衣服上,随即,身体立刻被腾空拉起,耳边响起阵阵风声,顷刻之间飞出了洞外。
我点亮手电一看,自己头上是一只巨形怪鸟,鸟头是血红色的,尖喙奇长无比,让我感到惊讶的是这只鸟居然没有眼睛。此时它的两个爪子搭在我的身上,裹挟着我凌空飞翔,而我的身边,目力所及的范围内,几乎都被这种巨型怪鸟所占据,它们正在捕食四散奔逃的蝎子。
妈的!这条食物链居然还没完,我原来以为的豢养蝎子入药的想法立时崩溃。
古人搞这么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是要干嘛?还有这种鸟类,基本都是人形大小的体格,我已经难以想象在它们之上还能有什么动物是捕食它们的,除非有更大的鸟正在暗处窥探,等着这帮家伙吃饱了以后,再突然跳出来让我吃上一惊。
怪鸟盘旋而上,一直带着我飞上塔尖,我已经能够看到塔尖处有四根石柱支撑穹顶,一侧镂空预置了水道,水流源源不断地从顶层的一个岩穴里流出来,末端被一分为二,一半流入中间的金属圆柱内,一半流入蛇形渠道,行流散徙,泾渭分明。
我的手电筒照了一圈之后指向顶端崖壁,心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头上山岩崎岖尖利,这瞎鸟再以这种速度继续飞的话,我们两个都得一头撞死。
刚刚诞生这个念头,我就感觉肩部一松,怪鸟居然在这个时候把爪子放开了,我的身体立刻垂直坠落下来,我心说完了,中间如无阻碍,这一程落到地面至少一百多米,这畜牲他娘的要把我摔死。
耳边风声呼啸而过,我在空中连翻了几个身,想着死前摆一个更好的姿势都已经成为奢望。
如此我干脆闭上了眼睛,准备等待死亡的降临,随即就听到一声爆响,整个山体都跟着轰隆一震,一股巨大的气浪由下面冲了上来,我坠落的身子一下子又被顶飞,在空中连打了几个滚之后,重重地摔在了顶层水道的宽槽上,力还未尽,又翻了两下,身体从上面滑脱,最后关头,我本能地伸出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了宽槽边缘。
我的嗓子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攀了上去,然后就仰躺在槽边大口地喘气。
妈的!老祖完保佑,又拣回一条命!刚才的气浪如此之大,一定是朱如平的人在下面将炸药或者雷管性质的东西引爆了,不然不可能产生这么大的威力。
我支撑着想起来,浑身无一处不疼,感觉全身的骨头都碎了,又喘息了一会儿,才勉强直起半截身子,手电筒已经在空中甩丢了,火折子也没了,我只能拿着一个荧光棒向前照去。眼前的水塔已经倾斜,估计在剧烈爆炸中塔身受损严重,这帮王八蛋就这样轻率地毁了一个古迹,真是丝毫不担心死后坟被人刨了。
怪鸟在一瞬间全部销声匿迹,大概这帮畜牲也没见过这阵仗,都给轰晕了,我如果不是处于气浪的边缘,也很难躲得过去,话说回来,这种怪鸟攻击人的本事真是丝毫不弱于蝎子,而且用心之歹毒想想都后怕,也不知道洛冉和顾凌两个在这波混乱中有没有事。
不管怎样,因祸得福,我在鬼门关绕了一圈之后,阎王来了个禁止入内,可能朱如平做梦都不会想到他在无意之中帮了我多少次。
我挣扎着站了起来,一步一挪地往水流出来的洞穴走,那里有一个大约一米高的瀑布,两侧筑有石阶,饶是如此,我还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走了上去。
往前一望,水道十分幽深,宽近六七米,流速不疾不缓,两侧都是石台,我就站在左侧石台上。
扶着冰冷的石壁往前走了会儿,前面的水道上方出现一座亭子,棱角出檐,翼然如飞,建筑风格同样巧夺天工。
看过了刚才的巨型水塔,这个亭子已经很难再让我惊讶,我真正瞩目的是亭子的正中石桌上,似乎放着一个东西。
我举着两根荧光棒走了进去,便看到桌上摆着一个玉匣,大概有普通纸抽大小,红橙之色,闪闪发光,一看就是宝物,这样的玉匣放在这里,里面的东西不用想也极其贵重。
心中本已做好了看到奇世珍宝的准备,我小心翼翼地打开,可是里面的情况却让我大失所望,因为里面什么都没有,只在玉匣内里分明镶嵌着一块镂空设计。
显而易见,原来这里面一定放有什么东西。我不由哑然失笑,没想到在这个洞穴里曾经也有人上演过买椟还珠的闹剧,不过刚好反了过来。在我眼中,这个玉匣已经价值连城,真是难以想象原来放置的东西得是有多么的珍贵,才能让一个人光是拿走了里面的东西,却把玉匣留在这里。
我正在狐疑,身后电光一闪,我回过头就看到朱如平一干人等站在不远处,洛冉和顾凌都被绑住了。
朱如平一脸奸笑,道,这样飞上来你都不死,真是命大!
我苦笑了一下,才说,可能老天爷嫌弃我,不想这么早就让我去烦他。
朱如平阴森着脸,表情较之从前更加可怕,说,把玉匣给我,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为什么要给你?我把玉匣合上,一只手抱在胸前道。
你没有别的选择!朱如平端起了枪指向我,他的手下们也在同一时刻把枪对准了洛冉和顾凌两人。
我笑了一会儿,才说,朱老板啊朱老板,你还是老样子,有一个毛病你自己恐怕没发现,就是多疑!万事都他娘的疑神疑鬼,还总是疑不到正地方,耽误了多少事你他娘的知不知道?怎么就改不了呢!
朱如平把枪指得更加坚定,厉声道,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招!我数到三的时候,你还不把玉匣给我,我就在你头上开个窟窿出来!
用不着你数!我冷笑道,你他发娘的以为就你会查数,我其实早就想问问你,这些临时雇佣来的人,你到底了解多少?在如此黑暗的情况下,你是否会看得清他们每个人的长相?你是否记得住你的队伍里还剩下多少人?
我在说这番话的同时,指向洛冉的一杆枪一点点向前挪去,径直指在了朱如平的头上,然后我就听到林南不着调的声音响了起来:M16用起来真他娘的不赖!老子拿在手里的第一刻就想着放两枪试试,他奶奶的一路上憋的那个难受,刚才在洞穴里打鸟简直爽爆了有没有!以后老子再和人比着吹牛逼都更有料了有没有!萧帅同学,你要不要过来感受一下?